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大荒河圖第六百七十一章袁楊董荀“公路,你說什麼?”
袁隗,也就是袁家如今的那位任職司徒的高官,袁紹以及袁術二人的叔父,此刻在聽到了袁術與自己所說的這件事情之後,震驚的直接就是將手中的一本古籍跌落了下來。
“叔父,這是本初親耳從董然那裡聽來的,定然是真的,董然那小子,侄子也知道,那小子是不會欺瞞本初的。”
袁術這時候也是跪在了地上,在麵見自己的這位任職司徒的叔父大人時,哪怕自己是個當侄子的,也要以官禮跪拜。
袁隗緊鎖眉頭,站起身來在屋子內走來走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
突然的,袁隗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看向袁術,繼續道
“本初呢?他人呢?”
“大哥他現在正在自己的屋內,不過,大哥吃了太多的酒水,現在想想,應該也是睡下了。”
袁術頭也不敢抬,雖然平時驕橫如他,但是在自己的這位叔父麵前,袁術也是乖巧的跟個小兔子一樣。
“叫人把他喚來,這件事,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袁隗冷哼一聲,隨後,便是喚來了一個袁府的下人,令其將袁紹帶來之後,他便是重新的坐在了椅子上,不過,卻始終是有些坐著不安穩。
“叔父大人。”
袁術這也是,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袁隗伸出手揉著太陽穴。
他是如何也計量不到,那董家的手段竟然如此迅捷。
“那趙高不就是一個寒門泥腿子嗎?他,為了一個他,至於如此大動肝火嗎?”
袁術有些鬱悶。
雖然他也是知道,那趙高如今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亦或者是手中掌握的權勢都是北艮國內一等一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改變不了他的出身卑賤啊。
他們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布整個北方大陸,在五大世家之中名望也是頗高,除了那楊家之外,五大世家裡麵,又有誰能與他們袁家爭鋒呢?
而如今,叔父卻是因為一個區區趙高,就如此的大動肝火,甚至都是要將大哥在酒醉的情況下也要請來,這,這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袁公路。”
然而,袁隗卻是怒喝了一聲。
“寒門之身,難道在你的眼中就如此的卑賤不堪嗎?”
“這,寒門與我等,自然是天差地彆,他們怎配與我等相提並論嘛。”
然而,袁術卻是低聲如此的說道。
“你,你。”
袁隗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了。
“來人,將這個不肖子孫,給老夫行家法,丟入後院柴房,讓他好好的反省反省,沒有老夫的命令,誰也不能將他放出來。”
袁隗握緊了拳頭,另一隻手的手指指向袁術,這一聲怒喝,喚來了幾個袁府的下人。
這些下人在看見要帶走行家法的乃是平日裡最為囂張跋扈的袁術公子時,也是感覺有些畏手畏腳的。
但是當他們再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乃是袁隗之時,則都是壯起了膽子,沒作多少猶豫,便是紛紛上前,沒有理會袁術的大喊大叫,就是將他給帶走了。
“這個袁公路,還真是,還真是袁逢的好兒子!”
袁隗咬著牙。
剛剛那袁術說的都是一些什麼話?
寒門本就與他們世家天差地彆?
是,這話在袁隗的心中,他自然也是認同的不假,但是,他卻從來都不會說出口。
那趙高雖然隻不過是一個寒門出身,可是那又如何?
寒門出身能夠一步一步的走到邊境大將軍的位置,如今統領整個北方邊境的防線,這樣的一個人物,五大世家誰不動心?誰不想拉攏他?
這個袁術眼界之短淺,還真是惹人笑話。
袁隗深吸一口氣。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們袁家四世三公,就算是放眼天下間那也是一等一的名門望族,怎麼,怎麼這一代就出來了袁術這麼一個子孫?
沒過一會兒,仍然還是有些醉意的袁紹,便是被幾個下人攙扶的帶來了。
袁紹微微的睜開眼睛,在看見了主座上坐著的乃是叔父袁隗時,也是清醒了大半,他強行壓下自己身體中的翻江倒海,對著袁隗,恭恭敬敬的先是行了一禮,隨後道
“侄兒給叔父大人請安了。”
“找個位子先坐下吧,醉成如此的模樣,若是讓他人看見了,豈不笑話我袁家毫無門風可言?”
雖然袁隗的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卻也是可以明顯的看出來,這個袁隗在對待袁術和袁紹的態度上,則是有著既然不同的反應。
對待袁術,始終都是讓他跪在地上,最後,還因為袁術的瘋言瘋語,乾脆的讓下人將其丟去後院的柴房。
而對待袁紹呢?
