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煩躁地將裝訂成冊的試卷合上,轉頭看向窗外。
她皺了皺眉“等等,不是去彆墅嗎”
“這期節目是戶外呀,導演在群裡說了的。”
溫棠一怔,立馬點開微信。
果然,導演上午的時候就發了通知本期節目在山中錄製,無水無電,請大家提前洗好澡,將手機充滿電
溫棠
山腳下,節目組的駐紮地。
紀初禾坐在帳篷外,她穿著人字拖鞋,劈了指甲蓋的右腳大拇指包著繃帶。
人還沒來齊,她拿出手機。
打倒小綠茶
代號獵豹老板老板,小綠茶居然嫌棄我的螺螄粉,太過分了
留守兒童小禾太過分了
代號獵豹還是老板你好我回來之後做給你吃
管理員已撤回一條成員消息
代號獵豹誰把我消息撤了宋姐是不是你
宋你見閻王今日怒掙一萬圖片
留守兒童小禾分我一半
宋你見閻王轉賬5000
代號獵豹老板老板我也掙了兩千,我也分你一半
代號獵豹轉賬1000
紀初禾點了退還。
留守兒童小禾你的錢留著繼續研發新食品
小宋感動得熱淚盈眶。
代號獵豹老板你放心,我先拿小綠茶試毒,她吃了沒死我再做給你吃
人陸陸續續來齊,駱亭菲看著她打著繃帶的腳趾,關心地問“初禾姐,你腳趾頭怎麼了啊”
眾人目光彙聚在紀初禾的腳趾上。
什麼禾子居然也會受傷
不會是踢彆人的時候把腳指甲蓋給劈了吧
紀初禾動了動腳丫子“工傷。”
導演見狀,猶豫地問“那你這期要請假嗎這期的節目難度可能有點大。”
紀初禾不以為意“沒事,不耽誤。”
導演點點頭,叮囑道“那就麻煩其他嘉賓幫忙多照顧一下。”
時間差不多到了,導演喊了集合之後,熊雨倩四周看了看“怎麼少個人”
話音剛落,溫棠姍姍來遲“抱歉我來晚了。”
一股奇異的臭味混合著濃鬱香水味傳來,駱亭菲捂著鼻子後退,脫口而出“你摔屎裡了”
其他人雖然不至於這麼直白,但也紛紛轉過了頭。溫棠麵色通紅,局促往祁北墨身邊靠了靠。
祁北墨下意識後退。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啥味啊咋大家都這個反應
駱亭菲不是說了嗎摔屎裡了
導演連忙打圓場,直奔主題“這期的約會是野外露營,根據報道,今天晚上會有一場流星雨。節目組在山中放置了帳篷,食物和水等物資,大家需要在夜晚到來之前紮好帳篷,拍攝到與流星的合照。”
這期我們不進行分組,大家可以自由組隊。”
駱亭菲提議“既然不分組,那我們先一起走吧,也方便照顧初禾姐。”
沒人反駁,一行人帶著前後兩個跟拍攝像進山。
紀初禾雖然一瘸一拐,但是走得飛快,絲毫不拖後腿。
一路上,大家找到了不少節目組藏起來的物資。
然而越往上走,路越艱難,眾人前行的速度慢了下來。
天色漸黑,大家打起手電筒,再次回到了原點。
“路是不是不對啊,我們怎麼走回來了”謝思睿指著崖邊的花叢,“剛剛好像路過過這裡,你們看那些蝴蝶。”
駱亭菲“哇”了一聲“不會是鬼打牆吧”
身邊的明煬嚇得打了個寒顫。
溫棠開玩笑地說“與其害怕有鬼,還不如擔心山裡會不會有狼呢。”
“嗷嗚”
“你看,我就說啊有狼啊”
這地方真有狼
不會吧,節目組應該不敢拿嘉賓的安全開玩笑吧
眾人臉色一變,拉起身邊的人就開始狂奔。
駱亭菲邊跑邊回頭看,驚恐地大喊“初禾姐呢我靠,怎麼沒人帶上初禾姐啊”
祁北墨瞳孔一縮,轉身要往回跑。
溫棠拉住他的手“那邊有狼。”
不遠處“嗷嗚”聲還在響,眾人停下來,麵麵相覷。
謝思睿突然發現亮點“謝黎也不見了。”
“沒事的,可能他們兩個正待在一起呢。”
