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悍夫該休了!
“借你吉言。”
君墨琰不客氣接過茶水,隨意起了一個話題跟胡憲臣閒談起來。
“胡兄報了甲科還是乙科?聽聞甲科雖是為女子所設,但未有不允男子報名的規定。”
“甲科。我並非其他公子那般,想搏一個才華橫溢的好名聲,我是準備自立門戶的。”
胡憲臣眼神堅定,麵上沒有絲毫靦腆之意,君墨琰倒是並不意外。
他能和胡憲臣交上朋友,就是欣賞他獨立有主見、不為世俗所累的個性,不似明燁大陸的絕大部分男子,依附於女子而活。
甲科比乙科要困難的多,可一旦通過,所得到的官位定是比乙科的虛職要有分量。
在一個虛職上待三年,幾乎不可能有什麼作為,隻能到了時間乖乖讓位。
甲科,才能通往青雲路!
“胡兄大才,自然能得償所願的。隻是,你家裡那邊還是要早做防備,免得耽誤你的前程。”
君墨琰給他提了個醒,世人皆重視孝道,那畢竟是胡憲臣長輩,想點兒做些什麼還是很容易的。
“可我是小輩,總不好做什麼大逆不道的永絕後患吧,那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明麵上,我那母親可是待我不薄的。”
他也想早做防備,但可笑的是,竟不知從何下手。
“若能高中狀元,殿上你可以向陛下求個恩典,準你破例自立門戶。如此,縱使不能和家裡脫離關係,至少婚事上不會再被當做棋子。”
岑馨國男子自立門戶的條件極為嚴苛,隻有三種情況下才可自立門戶。
一:妻主身亡的鰥夫或是父母雙亡的家中長子。
二:招贅後,成婚三年以上並育有子女的男子。
三:入仕三年以上,且對朝廷有一定貢獻的男子。
顯然,第一個不可能,其餘兩個條件又需要時間。
若不能儘快自己門戶,便隻能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知道胡憲臣的母親為了利益,要怎麼賣他?
“對,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可狀元之位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隻能儘力而為。”
“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一切不過是我二人的臆測,許是不會發生呢。”
胡憲臣有些憂心,但好友難得來一次,還是不要讓他跟著擔心了,便一掃麵上陰霾,笑著道。
“說起來,此去橫州定是凶險,你當真無事?可有受什麼傷?”
說著,胡憲臣還目帶關切的上下打量了君墨琰一番。
“前些日子朱皆平放出謠言,說是錦王殿下遇難,屍骨無存,我可是嚇死了,以為你也跟著遭遇不測。”
“若非察覺京中局勢不對,趕忙出了城,這會兒我怕是都給你立好衣冠塚了。”
君墨琰聽著,頗有些感慨,卻也並未表露出來,隻笑言——
“我命硬著呢,哪這麼容易會死?以後若是再聽到我的死訊,除非見到屍體,否則肯定假的!你可彆傻乎乎的還真給我立什麼衣冠塚啊。”
在這陌生到生活了大半年仍不太適應的世界,除了阿兮外,難得有人還記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