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業務成熟,省去了“艾德蒙”人事部門的太多事情。
可惜一百億美刀跟打發叫花子一樣,兩江省都沒說話,就被否了。
值多少錢,大家都有數,也都沒譜。
現在張浩南急吼吼的要賣家產,“省府大院”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當然他們倒是不至於說問張老板“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因為張老板肯定會說“老子不是對你們中的一個有意見,而是全部”。
何必自取其辱。
“我說,‘拖’字訣就沒必要用我身上了吧?”
張浩南果然沒有那麼有素質,開大會時候的“耐心”“格局”,在這裡一點兒都沒有,“我現在不方便跟上麵反映,你們幫忙遞個話,看看方案行不行。行的話,一百個億,兩江省這邊業務整合,直接賣給省國資。”
“為什麼現在不方便……”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佟秘書”沒忍住笑,手指朝天指了指。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分心。”
張老板現在渾身嘴最硬,一本正經道,“現在國際期貨市場風頭不對,我呢,為了保障公司的利益,所以先套點兒現金在手上壯膽。”
“可以貸款嘛,張總。”
佟雲台在危險的邊緣反複試探,“憑張總的信用,填個名字,哪個銀行不會直接批個一兩百億?”
“……”
空氣中洋溢著快活的氣氛。
每次這貨來建康開會,素質之差讓人牙癢癢,像今天這麼客氣,這麼有涵養,以前想都不敢想。
會是開不下去了,索性“省府大院”就給他弄了一桌“接風宴”,都是他愛吃的東西。
尤其是大螃蟹,六七**兩的比比皆是,還有一斤一兩八的“蟹王”“蟹後”,成對的老蟹不多見。
好這口的人並不少,但都知道張浩南尤為喜歡,所以還是花了心思的。
吃飯的時候,張浩南麵無表情啃著蟹腿,懶得搭理給他倒酒的佟雲台。
“哎呀張老板,你也不要生氣,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自己的問題。我們省裡就算想答應,那我們能答應嗎?鬆江市、兩浙省、淮西省,肯定要反映問題的啊。現在國民經濟查成分很嚴格,在輿論上我們一直就很被動,上頭不定調子,我們怎麼打配合?”
“我沒生氣。”
“你沒生氣那你自己跟中央去講好了,何必過我們這邊一手呢?再說了,前腳剛組團去鬆江考察‘先進’的招商引資技術,回頭就把你的‘農村供銷合作社’給吞了。那外界怎麼看?會不會都在想,這裡頭,是不是兩江省跟你有什麼幕後交易?輿論上再發散發散,哪個地方又蹦出來一兩個王子公孫大小姐,那還混個屁?”
作為“省一秘”,佟雲台穩得很,直指重大風險。
讓他們這些官僚去趟雷……門兒也沒有啊。
雖然還是饞“農村供銷合作社”,但饞是一回事兒,出手另外一回事兒。
“反正我三十歲要退休的。”
“哈哈哈哈哈哈……”
佟雲台頓時笑得非常開心,“張總,吃菜,吃菜,彆光吃螃蟹啊。這鱖魚也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非常鮮美,不得不嘗。”
“彆逼我在這裡扁你啊。”
“好好好,我的我的,到底還是年輕人,這火氣就是大啊。”
“……”
最後還是沒有把佟雲台打一頓,不過“佟秘書”也是個妙人,把省台、市台的好幾朵“台花”都請了過來。
這些都是趙飛燕認識的,也是“玄鳥文化”的重要客戶,所以領過來沒事兒,就是助助興。
你唱歌我跳舞,表演各種小節目。
尤其是各種西域風情的舞蹈,那脖子那眼睛動的,頗有大唐長安城酒肆裡賣酒胡姬的風情。
然而張老板安心乾飯,拆著“蟹後”,見裡麵膏肥黃滿,頓時心情愉悅起來,然後一邊搗碎了蟹黃一邊往裡頭澆醋,手上活兒不停,嘴裡也在碎碎念“他娘的,早知道去年直接一千億賣掉拉倒,老子要不是因為江北修運河修高速公路,怕弄出事情來影響基本建設工程運行,哪會拖到現在。現在他媽的……成立個常駐部門還要問我態度。問他娘的狗屁!”
“這不是您‘口含天憲’一樣嘛,再說了,現在大家也都願意偷偷懶。張老板……”
佟雲台安撫著張浩南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你在,這將來的萬億資產,才鎮得住啊。不然你知道十三個市,每個市多少人想要伸手?不要說建康軍區這裡了,就說楚州,那些沾親帶故的,連王熙都想弄下去啊。張老板……你那麼多同學、校友,都是相信你,才去農村做一番事業的,你要是不坐鎮,到時候外人欺負他們了,誰來主持公道呢?你也不想這些年輕俊才,最後落個蹉跎半生的下場吧?”
“不是……”
你這身上的味兒,是去倭奴進修過的?