簡單的問好請安之後,便是讓他自己找個位子坐下。
這般的區彆對待,想來也是再這個袁隗的眼中,自己的這個大侄子,明顯是比袁術那個不孝子孫要好上不少的。
“多謝叔父大人。”
袁紹再度拱手一拜,隨後,這才是搖搖晃晃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了。
“本初,剛剛聽公路說,你今日與那董家嫡子董然相約飲酒,最後在酒桌上,他與你說起了趙高的事情?”
袁隗平淡的口吻,雙眸卻是死死的盯著袁紹。
而在聽到這話之後袁紹,也是點了點頭。
“是的叔父大人,小然與侄兒乃是幼年玩伴,再加之袁董兩家有著數代之誼,所以侄兒與小然也是走的頗近,今日本就是月初之時相約共同飲酒,然而在酒桌之上,小然醉酒之後,卻是與侄兒道出,他今日在董府時,曾經將一封來自於趙高趙將軍的親筆書信,送到了董太傅的手中,而董太傅在對書信的言語之中,好似也是透露出來了一些,董家與趙將軍私下裡早就有所聯絡的跡象,侄兒聽聞這話,這才覺得不簡單,所以回府後,便是與公路訴說,讓公路將此事告知與叔父大人。”
雖然仍是處於酒醉之時,但是袁紹的句句吐出,卻也是讓袁隗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聽到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袁隗也是暗暗的點了點頭,隨機,也是對這個袁紹,不由得高看了幾眼。
“老夫明白了,還有什麼嗎?”
袁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繼續問道。
“若是還說要有的話,小然曾在與我共同出酒樓時,在我背上說起過,他曾在董太傅的房中,見到過不少草原之物,不過,先前之時因為董家世代出軍旅之將,所以有著草原之物也是正常,但是這一年以來,小然每次前去董太傅房中請安問候時,卻是能夠時不時的看見一些奇形怪狀的物品,諸如狼牙,虎骨,乃至於在董太傅的房中,小然也是看見了一件北方草原蠻族所穿的服飾,且那件服飾的華貴,很是讓人驚豔,所以小然雖然當時隻是草草的看見了一眼,但也是清楚的記下來了。”
袁紹皺起了眉頭,這件事,他也是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酒意慢慢的減退之後才想起來的。
而這件事在傳入袁隗的耳中之後,也是讓袁隗的神色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草原的東西?
北艮帝國身靠北方草原,其中遊牧民族,也就是那些蠻族之物,對於北艮而言確實算不上什麼稀奇的東西。
那些東西,就算是袁家上下也是有不少件,哪怕是他袁隗都是有著些許。
而董家在五大世家之中,也是曆代出將才,其董家族人也是在北艮軍中有著根深蒂固的派係分布。
所以,若是出現一些草原上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諸如狼牙,虎骨,這些東西可是不簡單啊。
這些東西,這往年一來,一直都是鮮卑部族才有的玩意。
這件事,袁隗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任職司徒,在年少時也是與北方蠻族打過交道,那時候的北方草原,還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有著三大部族的崛起。
那時候的鮮卑部族,勢力也並不大,但是,像是狼牙和虎骨這些東西,卻是被鮮卑部族一脈當作是給予勇士的嘉獎才會出現的,草原絕大部分部族,如今除了那神秘至極的蒙古之外,都是沒有這個習慣的。
這是有些可疑,但,還沒有到可疑蓋棺定論的地步。
但是,那北方草原蠻族所穿的服飾,可就有些不對勁了。
尤其是在從袁紹的口中再補充了一個華貴到讓人看之一眼便是無法忘卻,可想而知,那件服飾到底有多麼的驚豔。
董然,乃是董家這一代的嫡子,從小所見所聞自然是許多,諸多雍容華貴之物,哪怕是皇室供奉之物,他作為董家嫡子想來也是見到過不少的。
能讓他都有著如此的評價,可想而知,那件蠻族服飾,到底有多麼的驚豔。
這可就不同尋常了。
袁隗的腦海之中,突然也就是出現了一個早就塵封許久的往事。
董卓,也就是董家這一代的頂梁柱,在朝中任職太傅,可,在年輕之時,董卓卻也是一個衝鋒陷陣的悍將,年少時的他,也曾率領萬餘騎兵,將那北方草原的蠻族給吊著打,最為厲害的一次,更是以不過三千騎,就是馬踏祁連山,兵鋒殺至北地草原深處,直接就是將那時才剛剛興起不久的一處名為突厥的部族給直接踏平。
但是,在那一次的董卓率軍返回北艮的時候,卻是出現了意外。
不知為何,原本的路程,董卓他們應該是要不過半個多月就能抵達邊境的,可是那一次,董卓他們卻是整整過了半年之久才返回北艮邊境,並且回到邊境之時,董卓整個人的氣息都是變化甚大。
當時的袁隗也還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朝中禮部官員,因為出身袁家的緣故,所以這也就被安排在了邊境迎接凱旋而歸的董卓一部。
待得那一日見到董卓的時候,袁隗隻感覺,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人,與自己曾經印象裡麵的那個董卓,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雖然長相相貌一樣,但是氣勢和舉手投足,卻是差之甚大。
這一點,自然是讓袁隗有些不習慣,但是所在後來,董卓也是很是熟悉的喚出了他的名字,並且與他相談甚歡,言語之中也是多有提及袁家與董家的聯姻之事,而聽著這些話之後的袁隗,這才是認為,之所以董卓會給自己如此大的反差,想來應該是呆在草原呆的時間太久了,所以這一時之間還沒有緩過來。
那是一件很奇怪的往事。
為什麼會說他奇怪呢?
