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當初直接殺了你,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早該殺了你,不顧一切地殺了你。”
弗恩哈德歇斯底裡地咆哮著,手裡的劍四處亂砍,直到腳下一踉蹌跌倒在地,手中的劍也掉到一旁。
看著長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寒芒,弗恩哈德的心逐漸黯淡。
聽說自己的小表弟出生了,威利很開心。抱著自己最喜歡個的玩偶,拖著裝滿玩具的籃子,邁著艱難的步伐往埃利斯的房間走去。
身後突然傳來嘈雜聲,威利回頭看去。
弗恩哈德提著劍,臉色陰翳得可怕,一步一步朝這裡走來。
士兵驚恐地阻攔著弗恩哈德,但都被弗恩哈德退開。
威利被嚇到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士兵趕忙跑過來對威利說道“快去找你母親,你舅舅要殺了她們,快去啊!”
士兵說完便撲過去抱住弗恩哈德,威利被嚇壞了,哭著朝外跑去。
士兵說道“大人,您不能這麼做啊!”
弗恩哈德麵目猙獰地說道“為了提哈家族,我必須這麼做!”
“我不能讓這個家族在我的手上斷絕,絕不能!”
士兵哭著說道“我們寧可死戰,求您不要這麼做。”
弗恩哈德看著士兵,悲愴地說道“你說的對,我們都該為這個家族死戰。”
弗恩哈德說完便用力一拳將士兵打倒在地。
房門緩緩打開,弗恩哈德走進來屋裡。
埃利斯抱著孩子坐在床頭,見弗恩哈德走進來,埃利斯嫣然一笑。
弗恩哈德看呆了,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和淺淺的笑意竟是那麼好看,不是以前見到的癡笑模樣。
弗恩哈德走到床頭,看著埃利斯抱著懷裡的孩子,此時他已經熟睡,但埃利斯還是不願鬆手,就這樣抱著他。
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嬰兒又動了起來,小手在空中亂抓,埃利斯憐惜地抱緊了孩子。
弗恩哈德靜靜地看著,將藏於身後的長劍舉起,隨後猛然落下。
一瞬間,滾燙的熱血激射而出,飛濺了弗恩哈德一臉。
看到床上還在扭動的肢體,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不斷地掄起長劍揮卡砍。
嬰兒哭了,弗恩哈德握劍的手顫抖了,尖叫著劈砍下去,每一劍都用儘了全力。
“啊!”
一劍又一劍,一劍又一劍,仿佛不知疲憊,仿佛沒有儘頭,隻有無間煉獄。
“讓開,快讓開!”
連那一路狂奔而來,其他士兵和威利也緊隨其後。
到了走廊,先看到的是坐在門口,臉色癡呆的士兵。
連那緩緩走近那道門,鮮血的腥味鋪麵而來,一攤血跡緩緩流出。
走到門口,連那已經驚呆了,弗恩哈德靜靜地站在那裡。
牆壁上到處是飛濺的血液,猶如惡魔的利爪撕扯過的牆壁一樣猙獰滲人。
原本潔白的床單已經被血水滲透,殘缺破碎的肢體零落其上,唯有那被劈砍去大半的頭顱和瞪大的眼睛能認得出她的主人。
腦漿血水和內臟五顏六色,大手握著小手。
“你都做了什麼?”
連那全身顫抖著走到弗恩哈德身邊,恐懼的眼神看著眼前熟悉的陌生人,用儘全力搖晃也隻能讓弗恩哈德的身體輕輕擺動。
“你都做了什麼啊!”
“嗬嗬嗬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弗恩哈德渾身染血,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屍體,忽然,他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並且越笑越大聲。
連那驚駭得心膽俱裂,跌坐在地,不小心還踩到了一截腸子,嚇得她尖叫著往後退去,直到撞到牆上都還驚恐地盯著那破碎的殘骸。
年幼的威利站在門口,懷裡還抱著玩偶,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畫麵。魔怔的舅舅,被刺激得瘋癲的母親,還有床上那殘破的屍體,一屋子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