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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癖好真是有夠特彆的。”
伏黑甚爾點評。
他本以為會去酒店,或者對方的房子裡,沒想到賭到半夜一出來,就見卡斐站在門口笑眯眯地衝他揮手。
下一秒,他就被對方拖進了咒靈的領域裡,連開房的錢都審了。
比起房間,這裡更像是什麼工作室,中間一張大床,旁邊圍了一圈攝影設備,幾台大燈打在床鋪上。
伏黑甚爾。
現在的年輕人玩的真花。
“拍視頻得加錢。”
“加加加。”卡斐拍了拍手,觸手給他斷了一杯熱茶放在桌子上,“價格隨你定。”
他一揮手,貓貓觸手哼哧哼哧地送來一堆衣服。
伏黑甚爾眯眼一看,看見了西裝、女仆裝、繃帶、和服、兔女郎製服、露背毛衣。
他沉默了。
原來這小子是想一晚上玩回本,他之前定的價還是太低了。
“你先找找感覺”卡斐正端著茶杯指揮貓貓布置燈光,調整攝像機,看見模特先生在舞台旁邊乾站著,開口關懷。
伏黑甚爾“找找感覺”
他在小白臉這一行從業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性癖這麼奇怪的金主,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房間,更沒見過這種含糊的要求
甚至連對方到底是想被他抱還是抱他都沒有搞清楚。
“啊,對了,你是第一次,應該不熟練。”卡斐打了個響指,“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放心,我會讓它們幫你的。”
話音一落,幾條觸手朝著他伸去,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前端的黑色液體融化重構,變成了一雙雙黑色的鬼手。
從業這麼多年卻被說是第一次的男人壓住身體下意識的反應,以“有錢就行”的無底線原則
,仍用這些東西對自己進行所謂的幫助。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過一晚上賺了六億日元也不虧,比花大功夫接什麼刺殺任務劃算。
他目光飄向遠處疊腿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邊看向這邊的黑發金主,覺得自己之前隨口的諷刺很有可能,越自視甚高的家夥越陰暗,這人看著儀表堂堂,結果性癖卻扭曲成這樣。
卡斐準備的差不多了,端起相機就開拍。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攝影,為了能呈現完美的照片做了很多功課,勢要在一晚上之內拍回本,搞十八套照片和十八個短片,然後把耗在這個模特身上的錢一天內撈回來。
相機對準伏黑甚爾,定格畫麵,卡斐立刻和係統炫耀看看,你看看,看看這個照片,太專業了
係統連忙湊過去看。
照片以仰視的角度拍攝,畫麵中男人身姿挺拔,渾身肌肉隆起,寬大的褲子和緊身上衣形成一種奇妙的反差,在四周的打光下,被衣服完美勾勒出的肌肉輪廓格外明顯。
他腳下踩著粘稠的黑液泥潭,一雙雙手從中伸出,撫摸在他身上各處,有幾隻還挑開了衣服,向鏡頭隱晦地展示肌肉輪廓。身後的觸手變成了黑色的鎖鏈,如同所有怪物都傾巢而出,想要將這個男人朝著地獄拖拽。
但是他表情卻沒有絲毫恐懼,隻是居高臨下地側目看著這些纏著自己的陰影,輪廓鋒利,嘴角的疤痕給整張臉增添了幾分本就濃鬱的肆意和野性。
係統吸溜。
它沉默,最後還是震聲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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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度過了自己一生中最迷惑的一個夜晚。
他原本以為開頭是和這些早在下午就見過的觸手演幾出,給對麵那個性癖奇怪的金主看和拍照,這些觸手也挺大膽的,看著就像是要開進到少兒不宜界麵的樣子。
結果金主一把相機放下,所有觸手都迅速撤退,速度之快,如同著急下班的社畜
還是不怎麼喜歡自己同事的那種。
伏黑甚爾表情狐疑地再次看向遠處,剛才在他這邊完成任務一樣的觸手對著金主一通蹭蹭貼貼,像是內核裡麵住了一隻貓科粘人精,卡斐打哈欠它遞茶,卡斐要坐它拖椅子,卡斐張嘴它投喂巧克力,無微不至,就差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了。
他“”
這是在乾什麼
他本來以為今天會度過酣暢淋漓的一晚,或者甚至還會在這個地方看見之前跟在對方身後的銀發男人。反正性愛就是生活的調劑品,他沒什麼所謂,還有錢拿,何樂不為。
