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世子殿下,怎麼了?您這副表情看著我,實在是有些嚇人呢。”
張亞培笑盈盈的握著那把弓弩,轉身看著周不疑,他瞥了一眼那渾身殺氣騰騰的黑十三,饒有趣味的譏諷道
“難不成世子殿下您以為靠著一個體修,就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嗎?”
說完了這話,張亞培冷笑了一聲,他挑起眉毛,頗為囂張的看著那黑十三,有些鄙夷的繼續說道
“世子殿下莫非以為,我東廠之人,莫非連一個羽林衛的體修都收拾不了嗎?”
話音落下,張亞培冷哼了一聲,手掌輕輕向前一揮,道
“上,收拾乾淨。”
說罷,五名黑衣人手執鐵環鐮刀便是向著黑十三衝了過去。
“十三,殺了他們。”
周不疑這時候麵容有些冷漠,對著他身後的黑十三,同樣也是下達了他的第一道命令。
“遵命。”
黑十三憨笑了一聲,而後怒吼一聲,赤手空拳就是向著那五名黑衣人衝去。
那五名黑衣人也是在與黑十三接觸的一瞬間,統統的爆發出了五道黑色的內力波動,隻不過這五道內力波動,連最基本的內力激蕩都沒有出現。
“嗬,幾個品級都沒有踏入的廢物,十三他,足夠了。”
倒在地上的忽地笑,看著那些與黑十三站在一起的黑衣人連最基本的內力激蕩都無法形成的時候,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內力激蕩,是品級修士才能夠形成的,現在看樣子,這幾個黑衣人連最基本的內力激蕩都散發不出來,很明顯。
隻不過是幾個開了脈穴的修士罷了。
而黑十三雖然是體修,戰力不能與尋常修士的境界來作為評判,但是可以確認的是,黑十三啊,可是他們這個小團夥裡麵,戰力僅次於苦木的第二人。
黑十三一記上勾拳,如同撼山之力的砸在了迎麵而來的一個黑衣人身上,那名黑衣人在受到了這一拳之後就宛若是風箏一樣,整個人都被錘飛倒在了柴房那裡。
至於剩下的四名黑衣人,黑十三一拳一腿,兩三招之後,還沒有怎麼打儘心的時候,那四名黑衣人也都陸續的被擊飛倒在了四處。
“哈哈哈哈哈,張亞培是吧?你啊,是怎麼做到會小看十三的?十三他啊,可是我們這群人裡麵,戰鬥力僅次於苦木的那個家夥啊,帶著一些連品級都沒有邁入的廢物,就想處理掉我們?張亞培,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忽地笑大笑著,哪怕是他和苦木現在還在黑衣人的包圍圈之中,但是這卻也仍然不影響他如此嘲諷張亞培。
而張亞培呢?
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著一個倒在他腳旁的黑衣人,道
“你們啊,我都是這麼教你們的嗎?我們東廠的行事風格,你們這幾個老太監還真是不適合呢。”
說完了這話,張亞培扣動了他手中弓弩的扳機。
一道弩箭應聲射出,直接射入了他腳邊那個黑衣人的後腦勺中。
“既然不適合呆在我們東廠,那你們這些廢物也就可以提前開始下一輩子的輪回了。”
張亞培接連扣動四下扳機,將剩下的四名黑衣人一一射殺。
然而這一幕在忽地笑看來,卻是讓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這個張亞培現在到底在乾什麼?那些黑衣人不是他的手下嗎?這個家夥,竟然將弓弩對準了他的手下?並且將那五個黑衣人全部都射殺了?
這個張亞培,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忽地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謹慎的眼神盯著張亞培的背影。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竟然讓世子殿下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張亞培注意到了周不疑眼神的變化,略帶歉意的對周不疑微微彎了一個腰,行了一禮,麵容的戲虐之色越來越盛。
“不過世子殿下身為周王之子,這種事情,日後也是要時常經曆的,咱家今天這也算是讓世子殿下您提前見識見識一二了。”
說完了這話,張亞培將弓弩重新裝填,而後低著頭擺弄著扳機,順帶的還對著其他的黑衣人吩咐道
“繼續上,彆愣著,那個羽林衛的家夥,活捉了就好,體修嘛,東廠也是需要抓來一個活著的體修來作為研究對象的。”
在說這話的時候,張亞培並沒有抬起頭來看著周不疑或者說是黑十三,他隻是一個勁的在低著頭擺弄著弓弩上的扳機,就像是這件事情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不過同時的,又衝出了三名黑衣人,與上一次的那些黑衣人不同,這次的三名黑衣人,在踏出腳步的同時,就激蕩起來了渾身的內力。
“品級修士?看樣子,還不是一品的品級修士,這個家夥他。”
忽地笑眉頭微皺,這次衝出來的三名黑衣人,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是品級修士,並且絕對不是一品修士。
光是這一次他們三人展現出來的內力激蕩之渾厚,就不是初入品級的一品修士可以做到的,這三人,最少也是二品修士。
“十三,小心!”
