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田妻腹黑相公來種田!
她倏然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掐住了新周後的波子,她微涼的手指用力的捏緊,但她太過震驚和害怕,她的這點力氣根本造成不了少年一絲的傷害,對方隻稍一運氣便將她震到了走廊邊的牆壁上,摔得生疼。
“那麼現在你是要殺朕了嗎?”楚無儔的唇角浮出一縷笑意,淡定而處亂不驚,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大器。
那縷笑容讓新周後想到了前世的黑暗,與他的名字相反,他的笑容流光溢彩,綻放著耀目的光芒。
少年的暮色驟冷,驀地將焰劍向前,直直刺入了男人的胸口,“你,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朕……”
“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這是楚無儔沉浸在黑暗前,聽到少年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真的就不想聽聽自己在臨死前的最後遺言嗎?
曙色微曦,整座皇宮籠罩在薄紗般的晨霧中,朦朧中有些不太真實。
新周後獨坐在撲著明黃軟緞坐墊的,雕琢精致的祥雲椅子上,他的身上隻穿著一件素白色的單衣,絕美的臉龐彰顯著王者之氣,少年的青澀在逐漸的被沉穩所替代,一雙媚眼也顯示出了傲視群雄的霸氣。
此刻他的目光正犀利地、靜靜地、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懸掛在眼前的兩件龍袍上,久久不肯移開。
一件是略舊的、一件是簇新的,比舊的稍小一些,兩件都繡著翻騰行坐、首尾相繞的金色龍紋,張牙舞爪、雙目眥裂、怒發紛披的金龍布滿袍服全身,皇權天授,神聖而不可一世的天子地位威懾與此。
天逐漸透亮,微黃的晨光斜斜地、柔和地從養心殿大紅的窗欞中透進來,灑落了一地照得深淺不一的凸鏤雕飾。朝陽緩慢上移,投瀉在用撚金線繡成的九紋龍袍上,將兩件新舊龍袍映襯得金碧輝煌,耀目生光。
新周後沒有起身,他緩緩伸出手朝著那略舊的龍袍而去,卻由於距離的關係,而沒有碰觸到,而他也不強求,就這樣將手懸於半空之中,若有所思的一動不動。
燦亮耀目的輝光中,新周後依稀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年前的你。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楚無儔。
凱旋而歸的男人穿著一身威武的鎧甲,在暗夜中比星月還閃耀,威儀而冷傲的將自己解救於火海之下。這個俊朗不凡的男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有著掌控一切的權利與力量。
也正是在那時他認出了他就是自己來生想要廝守的人,本以為再沒有機會見麵,不曾想卻因為一顆子彈,將自己帶到了他的身邊。
之後新周後更是無數次的看過他穿著龍袍的樣子,高高在上、唯我獨尊,但他從不曾告訴過你,其實他更喜歡看你穿戰甲的樣子,煞氣逼人,卻讓他更想要依靠。
然而……
自楚無儔駕崩之日起,已兩個月過去了,新周後謹遵遺詔接下了著乾金國皇帝的寶座,今日就是他正是親政之日。他不再需要,也不能依靠誰,他必須自己來走接下去的路。
這兩個月以來,他感受了太多的反對之聲,已然安心向佛的太後,此刻已是歸為皇太後的她,也曾多次出來責難。囂張跋扈的幾位輔臣,更是遲遲不願舉行他的親政大典,找出諸多借口與理由。
但新周後卻不停,一意孤行要親政,因此他知道今日的大典將不會輕鬆,不免悠悠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還未開展就已經感覺到身心疲憊了嗎?這很不像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皇子啊。”一名同樣隻穿著白色素衣的男子,站著彎下身體從背後圈住了新周後的脖頸,他的聲音慵懶,還帶著濃濃的睡意,溫熱的氣息纏繞在頸項邊,讓新周後癢得不自覺縮起脖子。
“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我吵到你了嗎?”新周後伸手勾住男子的頭,順勢將他拉到自己的麵前,對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那時一張儒雅、清秀,充滿著濃濃溫和與無害的臉龐,手指猶豫著,最後還是輕輕的觸碰上了那柔滑的臉頰。
新周後微蹙秀眉,目光糾纏在這張臉上,他的眼神落寞、哀傷、甚至還充斥著滿溢的不舍,當他再度要歎息之時,男子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你最近常歎氣呢?為什麼還用‘我’來稱呼自己,該說‘朕’……”男子微笑著捏了捏新周後挺翹的鼻尖,略有不滿的微撇嘴角,“還有不要用這種失望的眼神看著我,你是在告訴我你又想他了嗎?我是會嫉妒的。”
“可是……”新周後正要開口解釋,男子卻用手掌在他腦門上輕拍了一下,“都說過了,彆用那麼傷感的眼神看著我,我還是好困,再去睡會兒……”男子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走進了偏廳。
新周後定定地望著那抹離去的身影,眼眶微微濕潤。
“皇上,吉時已到,懇請皇上讓奴婢伺候更易。”玫兒必恭必敬的垂首立於門外,等待對方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