黑暗中,溫棠緊攥著祁北墨的手,感受到他手背繃起來的青筋逐漸凹下,她往他身邊靠了靠,低聲道“好冷。”
謝黎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前方的身影用一隻腳跳著走,速度比平常人跑起來都快。
看上去沒事,謝黎鬆了口氣。
下一秒,那道身影一蹦,往下垂直一落,消失在了視線中。
謝黎
出大逝了。
顧不上呼嘯的灌得肺生疼的山風,謝黎飛速跑過去,石子被帶起嘩嘩往下落,他在紀初禾消失的地方猛刹住車。
前方是一道懸崖,看不清有多深,夜間可視度低,極容易踩空。
他心底升起一陣恐
懼,攥了攥拳,冷靜下來。
肯定有路下去的。
謝黎拿著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沿著大概的方向往山下走去。
十來分鐘後,他找到了一處不算太高的陡峭的坡。
坡上有藤蔓,謝黎將手電筒係在衣服上,抓著藤蔓一路滑下去。
石子滾落,他沒出意外地降落在地麵,晃了晃站穩後,謝黎摘下手電筒轉身。
和一隻猴子對上了視線。
“oioi”
瘦小的猴子手裡抱著一顆野桃,衝他齜牙咧嘴地叫。
下一秒,它的叫聲有了回應。
“oioioioioi”
紀初禾拄著一根樹枝一瘸一拐地走來。
小猴子仰著頭,討好地把桃子遞過去“oioi”
謝黎
她怎麼能跟猴子交流的。
難道她真的是猴王
紀初禾不客氣地接過,oi到一半,發現了不遠處的他“謝黎”
“就是不小心踩空了啊,然後我抓著藤蔓一路蕩了下來,碰到了這隻猴子。”紀初禾坐在橫倒在地麵的枯樹上,動了動不太舒服的腳丫子。
光線往她腳上晃了一下。
“繃帶打濕了,會發炎。”謝黎在她麵前蹲下,把手電筒給她,“你拿著,我幫你拆了。”
紀初禾“哦”了聲,啃著桃子“你怎麼下來的不會也是沒看清路踩空了吧”
冰冷的腳腕突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激得紀初禾差點大腳丫子踹他臉上。
謝黎將她腿按住,迅速解開被汙水打濕的繃帶。塗了藥的地方混著血跡與臟汙,看起來有些嚇人。
謝黎用紙巾清理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抬起頭,對上了一張鬼臉。
紀初禾正把手電筒抵在下巴上。
謝黎
謝黎深吸一口氣,站了起身,他低頭一瞥,忽然看見了紀初禾頭頂的玫瑰發卡。
他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你戴這個發卡了。”
“我碎碎的頭發太多了,沒來得及剪。”紀初禾伸手將搖搖欲墜的發卡拿下來,一手按著碎發,想重新戴上。
另一隻手裡拿著手電筒,戴起發卡來有些不順手,她按著頭發,把東西遞過去“幫我拿一下。”
謝黎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發卡,指尖按著尾端,一挑頭發,戴了上去。
“我讓你拿手電筒。”
“哦。”謝黎不以為意地接過手電筒,在她旁邊坐下,“你手很冷。”
紀初禾讚同地點頭“我也覺得,我能伸你錢包裡暖和暖和嗎”
“不能。”
紀初禾的那句“小氣鬼”還沒說出來,冰冷的手忽然被拉著揣進了他的兜裡。
謝黎沒看她,神色如常“沒帶錢包,兜裡挺暖。”
紀初禾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