周不疑對著黑十大喊的同時,將自己腰間的那把青檀給自己鍛造的短劍連同劍鞘一起丟給了黑十三。
黑十三接過短劍,順勢拔出,他左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短劍,麵容略帶嚴肅的看著迎麵而來的三位黑衣人。
這三個家夥的實力,遠超剛剛被自己一拳一個撂倒的家夥。
手中握著短劍,眼看著一名黑衣人向著黑十三衝來,隻見黑十三手中的短劍像是變了一個戲法一樣在他的手掌中搖身一變,刹那之間,黑十三反手握劍,一記橫劈,正麵對上了那手執環獸大刀的黑衣人。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倒飛出去,雙方的兵刃相接,讓忽地笑和苦木心中一慌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
黑十三,竟然是與這名黑衣人通過這一次的交手,戰出來了一個勢均力敵的表現。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公平公正嗎?你們是還想著心中秉承著那些所謂道義,還是想要活命呢?還不快給咱家上,活捉了這個莽漢。”
張亞培冷笑著,看著圍繞著黑十三戰成一圈的隻有一名黑衣人,而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則都是站在一旁,並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的時候,張亞培就已經是看明白了。
這些家夥們啊,到了現在竟然還想著什麼公平決鬥,嘖嘖嘖,不過還好,他們這些家夥都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隨著張亞培的一道命令,原先站在一旁打算不動手的兩名黑衣人咬了咬牙,互相看了看對方一眼,最終也是隻能握著自己手中的兵器向著黑十三殺去。
“不好,十三,有危險。”
苦木冷聲說道,若是一個人的話,黑十三是不會出什麼事的,但如果說是三個人一起上的話,黑十三就有些危險了,除非是那兩個人的修為沒有到達品階的地步,不過現在看來,隨著那兩個黑衣人激蕩而出的內力波動來看。
這兩個黑衣人的實力,比現在與黑十三戰在一起的那名黑衣人的實力,還要強大一些。
隻見兩道光影出現,下一秒,黑十三的肩膀上就是出現了兩道血淋淋的傷口,黑十三吃力的用力揮出一劍,將那三名黑衣人逼退。
而自己,則也是有些氣喘籲籲的站在原地,有些謹慎的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
黑十三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短劍丟還給周不疑,悶聲悶氣的說道
“世子殿下,您請手握此劍,保護好自己,十三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您有任何危險的。”
悶聲悶氣的說出了這話,黑十三怒吼了一聲,渾身的肌肉在他怒吼之後竟然是開始了節節的增長,幾息過後,隻見黑十三的身軀竟然是比原先的時候還要壯大了數圈,這時候的黑十三站在原地,就宛若像是一座小山坡一樣。
“這,這是任家的,這,十三他,竟然煉成了。”
忽地笑瞪大了雙眸,這道手段,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就是佛門任家的那道體修寶典上麵的第一式手段,沒想到,沒想到。
黑十三如今竟然已經將這等寶典上的手段都煉成了。
隻不過,即便是煉成了,那三名黑衣人,十三真的能夠打過嗎?
忽地笑正是這麼想的同時,那邊黑十三已經是與那三名黑衣人再次站在一起,這時候的黑十三就像是一頭猛虎一般,不停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拳,對著那三名黑衣人發起了猛烈的攻勢,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黑十三一人的攻勢,竟然是壓得那三名黑衣人都有些抵擋不住,各自隻能握著手中的兵器擋下黑十三向著他們砸來的一道又一道鐵拳。
“任家寶典,嗬,沒想到被稱為能讓體修到達登峰造極的任家寶典,竟然也在你們這些小家夥的手中,哎呀呀哎呀呀,你們這些小家夥啊,還真是會給人驚喜呢。”
張亞培在看見了黑十三與自己麾下的黑衣人站在一團的身影,竟然是流出了一抹口水,隻見他伸出手指擦了擦口水,有些神經質的說道
“看來現在這個世道,體修什麼的,還是可以開發的呢,咯咯咯,西廠的計劃,看來確實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說完了這話,張亞培不慌不忙的接過身旁黑衣人遞給他的一支造型奇特的弩箭,張亞培將這支弩箭架入了自己手中的弓弩上麵,擺弄了一番之後,隻見他抬起了那隻拿著弩箭的手臂,饒有趣味的說道
“西廠的特產,咯咯咯,專門用來對付體修的,原先以為不過是一些沒什麼用處的小玩意罷了,還真是沒想到,竟然真讓咱家派上了用處,嘖嘖嘖,不過也好,也好讓咱家替西廠的那些家夥們試一試,這玩意到底能夠對體修造成什麼樣的威力。”
不過現在三名黑衣人與黑十三站在一團,根本沒有給張亞培任何瞄準的機會,張亞培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現在乾脆的雙手交叉,並沒有任何著急的樣子,甚至於,他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有些困意的看著有些頹勢出現的戰局。
“這些家夥還真是不夠用呢,三個品階修士,連一個體修都不是對手,嘖嘖嘖,還說是什麼高手呢,這高手現在啊,竟然都變得如此廉價了嗎?”