因為自從那一戰之後,董卓就再也沒有率軍出征過了,那一戰結束後,董卓便是順利的外調,去往了冀州擔任刺史,最後一步一步的,根據董家的計劃,最終也是走到了現如今的太傅之位。
這是一點很奇怪的地方,因為董卓這個家夥,與袁隗乃是同一輩的,加之如袁紹所說的,袁董兩家交好,所以在少年時,袁隗也是與董卓交情不錯,所以袁隗也是知道,董卓是一個耐不住性子,恨不得每天都有仗打的一個徹頭徹尾的戰爭狂。
然而就是那一戰之後,這個戰爭狂竟然就是,再也沒有主動的帶兵出征過任何一次了。
這是一點讓袁隗感到很不可思議的地方。
而至於第二個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
董卓這家夥,竟然在那一戰之後,漸漸的開始沉醉與美人鄉之中,這些年來,董卓府中來自於各地的女子,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這般的荒淫,實在是讓袁隗有些不敢相信,這人,是自己當初所認識的那個董卓?
不過,現在聽著袁紹所說的這些話。
再聯想到如今邊境大將軍趙高與董卓的私下書信來往,袁隗則是隱約的猜到了一些。
他當然是不敢確信自己所猜想的是否就是事實,因為自己所猜想的那種可能,實在是不簡單,無論是對於誰人而言,都是如此。
但是,董家如今竟然在與袁家沒有絲毫的交流情況下,就與邊境將領趙高達成了交易,這件事情本就已經是要觸碰到了袁家的逆鱗。
趙高是誰?
自己曾經的門生,在當年離開自己門下之後,也是通過自己的手段,將自己的這個弟子給安排進入了軍旅之中,原本自己對於那時的趙高也是並沒有抱著什麼希望了,可是這些年來,隨著那北地三大部族的漸漸興起,趙高的一次次亮眼表現,卻是讓他一步一步的,最終爬到了如今的大將軍之位上。
自己不是沒有想過,要代表袁家拉攏趙高,將趙高拉入袁家的麾下,可,他一直認為,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趙高在得到了今日的成就之後,應該是會選擇前來主動報恩的才對。
於是這些年來,袁家也就從未向趙高派遣過人手進行拉攏示好什麼的,因為袁隗認為自己並不需要。
隨著這些年趙高將其他世家的來人和橄欖枝統統婉拒後,袁隗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這種想法,可,如今這卻無疑是給了袁隗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個趙高,不但沒有選擇報恩,投入他們袁家門下,現如今,竟是與董家展開了交易。
這自然是讓袁隗感到有所掛不住臉的。
但是看著如今坐在旁邊的侄兒袁紹,袁隗則是裝作鎮定的繼續說道
“若是如此的話,董家倒是可疑,不過,這件事卻是不能隨意下結論,本初,這件事,你告訴過你父親了嗎?”
袁紹聽到叔父突然問這個問題,則是連連搖著頭。
“這倒沒有,侄兒想著這時候父親的狀態還未曾走出,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先告知與叔父大人才是最好的,所以,侄兒這也就未曾將此事與父親提及。”
袁隗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老夫會派人與你父親交代的,本初,你以後也記得,你父親雖然到現在還未曾清醒過來,但是,他卻仍然還是我們袁家之主,老夫雖然在朝廷之中位列司徒,但是在家中,你父親才是家主,這種大事,你務必要優先告知與他,他清醒與否不重要,這是禮數的問題,明白了嗎?”
