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醫的三國夢!
說話的人正是禰衡,現為太學博士。天籟小說『劉澤對這個人物一直頭疼,禰衡算得上絕頂聰明,就是性格讓人接受不來,恃才傲物,小覷天下英傑。孔融、楊修與禰衡關係不錯,算是談得來的朋友,禰衡卻說“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直接把兩個人不放在眼裡。孔融舉薦禰衡,劉澤卻不過情麵,讓他在太學任職,沒想到劉澤都已經做總結言了,這小子又跳了出來。
劉澤知道禰衡口才好,如果讓他開口,那就是天河決口,滔滔不絕,當下說道“禰正平,遷都一事,關係重大,各位重臣皆讚成。此事已成定局,不需多言。”
禰衡的執拗性子決定了不說不快,出班叩頭說道“皇上遷都,所費靡巨,勞動百姓,天下動蕩。洛陽自光武以來,向為帝都,因有八關之險,河水、北邙為障,誠天下之固也。薊縣偏遠,地薄民貧,形勢既不如趙之邯鄲,亦不如魏郡鄴城。皇上離繁華而處貧瘠,舍堅城而就偏遠,竊為不取。且幽燕之地,民風不古,多奸猾之徒,對皇上大治不利。“
禰衡的話如果被張飛聽到,說不定大耳刮子早就打上去了,幽燕民風彪悍,那是因為常年受異族侵淩,不得不戰,多年來養成的習性。劉澤說道“幽州一地,屢遭異族侵擾,民風彪悍也在情理之中。昔年荊軻刺秦,高漸離擊築,何等慷慨悲昂?豈能言幽燕之地無人乎?以弱燕而抗強秦,太史公亦是讚賞有加。薊縣形勢,甲於天下,6海兩便,卿勿複言。”
禰衡還要再說,荀彧抗聲說道“禰正平,當年皇上取幽州,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曾賦詩一,想必聽聞?”
禰衡咂了咂嘴,劉澤盜版太祖的那詩,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打魚船,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往事越千年,荊軻揮劍,西去刺秦天下傳。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荀彧見禰衡無語,繼續說道“皇上巡遊幽州,知薊縣形勢,當時已萌生定都在幽州之意。多年來,皇上已完統一大業。我大漢疆域之遼闊,兵力之強勢,想必目見?洛陽為都,實不便皇上掌控大局,如今國土一統,正如皇上詩中所言,‘換了人間’。幽州今日之繁華,遠十幾年前,邊患已除,百姓樂業,不下洛陽久矣。薊縣以三年之力,整修已畢,天下士民,無不翹以待遷都盛舉。正平智士,不知不聞乎?”
禰衡從骨子裡來說,受到儒學影響極深,所以敢對曹操嬉笑怒罵,對劉表皮裡春秋,對黃祖則是直接諷刺了,最後被心胸不寬的黃祖殺掉。劉澤登基前,先滅袁紹,繼而為獻帝大喪,一步一步,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忠君就是愛國,對劉澤可不敢拿出對待曹操、劉表的手段。聽到荀彧的話,才知道其中原委,隻好叩頭說道“皇上,是臣猛浪了。”
劉澤見這個刺頭服軟,鬆了口氣,徐徐說道“薊縣改名北京。以長安、洛陽為陪都。長安、洛陽兩地,學風醇厚,應廣建學校,使得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促進中華文明之展。劉景升治荊州,襄陽學風甚盛;潁川地傑人靈,多有碩儒。此兩地也應多設學校,為我大漢多育英才。”
戲誌才感慨說道“皇上看重教育,實在是天下學子之幸。”
劉澤說道“所謂有教無類。如今天下漸定,讀書學習是每一兒童應得之權利。我大漢如要強盛萬世,始終屹立天下之巔,必須要重視人才。人才從何而來?人非生而知之,教育是唯一途徑。各亭、鄉、縣設學校,啟蒙兒童,優異者,通過考選,層層遞進,以至太學。太學所授,非拘泥於經學,戰國百家爭鳴,各表所述,相互借鑒,相互促進,我中國央央文明之光,才能照耀神州大地。各學子所學,若能做到知行合一,則我大漢將永遠雄立於世界之巔也。”
劉澤一席話,就好似晨鐘暮鼓,令大臣們茅塞頓開,一起大聲說道“皇上聖明。”
司馬防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老大司馬朗、老二司馬懿,徐徐說道“漢皇已得天下,重整漢室,將開盛世。當年我家先祖遺訓,恐成泡影也。”
司馬懿問道“父親常說先祖遺訓,不知遺訓為何?”
司馬防苦笑一聲,“你們兄弟八個,你二人俱已成年,是該告訴你們的時候了。隨我來。”
兄弟二人跟在老爹身後,來到司馬家祠堂,裡麵供奉著司馬家曆代先祖。司馬防一瞪眼,嚴肅說道“跪下!”