沒想到,沒想到啊
那些能乾的事情多了去了的東西換了一套又一套,照片拍了一張又一張,劇情就這麼在模特道路上一飆千裡,沒有一次往的地方狂飆。
伏黑甚爾都想直接過去扒他褲子,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萎了。
最後
一套衣服進入尾聲,他也佛了,把那件露背毛衣往地上一扔,開口“結束了”
“差不多。”
一直捧著攝像機的黑發男人抬眸看他,灰藍色的眼睛裡閃著讓人莫名其妙的笑意。他站起身,觸手忽然消失,連同周圍所有擺件一起。
場景轉換,在刹那之間變成了一個有著巨大落地窗的酒店房間。
伏黑甚爾麵無表情。
他知道這是那個咒靈還是什麼東西的領域裡的把戲,早在剛才拍攝的時候,為了配合每一套衣服,這個場麵就已經出現過無數次。
黑發男人伸出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套上手套。
慘白的布料包裹住同樣蒼白的修長手指,擋住了那雙手上麵明顯的骨感。
他一邊戴,一邊朝臭著臉的一夜對象走去,眼睛微彎“還有最後一件事。”
“又要換什麼衣服。”
“不,這次不用穿其他的,脫了就好。”灰藍的眼睛一寸寸看過,男人輕笑,“脫光。”
伏黑甚爾甚至有種終於來了的解脫感。
他舔了舔嘴唇,嘲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行。”
利落地扔掉上衣。手籠住自己的後頸,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盯著對方,暗暗盤算一會兒怎麼把剛才受的憋屈都討回來。
最好能看看這張總有些陰惻惻,笑容跟焊接上去一樣的表情碎裂開的樣子。
對麵那人伸手,用食指指尖輕飄飄地抵在他胸口,隨著逼近的動作將男人朝著後方的床上逼去。
伏黑甚爾陷在柔軟的床鋪上,正勾起唇角要伸手去拽對方領口,就看見卡斐直接跟著站在了床上。
站、在、了、床、上。
“對對對,就是這個姿勢彆動”他手一揮,手心裡憑空出現一個相機,對著他一通哢嚓,“表情也很好,不錯,好了,你用旁邊的床單擋擋不能出鏡的位置,對對,就這樣,完美”
伏黑甚爾一口氣憋在心裡,半天出不來。
神經病吧。
神經病吧
就這,六億日元就買人回來拍照就這
拍照的話不能一開始就說清楚,飛要在這裡反複橫跳
他深吸了一口氣,卡斐已經下去了。
“收工收工,我讓琴酒去買夜宵了,燒烤配奶茶,你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伏黑甚爾惡狠狠閉了閉眼睛,一晚上被折騰的憋屈終於集中爆發。
他幾步朝著對方走過去,對準目標,伸手就拽。
“哎哎哎你乾嘛拽我褲子”
“確認一下,你到底有什麼隱疾。”
“這是另外的價錢你力氣怎麼這麼大”黑發金主拔高聲音,“不是你有什麼毛病啊,鬆手”
伏黑甚爾“嗬。”
到底誰才是神經病啊
草今天就不該出門,早知
道在家裡帶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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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伏黑甚爾也沒試探到,但是卡斐友情贈送了他一堆寶寶輔食。
“拿著,我讓琴酒一起買的,世道艱難,你一個單親父親還是要小心一點,很容易被人騙的。”
聽著對方的話,要不是尾款還沒有打,伏黑甚爾真想直接給他一刀。
“這組照片我很滿意,下次見麵可以繼續合作。”
伏黑甚爾冷笑“你還是祈禱我們之後不會見麵吧。”
他伸手接過觸手遞來的卡,眯起眼睛,在離開前低聲道“你根本就不是咒術師。”
卡斐笑眯眯地“我也沒說我是啊。又不是隻有咒靈長這樣,惡魔說不定也這樣呢。”
他揮了揮手,觸手也跟著一起揮,非常整齊劃一。
“回去治治中二病,小鬼。”
伏黑甚爾將卡塞進衣服口袋裡,轉身就走。
“彆亂賭了,回去好好帶孩子吧你,這些錢夠你短期吃喝不愁了。”卡斐在身後叮囑,“要不要聽聽中二病的祝福語路,隻要你好好做人,算了這個有點難,隻要你彆這麼擺爛,說不定有朝一日能舊人重聚,諸事順意。”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男人回頭看去,卻隻看見一片空蕩的房間。
瞬息之間,隨著話尾落下,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舊人重聚,諸事順意。
伏黑甚爾嗤笑了一聲,回過頭,繼續朝著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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