其實張老板壓根無所謂王熙死活,他尊重彆人的高尚理想,不代表他要為了彆人的理想去當牛做馬。
你得有樂子。
像王熙為什麼讓張老板願意出手扶持,還不是王熙能惡心一大批人,看著被王熙惡心過的老油條跟吃屎一樣,心情陡然就愉悅了不少。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但“台花”們聽得心花怒放。
“財神爺”不愧是“財神爺”,隨便做個生意,不是一千萬,而是一千億……
要不是佟雲台還在,她們跳個屁的民族舞,直接脫衣舞搞起
今夜,“台花”們縮被窩裡,做夢都是自己化身“水係大魔導師”,隻不過以前都是拿帥哥施法,現在直接“財神爺”搞起。
可惜“歡樂豆”搓爛了也彆想睡到張浩南,她們就是過來湊數的,碰碰運氣,萬一能跟張浩南結下“深厚友誼”,那肯定是最好,“佟秘書”也會感謝她們在統戰工作上的汗水。
沒成功,那也無所謂,態度有了嘛。
總不能兩浙省“船娘”每天換一批,到了家鄉,還吃起素菜來了。
“那改造計劃,我看可以試一試,省裡多派點常駐聯絡員。這樣我明年三月份,也好跟上頭提一提。”
“這麼急做什麼,張老板,你信不過省裡,還能信不過中央?現在呢,大家的意見就是先讓你穩定好農村的新經濟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宜靜不宜動,對不對?”
“你哄愣頭青的手段,還用到我頭上了?他媽的我誰都不信,不給點實際的,明年我就把‘農村供銷合作社’搞成加盟形式,然後扔去上市,愛咋咋。”
“……”
佟雲台一時無語,心道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也就不裝了。
抄起酒瓶,沒給張浩南頭上來一下,而是給自己麵前的空杯子,淺淺地倒了一點兒。
今天喝的是黃酒,不用滿上。
咋了一口,佟雲台抄起筷子,夾一塊滑炒牛肉,咀嚼了過後,才接著道“張老板,國際上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是在國內,能力到了,一般都會有相對應的責任。要說逃避,也不是不行,不過分人。如果說是虞小龍那樣的……甚至是王熙那樣的,他們要走,無所謂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
“但是你……不行。”
佟雲台看著張浩南,“你就是個純粹的農村家庭出身,你就是個傳統意義上的農民,或許戶口本上不是,但在我們眼裡,你很純粹。所以呢,有些事情,放虞小龍、王熙身上,沒人會放心,也沒人會信任,但你不一樣,大家都放心。”
“艸他媽的的。”
嗦蟹黃的時候,張老板繼續口吐芬芳。
不過“佟秘書”不介意,他笑了笑道“你得罪的人來自‘五湖四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跟你關係不錯的人,也來自‘五湖四海’啊。對我們這些……啊,當官的來說,很多工作交流起來,就輕鬆省力得多,對不對?就比如跟雷州市的合作,換成彆人,能成嗎?但有你在。”
啪。
佟雲台雙手鼓掌,然後手指點了點桌子,“這不就成了嗎?”
“合著我這個‘共享平台’太好用,你們這幫當官的舍不得了是吧?”
“你要這麼說……我也隻能承認。”
兩手一攤,佟雲台也光棍得很,看著張浩南快要抑鬱的眼神,他笑著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工作幾十年,大部分時候都是磕磕絆絆。不說彆人,就說魏主任,他那時候提著腦袋做事情,時不時還躲來建康,怕人追債追到市政府。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逼急了什麼招數都試一試。可你不一樣啊張老板,你‘天賦異稟’啊。”
你也知道我一夜連禦數女的實力了?
張老板默默吐了個槽。
“你的戰略眼光,戰略決策,不要說對兩江省了,對吧。就說之前的‘五二論斷’,含金量還在提升。人都多少有點兒惰性的,這麼好的工具……不是,這麼好的人才,誰能輕易地說放就放呢?”
“……”
“現在你想把‘農村供銷合作社’賣了,這是個好買賣,沒人覺得不好。省裡高興都來不及呢,可這就釋放了一個信號。”
“嗯?”
“你想把擔子放一放,這怎麼行?幾百萬農村勞動力呢,重新再去梳理?彆說省裡,遠的不說,就說廣陵市,保證天天晚上都是乾部去你那裡求情。希望你看在廣陵農村父老的份上,再加點擔子,再苦一苦。”
“我可去他媽的!我現在說的就是這事兒,我他媽不想乾。一千個億,賣了拉倒。回頭我混個顧問頭銜,去哪兒都行,不比接下來幾年強?”
“那不行。”
佟雲台直接搖頭,“現在中央對長三角以及華東地區的農村市場非常有信心,有一部分落後產能的產品,還需要市場來消化,政策宣傳上,需要你來背書。省裡去年就算計好這件事情了,反正你現在想跑路,那是不行的,我也不裝了,跟你攤牌直說。”
“……”
臥槽?
合著徹底不要臉了是吧?
“你也彆臭著一張臉,就你現在吃的一斤一兩八的螃蟹,那也是秦郵縣送過來的。聽說是給你吃,蟹農還專門拍了一張照,要沾沾你的福氣。張老板。”
佟雲台側著身子,往他這邊靠了靠,然後輕聲道,“你對你自己現在在農村的個人影響力……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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