袁紹拱手一拜。
“叔父大人教訓的是,侄兒明白了。”
“嗯,如此便好,且下去吧。”
袁隗點了點頭,待得袁紹離開之後,袁隗這也是長歎了一口氣,沒多說一些什麼了。
而走出這裡的袁紹,則是麵色有些沉悶。
自己這位叔父大人剛剛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這到底是覺得那董家有問題呢?還是沒有問題呢?
嘖,這怎麼也不給自己透露出來一個準確的信號啊,這樣的模棱兩可,這不是讓自己給這瞎猜的嗎?
這樣的感覺,著實是有些難受啊。
袁紹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算了,反正現在酒也醒了,還是去找孟德那個家夥去問問吧。
隨後,袁紹便是換上了一身新衣,帶著幾個院中的下人,出了袁府。
而在袁府後院的一處頗為冷清的宅子裡,一個披頭散發埋身與黑暗中的男人,在聽到了下人所與自己彙報有關於董家的事情後,也是大笑了一聲後,喝退了下人。
“嵐兒啊,袁家,袁家現在變得模樣,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啊,你教教我,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與此同時,在北艮鄴城內的一個青樓裡,世家子曹操,如今正在與幾個玩伴在二樓的一處雅間裡麵,聽著幾個女子唱著曲。
曹操大笑了一聲,攬來了其中一個長相豔麗的女子擁入自己的懷中,一隻手拿起了身旁果盤中的一些時令水果,用嘴咬著,這般的喂給了那女子。
女子嬌羞之下吃下水果,而曹操,也是大笑了一聲,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將女子放了出去,而自己,則是繼續嬉笑著,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添上了一杯酒水。
“孟德,你如此的浪蕩行跡,實在是有些不妥吧?這要是被家中的那些老家夥知道了,豈不又要打你一頓?”
夏侯惇咧著嘴笑道,他與曹操乃是親戚,而曹操如今雖然是曹家公子,但是其祖上,也是與他出自一脈的,所以在這些年以來,他們夏侯兄弟,也就是時常跟在曹操的身旁,一同玩耍與整個鄴城上下。
而如今的曹操,則是滿不在乎的飲下了一杯酒,聳了聳肩道
“說這些壞場麵的話乾什麼,咱們現在啊,正是該玩的年紀,該玩玩,該喝喝,家中啊,反正也不缺這幾個錢財你們說是吧?”
曹操大笑了一聲,他的這話一出口,夏侯兄弟以及在場的這些人,也是紛紛附和著笑著點了點頭。
這些在場的世家子,除了曹操之外,大多都是一些世家之中的庶出,或者說是已然無望成為家主的嫡子,他們啊,自從在知道了自己沒有資格繼承家業之後,便是開始過起來了紙醉金迷花前月下的浪蕩日子。
而曹操,則是當仁不讓的成為了他們這群人裡麵的頭頭,不因為彆的,單單的隻是因為曹操的號召力強,再加上,這個曹操啊,懂的門路也是真多。
這兩年來這個小團體的世家子們到處玩耍的地方,近乎一大半都是曹操找來並將他們帶來的。
而這些地方的老板啊什麼的,也是看見了來的都是一些世家乃至於貴族的子弟,所以這也就是儘力儘力的服務著他們。
總之,這兩年以來,曹操也是讓這些世家子們體驗到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快樂。
什麼,才是真真正正的身心愉悅。
“繼續喝,繼續玩,哈哈哈,今個這地方,可是好不容易才包下來的,今個晚上這裡啊,也就隻有咱們兄弟幾人了。”
曹操舉起一杯酒,對著在場的這些紈絝子們大喊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他們也是紛紛舉起酒杯,共同飲下了這杯中的酒水。
“孟德,孟德。”
一旁的夏侯淵則是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何事?”
曹操轉頭,麵色則是出乎預料的平靜。
“今個這場子,來的身份最高的,也就是那燕侯之子了,除他之外,大多也就都隻是一些小世家的二代。”
“嗯,我知道了。”
曹操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在他轉過來之後,麵色卻也是再度恢複了剛剛的那副模樣,這樣的切換自如,實在是不得不讓人說一聲佩服。
“大哥,今日這局,孟德的魚,這是上鉤了嗎?”