“這個家夥,怎麼感覺陰陽怪氣的。”
忽地笑咳嗽著,他現在不知為何,越發的感覺自己的體內內力以及經脈就好像是被緩緩的凍結了一樣,而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止是內力和經脈,就連他的五臟六腑,都隱隱的有些作痛。
“苦木,你這家夥怎麼樣?如何了?”
苦木吐出一口濁氣,他的麵色已經是變得有些蒼白毫無血色,他手中握著的魚腸劍插在地麵上,這才能讓他暫時的保持住自己沒有倒在地上。
“這是寒毒,不過,裡麵摻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苦木微微張開嘴巴,隻見從他的嘴角處緩緩的流下了一口有些發著青色的血液,苦木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這種東西,絕對不能耽擱的時間太久,否則的話一旦等到五臟六腑被寒毒徹底侵入的話,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日後撿回一條命,也廢的差不多了。”
苦木現在何嘗不想出手相助黑十三,可是怎奈何,他現在就連讓自己從地上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他的身體周遭,那層層的寒意讓他隻感覺自己仿佛此時置身於極北之地,就連他的手掌上,這時候都有些發紫,眉毛上,些許的冰霜已經開始出現。
“這玩意,應該就是東西兩廠搞出來的鬼玩意,真是該死,怎麼我體內也有這玩意,這個陳杭他,到底都背著我們做了一些什麼。”
忽地笑的嘴角也流出了一道青色血液,他有些恨意的看著那不遠處站在柴房門口漠然的看著黑十三他們那裡的陳杭。
這個家夥的倒戈,還真是讓他們這個小團夥此時此刻如遭滅頂之災,他與苦木皆是身中寒毒,彆說運轉內力了,就連讓自己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
而齊無恨則是入魔被苦木擊暈,現在還躺在屋子裡麵昏迷,至於黑十三?
黑十三一個人的實力固然強大,但是隨著這些黑衣人的實力一一展現出來的時候,黑十三也就隻能陷入被動的局麵了。
彆看現在黑十三像是有些占據上風的模樣,不過要知道,張亞培他們這裡,可還是有不下二十個的黑衣人沒有出手。
這麼多黑衣人,就算剩下的這些黑衣人隻是一些八脈修士的話,也是足夠慢慢的將黑十三給磨死了。
“苦木,你,沒有什麼好辦法了嗎?”
忽地笑咽了咽口水,他現在就連吞咽口水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喉嚨處在隱隱的作痛,這種像是置身於冰川之中遭受萬冰穿身的撕裂之痛,讓他現在渾身都動彈不得。
“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隻能寄希望出現奇跡了。”
苦木的嘴唇也慢慢的開始發白,他說的沒錯,除非是現在發生什麼奇跡,否則的話現在的局麵,他們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彆說勝算了,就現在的這個局麵,他們甚至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黑十三他現在都已經是隨著開啟寶典功法的原因暴漲了一截實力不假,但是這種暴漲在苦木現在看來,是極其不穩定的。
黑十三他還並沒有到達將寶典上的功法修煉的得心應手的地步,也就是說,現在他們這個小團夥的敗局,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奇跡,嗬嗬,苦木啊苦木,想不到你一介第一潛龍,有著不遜色與劍聖大人的天賦,現在竟然開始將希望寄托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麵,你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像極了一些愚蠢的孩子。”
張亞培嘴角微微上揚,他竟然開始取笑起來了苦木,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因為現在的這個局麵啊,他確實是勝券在握,不是嗎?
“可是,你算漏了一步,不是嗎?”
然而正當張亞培有些得意的時候,隻聽見他身後的苦木,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於是乎張亞培轉身,眨巴著雙眼看著苦木,頗為自豪的說道
“喲,看來我們的第一潛龍還有些話要說呢,隻不過咱家可是希望,苦木你可不要與那忽司長一樣,死到臨頭隻是會說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大話罷了。”
“就如同你算漏了十三一樣,對我們布局,你可曾將白麵前輩算在其中了?還是說,你自以為你帶的這些家夥,是白麵前輩的一招之敵嗎?”
苦木平淡的話語之中,說出了他們這個小團夥目前最後的希望。
確實,白麵書生,確實是他們這個小團夥現在這個局麵之下最後的希望了,隻要白麵書生及時出現在他們這裡的話,無論張亞培他的這些黑衣人陸續的是否有著更強大的修為出現,嗬,白麵書生仍然是可以將他們打的親爹親媽都不認識。
“咯咯咯,咱家還以為咱們的第一潛龍還有些什麼後手布置呢,沒想到啊,竟然是一個當年的叛徒,苦木啊,難道劍聖大人沒有與你說起過嗎?你口中的那什麼白麵書生啊,隻不過是南離當年的一個叛徒罷了,指望一個叛徒來拯救你們現在的境地?哎呀呀,沒想到咱們的第一潛龍,還是有些天真呢,你們說,對麼?”
張亞培說完了這話,一旁的黑衣人也是附和似的對著苦木譏諷的嘲笑著。
“叛徒,嗬,我家那個師傅啊,可從來都沒有與我說過,白麵前輩是個叛徒的,相反的,我家那老爺子說,也就是你們這些南離的蛀蟲,才是當初逼走白麵前輩的那些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