可以說世界的美好,很多時候都是無意中發現的。
當然想要擁抱美好,最好路上跟著猛男走。
想要獨立自主,起碼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那一百來斤肉夠不夠被人剁的。
此時國際上很多親中勢力,其實都被打擊得差不多了,包括北高麗也不例外,所以外交工作到了黎明前的最黑暗階段。
反饋到經濟貿易上,就是成本突然極大地飆升。
像張浩南這種能在局部地區帶飛的,通常也不容易,嚴格來說,張老板那點兒生意,也算是夾縫裡求生存。
隻不過這個縫兒稍微有點大。
“張總!辛苦辛苦,辛苦您百忙之中還抽空來一趟。”
“張總一路辛苦。”
西域屯河投資和中投的代表很熱情,國開行的代表就給臉不要臉了。
“姓馮的,聽說有個‘公主’一直在追你,結果你還吊著彆人?你這樣的渣男,真是讓人唾棄。”
“少放屁,跑墨爾本留學的,我能要?”
“你這分明就是歧視!鄙視你。”
“身上紋身他媽的比貂蟬模型花紋還多,換你歧不歧視?”
“你這是有偏見,人家可是大戶,招你為婿,那是看得起你。直接原地起飛好嗎?我估計她家裡資產一萬三四千億有的。多了不敢說,生個帶把的,估計保你一個分行行長當當。”
“你能不能死一死?”
“下次,下次一定。”
張浩南跟馮君勾肩搭背落座,另外兩個代表一開始都嚇傻了,以為國開行的小年輕是個瘋子。
現在一看,好嘛,是他們膚淺了。
保底大學同學,說不定高中同學,再狠一點,很有可能是發小。
沒猜是親戚,因為畫風完全不一樣。
馮君那叫一個英俊瀟灑、文質彬彬,氣質絕對的儒雅溫和;張浩南……說是“賽鐘馗”,那肯定有侮辱鐘馗的意思了。
往那兒一戳,不可能有人想到這是姑表親。
落座之後,直接紅酒兌雪碧,這是張浩南跟馮君馮飛小時候常乾的事情,也就形成了習慣。
到後來就直接不喝紅酒,也就甜葡萄酒還湊合,或者就是“味美思”那種感覺的。
如今“沙食係”有自己的內部特供甜葡萄酒,但產量一般,大部分在華東地區和京城就消耗完,弄到東北來的不多,因為虞小龍要跟本地的二代們吃飯,“沙食特供”因為稀少,便成了噱頭。
張浩南也無所謂有沒有酒,更不貪杯,倒是讓西域屯河投資的人輕鬆了不少。
這“西域屯河投資”並不是什麼地方上沒名氣的小企業,它承擔了中糧的番茄醬加工業務,另外就是……糖。
因為“路易達孚”比較急,在京城開了非常大的籌碼,弗蘭克大統領雅克此次訪問,也確實談成了不少事情,為將來他的繼任者保留了非常豐厚的政治資本。
不過這老頭兒絕對想不到,他的繼任者隻用四年時間,就會把大部分心血付之一炬,然後就是留下來一地雞毛,讓弗蘭克在獨立自主上基本喪失了任何主動權。
可以這麼說,未來的弗蘭克大型企業要想要在北美圍剿下保存完整性,唯一出路就是跟中國全麵合作。
實際上有個非常冷僻的知識,弗蘭克作為歐陸工業大國工業強國,結果通過幾年的折騰,在工業產值上,竟然落後於不列顛……
所以弗蘭克內部的有識之士,或者說“資產階級巨頭”,也在提前尋找出路。
這是大國內部托拉斯和托拉斯之間的碰撞,全球的局部地區,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狀況沒啥區彆,都是列強之間的狗咬狗。
硬要挑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出現了中國這個例外。
跟著東方某大國混的好處或許不多,但東方某大國不會讓你傾家蕩產之後,還要敲骨吸髓。
從道德秩序的維持上來說,全球不管是列強還是餐桌上的小國家,其實都清楚道德秩序離不開中國,哪怕華盛頓方麵也是如此。
宣傳口徑是宣傳口徑,實際操作是實際操作。
比如在熱點地區的人道主義協調,通常多方想要坐下來談,並且達成一定的談判基礎,隻有請中國人出麵才能搞定。