夏侯淵皺著眉頭,低聲問著一旁的夏侯惇。
“我也不知,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吧,那個燕侯之子,現在已經是喝的有些差不多了,你看,就連手腳都是有些再也沒有了剛剛的那副拘束的模樣。”
順著夏侯惇所說的方向,隻見在那燕侯之子的懷中,這時候正是有兩個女子在他懷中左擁右抱,互相的給他喂著一些水果,而這燕侯之子啊,也是一臉笑意的,手腳都是變得有些大膽了起來。
“妙才你看,嘖嘖嘖,這個燕侯之子啊,剛剛還在那裡裝的挺像一回事的,現在你看,原形畢露了吧?嘿,孟德還真是沒說錯,這些坐了冷板凳的世家子啊,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的會裝。”
夏侯惇冷笑了一聲,而他說的這話,夏侯淵則是白了他一眼。
“妙才你這是啥意思?難道不對嗎?”
“元讓,你莫不是忘了,咱們夏侯家,這一代你可是嫡長子?”
夏侯淵嘖嘖嘴,一臉嘲諷的意思,而這話一出口,夏侯淵也是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
“咱們夏侯家都沒落多少年了,也不差咱們這一代了,再說了,現如今跟著孟德一起,我相信咱們在以後遲早也是會混出一番名堂的,現如今啊,咱這叫什麼?咱這叫做韜光養晦,所以說啊,你大哥我,才不能跟這些世家子們相提並論。”
夏侯惇頗為不要臉的說出了這話,而這話,也是讓夏侯淵做了一個鬼臉。
說到底,他們夏侯家現在,也已經算不上是什麼世家了。
最多,也就隻能算得上是一個稍微有些錢財的,地主?
世家之說,他們夏侯一門,現在還夠不上邊。
“不過你看,孟德如今這不也是要傳了曹家的基業,老曹大人的人脈啊什麼的,這些年來不都是在慢慢的讓到了孟德的手中,比起來孟德啊,咱們倆兄弟,實在還是太嫩了。”
夏侯淵聳聳肩。
曹操原本祖上也是他們夏侯家的出身。
隻不過,曹操的父親那一輩,過繼給了北艮宮中一位頗有權勢的老太監門下,所以這才是從夏侯改姓為曹,而到了曹操這一輩,曹家也算是在這鄴城裡麵有了一些名頭。
雖然說因為爺爺是個太監的緣故,所以這也就導致了現在在北艮的世家圈子裡,始終都是不願意接納曹家的,但是這卻也攔不住這些小輩們啊。
曹操的本事足夠,這些在家族中備受冷落的小輩們也是願意跟在曹操的身後一同遊戲人間,這豈不也是好事?
反正曹家因為那位老太監至今還活的好好的緣故,所以曹操的父親,現如今也是在朝廷中任職兵部侍郎,官階也是不低,再加上人脈的關係,曹家現在在鄴城,到底也算是個有頭有麵的家族了。
比起已經沒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夏侯家,不得不說,曹操現在,也算得上是好上一些的。
不過,沒多久,在夏侯淵從一旁的青樓下人那裡聽來了一些話侯,他便是神色嚴肅的來到了曹操的跟前,低聲對曹操說了一些什麼。
曹操聽到了這話侯,眼神也是出現了一些變化,他看了一眼四周已然玩的上頭的諸多世家子們,也是對夏侯淵看了一眼,道
“元讓留在這裡,妙才,你跟我走一趟。”
“行。”
夏侯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到曹操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沒有什麼好問的。
而後,曹操與夏侯淵,便是離開了青樓,在出了青樓之後,曹操便是在袁府一個下人的帶領下,最終上了馬車,而夏侯淵,則是呆在了馬車外麵。
馬車裡,袁紹正呆在火爐旁烤著火取暖。
“好你個袁本初,馬車裡麵還在這裡放著火爐,怎麼著?你就不怕這火爐把你這馬車都給點著了不成?”
曹操看到這一幕,笑罵了一聲後,這也是很自覺的坐在了火爐旁,伸出雙手取著暖。
“這好歹也是我們袁家的馬車,都是有符紙拓印的,些許小火而已,怎麼可能點著,反倒是你個曹孟德,我就猜的你現在還在這種地方呆著,怎麼?今個這裡麵,又有哪個大人物的子孫在裡麵啊。”
袁紹搖了搖頭,曹操這個家夥啊,雖然足智多謀,但是這性子,實在是太酷愛貪玩了一些,壓根就沒有任何世家子的風範,看著他的行事作風,若是不認識的話,袁紹說不定都是會將這曹操當作是一個地痞流氓。
“燕侯之子,怎麼樣,厲害吧?”
曹操嘿嘿一笑,道出了那個人的名諱之後,這倒也是引起了袁紹的一陣驚呼。
“這倒是挺讓人意外的,燕侯的兒子,竟然也會來赴你曹孟德的宴,真是,看來,那裡麵的應該就是傳聞之中備受冷落的燕侯四子羅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