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田妻腹黑相公來種田!
新周後那小小的手掌捂住了楚無儔的嘴唇,淺淺一笑,果斷的回答道“你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是皇上,你就是你,你就是你,你的心中隻有你,隻有你。”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暗夜中閃耀著光華,他那絕美的堅定容顏,綻放著一種無比美麗堅決的光彩。
他的話震動著楚無儔的心,即使楚無儔並不指望這樣一個小小的人會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但隻要他曾經對他有過如此的一份心意,那麼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沒有去深究兩人這種超越了父子間的更深刻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就如同新周後說的那樣,他楚無儔的心中也有著新周後的位置,不論身份是什麼,他就是他,楚無儔在乎的就隻是新周後而已。
夜空再度轉變為一片漆黑,凶猛地大火隨著皇宮裡戰爭的結束而漸漸熄滅,微風徐徐的吹著,宮中的一切又開始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平靜。
新周後自昏昏沉沉中醒來,眼皮沉重,頭有些昏沉,最令人難以忍耐的還是胸口劇烈的疼痛。
緩緩的大腦開始再度運轉起來,記起自己是被楚無儔自祭祀神台的火海中救了出來,清醒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眸,深邃而情意綿綿,感覺到自己依舊在楚無儔溫暖的懷抱裡,心底有幾分安心。
“你,你還在這裡啊。”新周後撐著沉重的眼皮,還是很想睡,小小的身體終究是無法承受太多的磨難,竟感覺到如此的疲憊不堪。
“感覺好些了沒有,你的胸口還疼嗎?”楚無儔端過身旁的一碗湯藥,送到新周後的唇邊,微笑道“喝了這碗藥吧,對你的舊疾有好處。”
濃重的中藥苦澀味道在鼻息間擴散著,新周後用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推開,搖搖頭,用乞求的目光,楚楚可憐的回望著楚無儔,“你,你不想喝,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朕再也不想看到你疼昏在朕的懷裡,奄奄一息仿佛就要消失的模樣,乖乖的喝下它。”楚無儔擰眉,霸道十足的道,這件事情他堅決不能縱容他。這個小小的人就那樣軟軟的倒在自己的懷裡,雙目緊閉的模樣,讓他此刻想起來都還是很驚心的。
“可是……啊!……你,你受傷了?”新周後驚呼起來,目光從楚無儔的臉上無意中掃到他那胸前的衣襟,顧不上自己胸口的疼痛,用力的急急退離開楚無儔的身體,卻被楚無儔用力的攬回懷著。
楚無儔慍怒的望著懷中的人,幽深的眸子中簇著兩小團火焰,是真的發怒了,“你乾什麼,摔下去怎麼辦?”
“你……你凶什麼嘛,你自己受傷了,不趕快去處理,還來管我喝不喝藥。”新周後的小脾氣也上來了,咬著嘴唇,瞪著楚無儔龍袍上那刺目的一大片紅,不知道到底傷得有多嚴重,那些奴才難道都是吃閒飯的嗎?看著自己的主子都傷成這樣了,卻沒有一個人管。
“好好好,你不對,不該凶你,那你乖乖的喝了藥,你就去處理傷口好不好?其實真的沒什麼大礙,一點都不疼。”楚無儔無奈的賠著笑臉,再度端起桌上的湯藥。
“不疼嗎?”新周後輕輕問道,不待對方回答,他小小的手掌用力的按上楚無儔的胸口,殷紅的血液再度流淌了出來,他小臉皺成了一團,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而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你騙人,你流血了……肯定很疼啊……”
楚無儔第一次見到新周後如同一般五歲大的孩童那般的,滿含委屈的哭泣起來,有些稚氣,有些呆傻。那可愛的表情讓楚無儔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望著他,竟然忘記了要去安慰他。
咦?難道這招不靈,新周後轉動著烏黑的大眼睛,拍打了一下楚無儔的大腿,更大聲的哭了起來,“你,你竟然不理我。”
楚無儔終於醒悟過來,將他拉進懷裡,輕聲安慰道“真的不疼,你真的不疼,你不用擔心。”
“不要你碰我,你身上的血都沾到我的衣服上了,你現在就讓太醫幫你止血換衣服,不然我就永遠不喝藥。”新周後揉著眼睛,胡亂踢著兩條腿,撒嬌帶耍賴的道。
“好好,現在就傳太醫。”