司馬朗、司馬懿乖乖的跪了下來,司馬防也跪在地上,點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爐內,恭恭敬敬的說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男司馬防恭告,司馬朗、司馬懿年長成人,謹將祖宗遺訓相告。望列宗列祖在天之靈護佑,以成大事。”說完磕了三個頭。身後的兩兄弟也趕忙照做。
司馬防站起來,將兄弟二人領到祠堂的一處密室,點上了燈燭。司馬朗、司馬懿初次到這間密室,好奇的四處打量,司馬防說道“伯達,你去開了右手第一個箱子。”
司馬朗聞言走到那個箱子前打開,見箱子內隻放著一個匣子,黝黑亮,以目示意父親,司馬防點了點頭,司馬朗雙手捧了出來。司馬防說道“開了吧。”
司馬朗打開匣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塊羊脂美玉,司馬防拿了出來,對兄弟二人說道“我家先祖夜宿河水,夢中一仙人告曰爾家後世子孫,有帝王出。但天道有常,當順勢而為,如若持心不正,必遭滅族大禍也。先祖驚醒,身旁突現此玉,珍藏而歸。當時正逢王莽之亂,劉秀舉義兵征討,先祖附於驥尾,積有功勞,闔族得遷溫縣。光武中興,漢室穩固,隻至黃巾作亂,為父暗思機遇將到,不料黃巾如此無用,不消一年,土崩瓦解,漢室式微,諸侯紛爭。為父德薄才鮮,自知無力與天下爭鋒,托言養誌,退而專心養育汝等。伯達敦厚,為一郡守易事耳,若爭鋒於兩軍陣前,非你所長也。“
司馬防看了一眼司馬懿,意味深長的說道“仲達聰慧,博學洽聞,多有大略,常有憂天下之心。先祖遺訓,莫非應你身乎?”
司馬懿誠惶誠恐的說道“父親,漢皇大位已固,取而代之,非易事也。漢皇左右,都是一時豪傑,以孩兒之力,難於爭鋒。”
司馬防道“以你才華,博取功名,如探囊取物,你可知欲要取而代之,何者為要?”
司馬懿說道“孩兒嘗聽漢皇言槍杆子裡麵出政權。欲要取代,必握重兵。”
司馬防笑道“非是為父誇你,若論智謀,漢皇左右,無人出你之右。我已寫書告於崔琰,讓其引薦爾等。一旦得用,顯露才華,定可蒸蒸日上,到時握重兵,我先祖遺訓,庶幾可達成乎?”
司馬朗見父親有點急功近利,“父親,大漢之盛,越古今。竊意此事難成也。”
司馬防板起臉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司馬家遺訓已有二百年,不搏上一搏,豈不枉負了歲月?”
司馬懿在旁說道“漢皇極重人才,孩兒或許會有出頭之日。隻是士民心向大漢,恐非易事?”
司馬防道“仲達得據高位,希望豈不是更進一步?為父不奢望你能成事,但遺訓不可丟,代代流傳,終有一日,這天下是我司馬家的。”
司馬朗、司馬懿敬父如天,見司馬防這麼急切的心情,隻好順了他的心願。
欽天監選了幾個日期,供劉澤選擇。劉澤想討個口彩,禦筆圈了九月九日那一天。離九月還有一段時日,洛陽各部衙門都在做著準備工作。
崔琰借著這個時候,來見劉澤。
崔琰是清河大族出身,史稱相貌俊美,眉疏目朗,須長四尺,甚有威重。先事袁紹,袁紹敗後,跟隨了劉澤。
劉澤問道“季珪有何要事?”
崔琰道“皇上求賢若渴,臣不揣冒昧,為皇上舉薦賢才。”
“哦,不知是哪位大賢?”
“河內司馬八達,均有賢名。司馬朗、司馬懿其中佼佼者也,請皇上定奪。”
劉澤一笑,暗說,司馬懿你終於出場了,不知道你司馬家在老子掌權的時候能不能成事哈?崔琰說了,這個麵子得給,“朕也常聽八達之名,既是季珪舉薦,定當重用。”
崔琰大喜,“多謝皇上。司馬朗字伯達,為人持重,精熟經書,有長者之風;司馬懿字仲達,機變無雙,富有謀略。”
“那麼就讓司馬兄弟曆練一番,司馬朗為寧縣令,司馬懿為靈丘縣長。若有真才實學,朕當大用。”
崔琰目的達到,就要告辭,劉澤問道“司馬八達,那麼其餘六位才學如何?”
“其餘諸子年紀尚幼,正在受教。其聰明靈慧處,過於同齡少年也。”
“哈哈,好,司馬防教子有方,在家育子,實在不妥。季珪,詔令司馬防到太學任職,俸祿一千石,為我大漢培養人才。”兒子出來了,老子也彆在家閒著了,劉澤腹誹了下。
崔琰大喜,告退後,急忙派人到溫縣去找司馬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