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薰和冷亦修!
我一直以為自己與林以薰的初遇是在母校的校慶典禮上,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不是我們的初遇,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因為一場車禍。
當時,我還在讀大學,軟件公司剛剛建立,雖然父親有不少人脈,但我卻隻想單純的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來,不想依靠父親的勢力。隻是,有的時候硬氣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硬氣的代價是,除了專業課,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用在了創業上。
創業總是艱難的,由於啟動資金少,公司人員屈指可數,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親力親為。有一次,在去見客戶的路上,由於幾天的連軸轉,疲憊不堪的我在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將紅燈錯看成了綠燈,很不幸的是,正在我闖紅燈的時候,右邊突然竄出了一輛疾速駛來的的汽車。
於是,我遭遇了人生中第一場車禍。也就是因為這場車禍,我和林以薰才有了交集。
後來我常常會想,如果前一晚我沒有熬通宵,如果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我沒有闖紅燈,如果沒有那一場車禍,那麼我和林以薰便不會相遇,那麼我們之後的人生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隻可惜,在這世上沒有如果,隻有結果。結果我遭遇了車禍,結果我遇到了林以薰。
車禍現場很慘烈,我的車幾乎在一瞬間報廢,而我的頭由於重重撞在了方向盤上,受了很重的傷。除了頭部,我的腿和手臂似乎也受了傷,正在流血。
空氣中彌漫著汽油的氣味,想來汽油從油缸中泄『露』了出來。這種情況無疑是危險的,隻要遇到一丁點兒火星,汽車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我吃力地動了動身體,欲要打開車門,讓自己逃離,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力氣也使不上。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透過後視鏡,我隱約看到車尾的地方有青煙直冒。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我用儘全力,挪了挪身體,心知如果不儘快離開這裡的話,恐怕會葬身於火海。可是,我終究受了傷,僅憑我一個人的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逃脫。
身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我的頭部更是痛得要炸開。視線漸漸模糊起來,我的意識也漸漸從身體中一點一點抽離。
這樣的情形讓我倍感無力和絕望,我的公司才剛剛起步,我還沒有在商場上大展身手,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難道就要葬身在這裡嗎?
這樣的結果讓我很不甘。
就在我以為就要葬身於這裡的時候,一個纖瘦的身影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入了我的視野之中,隨之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喂,你沒事吧?”
女孩兒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曙光,照『射』進我的心底深處,將我從絕望中拉了回來。
我眯了眯眸,想要看清她的樣子,可落入眼中的卻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我想興許是大腦受了傷,所以才會看不清她。
就在這時,女孩兒悅耳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傷這麼重,得趕快送醫院才行。可你個頭這麼大,將你從車上移下來,還真是有點難度呢。”
女孩兒似乎很糾結,卻又很淡定,而我卻無暇聽這些,望著她吃力地張了張口,“快??快??扶我下車!”
車子隨時都會爆炸,多在車上待一秒變多一份危險,而她也身處危險之中。
她似乎也從我的口氣中聽出了什麼來,忙不迭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就救你出來。”
女孩話音剛落地,車尾已轟地聲竄出了火苗,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我本以為在危險麵前她會棄我而去,畢竟我和她非親非故,她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
但是,令我意外的是,她不但沒有離開,還不斷地安撫著我,“你彆著急,我一會兒就把你救出來了,雖然你的塊頭有點大,可是拿出吃『奶』的力氣,還是有可能把你搬出來的。”
說著,女孩解開了我身上的安全帶,抱住我的上半身,將我從車裡拖拽了出來。
她的身體明明那麼單薄,恐怕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我拽出駕駛室後,眼見車尾的火越燃越大,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又將我拖拽了十來米。
我冷硬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觸動,在這世上,能不顧自己『性』命救一個和自己毫不相乾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人做得到,而眼前這個女孩子,卻毫不猶豫地決定救我。
她剛將我拖拽到安全距離,我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震耳的爆炸聲,我的車在馬路中央徹底報廢了,而眼前這個女孩兒在最關鍵的時候拯救了我的『性』命。
我如釋重負,心頭的那根弦鬆懈之後,便再也頂不住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醫院。鼻翼間充斥著消毒水是味道,讓我厭惡地皺了皺眉。
由於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我的視力已經恢複,不再那麼模糊,隻是我的頭和腿都打了石膏,動彈不得。我想,雙腿恢複恐怕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我有些口渴,欲要找護士,病房卻在這時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女子隨之走了進來。
“你醒了?”
“是你救的我?”
“嗯。”女子點了點頭。
“小姐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
女孩眼底掠過一抹失望,“你難道不認識我了?”
我『迷』『惑』的皺了皺眉,“你是??”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程穎啊,你們家隔壁的那個小不點兒啊,隻是後來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全家人都從t市搬到了美國,最近我們有搬了回來。我本想回國後來找你,沒想到竟碰巧在車禍中碰到你。你這些年變化挺大的,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沒有認出你來,找到你身份為你登記入院的時候,我才知道是你。”
“原來是你。”我對那位鄰家妹妹還有點印象。
隻是,真的是她救的他?
我深凝著眼前女子,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