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非常要緊的線索,陳錄深吸一口氣,打算趁著火勢不大還沒燒毀證據的時候把人弄出來。
她找到破窗錘,打算將前麵的窗戶給砸了,讓兩個人出來再說。
走到前麵的車窗玻璃附近,陳錄舉起槍,打算殺一個留一個,留下的那個在他出來之後,她就打算直接開槍廢掉他的四肢。
但麵前的情況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前麵的這兩個人一個腦袋撞得頭破血流,整個都凹陷了下去,另一個,手腳都呈現不自然的彎曲,卻依舊在試圖爬出來。
他們已經死了,卻依舊活動著。
姿勢和行為透著令人發寒的獵奇,僵硬而刻板,明明是人的身體,卻在火焰之中如同藤蔓一般扭動著。
通紅的烈焰炙烤著一切,植物燒焦的味道和樹乾燃燒的煙塵籠罩著一切。
車窗之後,兩個人充斥著血絲的眼球一點點從眼眶裡轉動著,最終死死盯住站在他們麵前的人。
陳錄眼前一花,在她麵前的熱浪迅速褪去,麵前的車輛隻是單純的側翻,裡麵的人還在掙紮著,她手上正拿著一把破窗錘。
似乎有一部分記憶像熄滅的火焰,被隱去了,新生的記憶和麵前的場景迅速銜接,陳錄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麼,她仿佛無知無覺一樣,踏入火焰之中。
顧觀瀾在草叢之中艱難跋涉著,她感覺火焰燃起之後,某種深切的惡意便降臨到這片土地之上,她首當其衝感受到了這份惡意。
不能留太久了
她最多隻有五分鐘。
不然她有預感,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顧觀瀾是顧茵捏出來趟雷的角色,她的直覺自然是精準的,顧茵雖然不擔心顧觀瀾的死,她大不了可以讀檔,但她的存檔點太靠前了,沒必要讀檔顧茵還是打算儘量避免。
深深淺淺地走到車輛爆炸的位置,顧觀瀾早就見到了另一道痕跡。
貨車上並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
在後麵坐著的那位沒有係安全帶,被甩了出去,整個人摔得不輕,脊椎骨在樹乾上狠狠撞了一下,現在肯定是斷了,被夜色塗抹成黑色的草地上,有一道明顯的拖拽痕跡。
她不想現在和陳錄打照麵,特意繞過了陳錄,顧觀瀾尋找著拖拽的痕跡前進,很快在一棵大樹之下找到個爬行的光頭
漢子。
他穿著黑色的短袖,仔細看去,那短袖是灰色的,早已被他身上的鮮血浸透,看上去才像是黑的。
顧觀瀾沒有發出聲音,抬手三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擊他的心臟、頭部還有脖子脊椎,確保能一次殺死他。
光頭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顧觀瀾走上前去,她又不放心地補了兩槍在他腦袋上,確保光頭死得徹底,帶著消音器的槍\支在夜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醒醒,我有話要問你。”顧觀瀾用腳尖推了推地上的光頭漢子,她特意踹的他身上乾淨的部分,確保沒有血粘在自己鞋底。
亡者之語發動。
死不瞑目的光頭直愣愣地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你有什麼要問的”
“你要去哪”
“就是這裡。”光頭說。
“你來這裡乾什麼”顧觀瀾微微皺眉。
“送貨。”光頭再次發出沒有意義的發言。
“你的貨物是怎麼卸掉的”顧觀瀾不死心地問道。
“開車到這裡,然後人離開,過半小時回來,貨物就卸下來了。”死者儘心儘力回答她的提問,卻隻帶來了更多謎團。
“裡麵有什麼,做什麼用的”顧觀瀾換了個問法,“你的貨物是什麼”
“煤炭。”光頭如實說道。
“要煤炭做什麼”
地上的光頭還是一問三不知“不知道。”
顧觀瀾緊緊皺起眉頭,她還想問更多的時候,不遠處的爆炸聲響徹天際。
貨車的油箱產生了二次爆炸。
聲音和火光不可能吸引不了人,顧觀瀾準備離開了,她從山林間走出來,卻沒看到陳錄的身影。
陳錄的車也還在。
顧觀瀾看向火光燃起的方向,暗道不好,她飛快踩著草地來到側翻的貨車附近,在熱浪最遠端看到一個躺著的身影。
陳錄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直直站在車窗前麵,硬生生完全吃了這一記爆炸。
顧觀瀾撓著頭,她也沒想到陳錄會死在這裡,死因還如此詭異。
她點開亡者之語。
“你是來做什麼的”顧觀瀾問道。
“調查格拉斯黑手黨近期的活動。”陳錄說。
“你怎麼死的”
“我走到貨車前麵,然後貨車爆炸了。”
顧觀瀾微微皺起眉頭,她總感覺這句話裡麵缺少了什麼關鍵因素。
燃燒的車輛溫度可不低,還不等碰到火焰就得被燙出燎泡,她圖什麼走過去。
“你有代號和上級嗎”
“有,我叫雪鴞,上級代號蒼蠅。”
顧觀瀾問“蒼鷹”
“不是,是蒼蠅,紅眼睛還會搓手手的那個。”
這兩個除了都是飛行生物之外有一點相似處嗎
顧觀瀾沒有對他們起外號的品味發出任何評價。
“你的手機在哪”她問。
禁毒局和顧茵所在的部門是完全不相乾的兩個單位,顧茵無權過問那邊的事務。
顧茵打算登錄她的賬號,看看有沒有什麼記錄殘留,這點她的人工智能完全可以恢複。
陳錄說“我的左邊褲子口袋裡,開機密碼是”
顧觀瀾拿出陳錄的手機,然後扛著她到貨車邊上,將她丟進火海之中。
她用陳錄的手機給節目組發出一條信息“明天我去不了了,很抱歉,我可能得臨時退出,突然遇到突發事件,我趕晚上的飛機先回國了。”
“抱歉,這次委屈你一下。”顧茵在心裡對她說,“下次會有人過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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