這就是道德秩序。
北美多次在現代戰爭中迷信武力,最後還是不得不來京城走一遭,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無法在道德秩序上有任何說服力。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有個黑色“包皮人”吹起了什麼“普世價值”,就是想要重建道德基石理論,可惜這玩意兒除了說服小布爾喬亞,對一無所有的第三世界底層而言,那他媽不如一泡狗屎。
於是怎麼繞還得繞去京城。
對此深有感觸的自然是弗蘭克,因為它是戰後被中國人在中南半島狂扇耳光的老牌列強。
最後弗蘭克體麵退場有兩個台階,一個台階是將弗蘭克所屬殖民地權力移交給了阿美利加;另外一個台階就是建立完善的對京城外交渠道和通信方式。
這也是為什麼此次換屆,率先來中國會是弗蘭克大統領雅克。
裡麵全是活兒。
而作為弗蘭克的基石性企業,“路易達孚”的訴求就相當於國內央企的需求,甚至級彆還要更高一些,“路易達孚”因為“尊敬的西格爾先生”終於拿到了一張入場券。
外商獨資的農貿企業,這個太重要了。
但是,靴子什麼時候落地,還得談。
“路易達孚”很急,但張老板讓他們不要急。
隻是沒想到西域屯河投資也這麼急,不過很顯然,急的不會是他們,而是後麵的中糧。
“這國宴菜就是這點兒不好,冷的太多。”
張浩南說著抬了抬手,武泰安當即上前:“老板。”
“讓飯店炸點兒小魚,再弄點紅燒肉、炸丸子什麼的,弄點餅……你們吃卷餅嗎?”
“吃。”
“吃,吃的。張總我冀北人。”
“好,那就多弄幾套卷餅,上點兒蔥和蒜。炒點兒牛肉吧,水煮魚搞一點,然後白菜燉豆腐什麼的清清腸胃。”
“是。”
武泰安這就去通知了。
國宴雖豐盛,奈何差點意思。
自己人就不追求牌麵了,隨意得多。
閒聊之後,另外兩家公司的代表這才知道,國開行的馮君居然是張老板的姑表兄弟。
好家夥……
藏得真他媽深啊。
“你們也彆急,這不是‘路易達孚’的事兒,我特意拖到勞動節結束,主要有兩個原因。”
大概是知道張浩南口味,武泰安先整了點兒鹵牛肉上桌,張浩南一邊吃一邊說道,“第一,這個月我有六個小孩兒過滿月酒。”
“……”
“……”
“……”
連馮君都覺得離譜,甚至覺得有一點點變態。
“第二,嶺南嶺西瓊崖的第一批甘蔗,就是這個月收。”
“……”
“……”
“……”
好家夥!
擱這兒等著呢!
馮君在單位也聽說了嶺西省的事情,地頭蛇跟過江龍鬥法,看上去好像打了個旗鼓相當。
但此刻,馮君敢料定,嶺西省那些地頭蛇,估計要全部破產,然後排隊跳樓。
外界並不知道背後有什麼,但今天他們三家公司過來,可不是就為了吃這冰城的國宴菜。
是因為“路易達孚”在“布雷西亞糖”這個大宗物資上,給予了前所未有的讓步。
不僅僅包括了港口製糖業,還有西太平洋的粗糖加工、糖渣運輸。
如有必要,“路易達孚”甚至可以做中間人,撮合“F集團”跟倫敦的公司,反正不是伯爵就是公爵,在香江簽個“身毒糖”的長期合作協議。
除了這些就結束了嗎?
不。
張浩南根本不用鳥什麼配額,可以無上限直接從布雷西亞進口白糖,甚至能買斷百分之十五的產能。
想要打死那些地頭蛇,不需要很久時間。
隻需要……一個小時。
新聞聯播發一條商務部的決議,一個小時之後,嶺西省的地頭蛇就可以自殺了。
因為他們現在不死,一個月後債主們還是會砍死他們。
當然也可以跑路去東南亞,但通常來說,都是走線雷州。
巧了麼……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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