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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
想要活下來。
這便是海倫娜瓊斯唯一的願望。
簡單的消毒後,手術刀剖開肌膚,切斷肌肉與紋理,追尋著在皮下鼓動的痕跡,鋒銳的刀刃一點點探尋。
海倫娜臉上大汗淋漓。
她想要抽離手臂,卻在強大的意誌力下死死按在那裡。
不能拿開。
這將成為人類寶貴的經驗,成為醫院裡那些感染者們能否活下來的。
她必須為人類驗證更多的可能性
但如果可以,她還是更想活著,更想活下來。
她隻有這麼一個純粹的目的而已。
眼前一陣陣的發直,眼中的穹頂變得忽高忽低,痛苦即將到達閾值,神經緊繃在斷裂的邊緣
但不能暈過去,絕對不能暈過去。
“我覺得它不在這裡。”海倫娜強撐著說“你應該再往下試試。”
她雖然看不見,但能通過蟲子移動的軌跡來感知它所在的方位。
“不,不用。”路易上前,按住自己顫抖的手“我來。”
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甚至獲得了先祖的傳承。
不能因為自己害怕而對彆人的痛苦視而不見,特彆是明知自己可以減輕他人痛苦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傳承是什麼但他想,康拉德子爵一定不會想看到懦弱的自己。
路易接過手術刀,他大學時期學的外科,露易絲則是新聞學,隻是他在畢業之後因為無法忍受醫院的痛苦能看到更多糟糕的東西,而選擇不去醫院而已。
真糟糕啊,自己。
這不就是一直在逃避嗎
如果能減輕她的痛苦就好了
如果自己能做到什麼就好了
如此祈願著的年輕人,忽然感受到某種溫暖的力量從自己心間湧出。
某個詞語停留在唇畔,隻要開口,他就能說出來。
“痛苦削減”路易道。
狩魔獵人、咒法學派。
加護分支。
能將自己的力量庇護以人的流派。
露易絲在一邊組裝起合金長槍。
地麵在持續震動,不知道下麵還有多少東西。
他們槍械和子彈沒有帶多少,因為害怕在狹窄的環境誤傷隊友。
防爆盾倒是準備的充足。
露易絲一手執槍,一手持盾。
站在場地的中央,身姿淩然如同女武神。
她看著從地底湧現的蟲群和各類生物,眼眸低垂道“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
“遲緩”
狩魔獵人,咒法學派。
詛咒分支。
以神秘的力量影響並削弱敵人的流派。
守護與詛咒。
算上最新誕生的天賦者,弗朗斯一瞬間擁有了
三位超凡。
自我再生。
獲得極速的再生能力、以治愈自身一切傷口,條件為需要消耗自身脂肪。
如果脂肪含量過少傷口將無法治愈。
再生時間隨天賦等級而定。
海倫娜希望自己能活下來,並且擁有更多的容錯率。
她想繼續走自己的路,作為先驅者的路。
世界給予了她回答。
我允許。
昏暗的穹頂,手電筒的光芒四射。
翻滾湧動的土壤之下,是不斷顯現的黑潮。
再生、手術刀的寒芒、槍聲與火,一起構成在狹窄大廳之中飛舞的影子。
路易伸手將最後一隻蠕蟲切斷並挑開。
露易絲狠狠將連接在一起的長蛇劈斷。
舉目四望之下,這裡隻有狼狽的人群。
沒有任何一隻被感染的動物還戰立在這裡。
“好歹”海倫娜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完全恢複的手臂,但她的麵頰看著清瘦不少,“這次沒有人受傷。”
“我們的應對還算及時。”路易將手術刀還給隨隊醫生,“準備的武器基本也用上了。”
“我、我不行了我一個詛咒都放不出來了”隻有露易絲累得隻喘粗氣,這個擁有馬拉鬆級彆體力的少女,此時在防護服下渾身是汗,但她不敢脫下來。
“恢複”路易輕輕抬手,對自己姐姐釋放一個技能,隨後眯起眼睛,輕輕笑著說“你看,這樣你不就沒問題了”
露易絲感受自己已經完全恢複的體力,還有身上黏膩的汗水,無語道“你是不是性格都變了還有既然你能恢複能不能試試清潔一新”
路易感受了一下說“可以,但不行。”
“為什麼”露易絲道。
“我的體力比你的寶貴很多。”路易說,神情是他臉上少見的強硬“我的體力應該用在幫助更多的人上,而不是這種可以忍耐一下的事情。”
露易絲感覺自己拳頭硬了,同時又感覺他說得沒錯。
通過那一條極其狹窄的通道時,海倫娜走在了前麵。
她身高179厘米,體重130斤,之前是140斤的,治愈手臂直接消耗十斤。
她預估自己最多能瘦到90斤左右,如此一來還可以承受攻擊起碼三次。
於是海倫娜搶到了排頭的位置。
她在心裡發誓,出去之後,在不影響活動的情況下,她一定要吃到220斤。
但意外的,這條走廊什麼都沒有。
他們甚至一路走到了終點。
定位早已在這裡失去作用,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一層蟲蛻包裹,甚至周圍的景色都是隨著他們的走動逐漸從濃霧顯現的。
他們見到了“樹”。
奇幻而瑰麗的樹。
和肮臟而惡心的蠕蟲顏色完全不同,這棵樹呈現出晶瑩剔透的粉色
,在手電筒的折射下閃爍點點熒光。
它擁有最為美麗的枝乾,以及最惡心肮臟的果實。
它的果實裡滿是扭曲慘繞在一起的蠕蟲,這些蠕蟲比外麵那些細長的個體大上許多,它們在淡粉色的透明卵泡之中伸縮著,在外壁映照出扭曲蠕動的花紋。
“就是這個了。”海倫娜說道,接著,她卸下自己背著的炸藥“爆破組準備。”
某人喃喃自語道“隻要炸了這個,我們的世界就可以回歸正常”
每個人都卸下自己身後背著的炸藥,交到爆破組手上。
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發生,爆破組在距離“中樞”數米遠的地方才安放的炸藥。
所有人一起警戒著意外情況的到來。
隻是事情出奇的順利,甚至順利到有一點不正常。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沒有蟲子,沒有突然的襲擊。
這株如同樹一般的中樞,就像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到來一樣,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怎麼回事”海倫娜站在不會被爆炸波及的牆角,喃喃自語道“它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可能它沒有見過人類的科技和武器”露易絲聳肩道“沒有這方麵的見識,因此感覺不到危機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