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間還早，何雨柱拐彎去看了一眼於莉，結果推開門就見著於海棠這丫頭正老神在在地拿了個躺椅躺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乘涼。
於海棠一張嘴就是濃濃的一股子陰陽怪氣味兒：“嘖嘖嘖，這不是咱們的大忙人何科長嗎？？？今天怎麼有空跑咱們這兒來參觀了？？？”
何雨柱懶得搭理她，把車子停好，就到堂屋找水喝去了。
屋子裡，於莉正縫補衣服呢，見何雨柱找水，小少婦衝著台子上努努嘴道：“那裡麵泡了藿香水，你喝那個，更解渴。”
何雨柱嘟嘟嘟猛灌了一通，隨後才撇嘴道：“這丫頭現在周末都不回家了？？？”
自己最近來了幾次，於海棠基本每回都在。
聞言，於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說呢？？？”
“海棠跟家裡說，她現在在考核期，沒工夫經常回去，為了演戲演全套，她還真在廠職工宿舍那邊要了個名額。”
何雨柱一臉無語：廠女工宿舍那邊都是十二人的大通鋪，也虧得這丫頭能睡得下去，好歹還是個股長呢，這是真放得下身段。
於莉又接著道：“她現在陸陸續續已經把隔壁的房間給拾掇起來了，照這個架勢，我看她都快把我這兒當固定的招待所了。”
對此，何雨柱倒是相當的無所謂，反正這院子買的就是給人住的，姐妹倆能住在一塊兒，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那就回頭再弄點兒家具回來，院子都買了也不差這點了。”
於莉撇撇嘴：“你就慣著她吧。”
兩人正聊天的功夫，那邊於海棠也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你倆是不是在偷摸說我壞話呢？？？”
於莉瞪了她一眼，道：“說你壞話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啊？？？我們就是當著你麵說了，又能怎樣？？？”
於海棠撅撅嘴，倒是沒反駁。
見何雨柱坐在那邊怡然自得的吞雲吐霧，於海棠又問道：“對了，門頭溝那邊用不用我過去再做個跟蹤調查？？？”
上回去“抓”況誌華兩口子的時候，於海棠也算是親身經曆了一把什麼叫驚心動魄，要是己方人再去的晚一點，那兩個右派就被彆人給抓走了，這事兒她現在想想都覺得刺激，殊不知，從頭到尾這都是何雨柱策劃的一場大戲。
何雨柱擺擺手：“用不著這麼麻煩，這事到此為止，讓他們兩人在那邊老老實實的接受勞動改造就完了，你要有這個精力，還不如多寫兩篇振奮人心的稿子呢。”
於海棠“噢”了一聲，隨後又問道：“現在車間的工人也開始分派係了，你說，這以後廠子裡不會還要再鬨下去吧？？？”
何雨柱斜了她一眼道：“之前李主任不是說了嗎？？？革命不徹底那就等於是徹底不革命，反正這事兒領導們心裡也有數，既然他們沒有出手乾預，那我們就站旁邊老實看著唄。”
彆說是工人了，自己的那個副科長黃靜波一天恨不得要跑辦公室來給自己請示八百回的意見，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一動就不如一靜。
大勢所趨之下，紅星軋鋼廠是斷然不可能獨善其身的，該鬨騰就鬨騰吧，反正自己也管不了，那就隻有乾看著了。
於海棠點點頭，小姑娘歎了口氣道：“前兩天楊為民還來找過我呢，說是有事兒要跟我商量，我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了他，根據我的猜測這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何雨柱伸了個懶腰道：“彆想太多了，以前楊廠長還在的時候這人都沒鬨出什麼動靜來，現在這個情況下他更不可能主動挑起什麼是非，除非..............”
於海棠眨巴眨巴了眼睛，好奇道：“除非什麼？？？”
何雨柱聳聳肩膀：“除非他掌握了能一手把李副廠長給扳倒的證據，不過這顯然不現實。”
根據何雨柱目前了解到的情況，楊國泰在被下放到下麵的分廠之前，不是沒做過相應的自救措施，隻可惜那時候大領導劉長軍已經帶著夫人南下了，他最大的靠山不在，所以這事兒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於說扳倒李副廠長..........還是拉倒吧，眼下軋鋼廠的幾個關鍵崗位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更彆提這老小子近些年可沒少花費心思和精力去維護自己的那些人脈，再者說了，哪怕是把這個人給搞下台了，誰能保證繼任者會是個安分守己的主？？？
何雨柱捏捏眉心，長歎了一口氣，跟於莉姐妹倆又閒聊了幾句過後就回四合院了。
眼看這人真就這麼走了，於海棠不由得訝異道：“姐，他............”
他今天還沒欺負人呢！！！虧的自己剛剛還有點兒期待來著............
於莉搖搖頭：“現在外麵這麼亂，他哪兒還有那麼多閒情逸致啊？？？海棠，你得記住他的話，再廠裡一定要踏踏實實的，彆想著鬨什麼幺蛾子了，咱家出一個股長，那就已經夠風光的了。”
“你仔細琢磨琢磨，就他的文化水平以及辦事能力，前兩年的時候想要往上夠一夠那完全不是什麼費力的事情，但是這人偏偏就守著後勤科那一畝三分地，愣是沒怎麼動彈，就他都不敢貿然輕舉妄動了，就更彆提咱們了。”
最近這段時間街道辦那邊也夠鬨騰的，先前於莉還特地找何雨柱問了一嘴，想讓他給自己支支招，是不是能夠從當中來個“漁翁得利”，沒成想，何雨柱劈頭蓋臉地對著她就是一通數落，打那回過後，小少婦就徹底斷了這份心思。
其實想象也對，自己從一個無業遊民變成現在都捧上鐵飯碗了，那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反正自己跟這壞種的關係都親近到這份兒上了，要是真有好處，他也不會忘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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