新周後窩進楚無儔的懷裡,狡猾的一笑,看來有的時候還是童真一點比較有效,當再度瞥上楚無儔胸口上的傷時,新周後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疼起來,他怎麼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雖然自己剛剛用手掌試探過了,確實傷得不重,但流血了還是需要治療的啊。
楚無儔最終仍是將活捉的國舅放回了遙遠的家鄉,讓他回去頤養天年,算是對他多年為國為民功勞的犒賞。
一些一直追隨著國舅的臣子,皇上也給了他們應有的回報,願意留下的繼續重用,不願意的賞金離去,顯示出皇恩浩蕩。
滿朝文武百官似乎對於新周後救活了小皇子的事情,開始對新周後刮目相看了,但巫神的預言仍讓他們心存芥蒂,因此太後又再度提出了讓新周後入住皇陵的建議。
所謂君王無戲言,當初楚無儔確實答應過在新周後五歲之時,將他送入皇陵,而今新周後不想讓楚無儔食言,便當著群臣的麵答應了此事。
“入住是當初朕答應的,但此時為何又提出要朕九年不能見朕的你?”楚無儔沉聲問道,冰冷的眸子直視巫神,這個要拆散他們父子的罪魁禍首。
“臣隻是照著天意說的,除非陛下入住皇陵,九年不見皇上,不然必定將來殺父弑君,這是天意。”巫神不卑不亢、冷靜自如的道。
“荒謬!朕……”
“你,你願意照著巫神所說的話做,不論真假,你不願意做殺父弑君之事,就入住皇陵吧。”
皇陵建在離都城不遠的地方,倚山而建,占地廣闊,氣勢雄壯異常,宏偉孤聳在那無人居住的地方,威武雄壯的同時卻也透著一股淒涼的味道。
皇陵從未如此熱鬨過,這裡是肅穆而莊嚴的地方,向來安靜,嚴禁打擾亡者清淨,此刻禮樂齊鳴,楚無儔親自送新周後坐著雕龍的八抬大轎來到皇陵。
那一天楚無儔向來清冷淩厲的眸子中始終隻有不舍與擔憂。
那一天新周後澄澈媚絕的眸子裡卻藏著一份無人知曉的堅定,一種他終有一天會將眼前的人牢牢抓住的堅定。
是夜,月至中天,微涼的夜風輕拂,日間的暖意漸漸吸隱,零落的繁星仿佛也染著一絲冷意。
一片繁密的花樹間透出著一抹朦朧的霧氣,淡而薄,輕而散,縈縈繞繞,揮散不去。
大朵鮮麗的花瓣簇擁在一起,夜風乍襲,將花瓣垂落幾片在空中,飄飄蕩蕩,月色下滿地的紛亂。
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素衣的少年獨自穿梭在花樹之間,步履輕盈,速度飛快,嘴裡還在念念有詞“乾、虛、妄、恪……”他輕盈的身體拂過滿樹的花朵,帶落幾瓣落英,更有甚幾片粉紅落於他素白的衣衫上,為他的素雅增添了一份嬌豔。
他的身體在樹影中來回往複幾次,瘦削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圈圈,手指朝著眼前的一朵嬌豔的花朵彈去,口中繼續默念著,“生生莫莫,克克禦禦,破禦花樹……”眨眼轉瞬間,原本是一片花樹的眼前變成了羊腸小道,灰蒙的霧氣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眼前是一片豁然開朗。
少年抿唇一笑,麵露得意,飛身穿過小徑,來到一片延綿的竹海之內,微微闔起澄澈的雙眸,耳邊聽到細細的風聲,周身散發的平靜中隱隱透著一絲不平常的氣息,他唇邊的笑意更甚。
隨著發際的一陣涼風,一道淩厲的銀白寒光突然襲上了他的脖頸,在靜謐安和的夜裡透出迫人的氣勢。
少年猛地轉身,右手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韌如絲,薄如翼的軟劍,那劍尖直指身後欲意靠近之人的咽喉,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而清雅的笑容,“風師傅,這一次你贏了。”
入夜,蒼穹染墨,竹冷翠微,樹影幽幽,微風吹動一片蕭瑟中林葉發出唰唰之聲。
一名黑衣男子收畢手中的劍,一張清秀的麵容在月光下平靜無波,語調淡然的道“陛下果然聰慧,不但破了我的百花陣,還贏了我的清淩劍,你可以出師了。”
“風師傅取笑了,你的陣法恐怕十分之一的功力都還沒有顯示出來吧,還有你剛剛的那一劍,也是手下留情的啦。你這樣敷衍你,可是你什麼地方做的讓你不滿意了?”新周後淺笑,月色下清冷的眸子暈著一絲難以描摹的莫測高深。
“陛下多慮了,自從風墨被仇家追殺,陛下救下屬下的那一天開始,風墨的命就是皇子的,對皇子是一片赤誠,又怎麼會對皇子敷衍了事。無論何時,隻要皇子有用得到屬下的地方,風墨自當全力以赴。”風墨的表情淡漠,如同天上的明月般清冷,這是他一向給人的感覺,但他對新周後的忠心卻是熾熱的。
“嗬嗬,風師傅,你還是一點不懂幽默,你不過是隨便說說的,你那麼當真乾嘛,一副你要讓你赴湯蹈火的模樣,還真是嚇怕了你。”新周後隨意的揮動著手中的軟劍,擊打著身邊的竹子,竹葉在林中抖落下來,飄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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