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羊毛洗滌劑沒必要追求跟後世相媲美的成本效率,完全可以原始化,直接用純堿洗滌羊毛也是一樣的。
純堿的獲得也十分容易,世界上天然儲量最大的奈曼旗堿礦就在蒙古,原地取材了屬於是。
就算蒙古這個天然堿礦一時半會兒沒法開采,堿的生產也不難。工業生產有侯氏製堿法,生物提取堿就更多種多樣了,堿性植物如葡萄、茶葉、海帶、柿子都能提取粗堿。
況且羊毛的價值並不隻有洗滌乾淨後做紡織原料的羊毛纖維,羊毛原毛上沾染的油脂一樣大有用處。
純堿洗羊毛後的廢水裡可以提取出羊毛脂,它是一種天然的乳化劑,混合水、油就能做成護手霜之類的脂膏,可以在冬天預防凍手、保暖保濕,在除南方以外天氣寒冷的地方都有市場。
脂膏的製作方法同樣簡單,胤俄很早以前就用蜂蠟、豬油當乳化劑成功做出過脂膏。換成羊毛脂也是一樣的步驟,甚至羊毛脂的成本更低,能把成品最後的售價進一步壓縮。
胤俄沒那麼挑剔敏感,分不出蜂蠟、豬油、羊毛脂分彆做出來的脂膏有什麼不同,哪個更細膩溫潤,哪個比較粗糙乾燥,區彆又在哪裡。
但沒關係,不看質量看產量,羊毛脂和蜂蠟產量的不同注定了它們一個走量一個走質。
羊毛脂做的脂膏售價可以定得低一點,在成本低廉的情況下靠薄利多銷賺錢。
而蜂蠟、豬油版的脂膏主打品牌理念,走高端奢侈品路線。什麼花瓣藥草、牛奶羊奶,凡是聽上去高大上的東西都可以當做配料添加到脂膏裡麵,光是香味
不同、顏色不同就能劃分出好多款式。
定了定神,拋掉玻璃、牛肉羊肉那些暫時不打算涉足的項目,胤俄把牛奶、羊毛、脂膏這三樣商品的生產、運輸和銷售方案慢慢地、詳細地一一說出來告訴九阿哥。
雖然他們不是要立刻開始合夥做生意,但九阿哥至少要對他們做哪方麵的生意做到心中有數。胤俄對九阿哥未來的完全體財神九十分期待,希望他的這些點子能在九阿哥手中大放光彩,為他們賺到足夠豐富的身家。
雙手托著頭撐在膝蓋上,九阿哥抿著小嘴一臉認真地聽著胤俄講述。
雖然他聽不懂技術相關的知識,也不理解那些方子的原理。
但沒關係,九阿哥聽懂了胤俄有辦法讓羊毛變得乾淨,像絲麻一樣能進行紡織;聽懂了羊毛洗下來的油脂可以做成脂膏。
而這就足夠了,九阿哥不需要了解生產環節,弄懂產品是走了那些流程、如何生產出來的。他隻需要知道他們能生產出那些商品就行了,九阿哥又不是研發人員。
至於商品生產出來後的運輸、銷售問題,九阿哥更是一點就通,他在聽完胤俄的講述後立刻就說“羊毛製品和脂膏在關外最好賣,運去蒙古、黑龍江、盛京準被熱烈追捧。”
相比於關內,關外的天氣更為寒冷,無論是保暖禦寒的羊毛織品,還是潤手防凍的脂膏,都是北方需求更大。同樣的貨,運去北方和運去南方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最終售價也可以根據需求進行適當調整。
“我懂你的意思。”胤俄給了九阿哥一個默契的眼神,“我們可以把作坊開在蒙古,就地取材,就地售賣一部分,剩下的再運去盛京、運進關內。”
至於黑龍江,那邊與沙俄接壤,除了戌邊的將士駐防,就隻有流放過去的犯人,沒什麼普通百姓住在那裡,羊毛織品和脂膏運過去都不用零售,打包賣給軍隊就行。
在蒙古建作坊最大的好處就是省了原材料運輸的程序,無論是羊毛還是純堿,蒙古都是最大的產地,就地生產才是最方便的。
胤俄和九阿哥雖然身在京城,可如果在京城建作坊,先不說京城寸土寸金、物價高昂開作坊有多費錢,光是把羊毛從草原運進京中,再把加工好的羊毛織品和脂膏運回蒙古這一來一回就要浪費不少人力時間。
九阿哥猛地直起背坐正身體,丹鳳眼睜得滾圓,雙眼亮晶晶地看向胤俄,一臉的躊躇滿誌“十弟,我們什麼時候建羊毛作坊要不年後就派人去蒙古吧”
胤俄被九阿哥的迫不及待弄得怔在原地,半晌才哭笑不得地連連搖頭“九哥,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我們現在隻有初步的想法,具體的計劃方案還八字都沒一撇呢,真想把生意做起來,要解決的問題可不少。”
不等胤俄掰著手指跟九阿哥算還有那些問題等著他們解決,九阿哥就帶著滿腔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氣宣言道“事在人為,我們一個一個解決。”
“總有辦法的,肯定沒問題。”裹在被子裡的九阿哥自信地用力一揮手,用肢體語言來強調他的決心。
但許是因為裹著被子太笨重,九阿哥動作幅度太大的下場就是一個趔趄差點在床上摔倒。
胤俄被九阿哥逗笑了,笑得東倒西斜,歪倒在九阿哥身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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