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那雄蟲娶了個瘋批!!
畢竟是原始森林,哪怕附近進行過安全排查,也不乏有凶獸夜間狩獵時會尋著光亮和氣味找來。
穆若沒敢走太遠,發散精神力絲線拉扯樹枝給自己圍了個四方的小廁所,同時分泌具有威懾作用的高濃度信息素,把五感放到最大,開始……專心致誌的解決。
心中感歎還是沒有市區方便,並小心翼翼的探聽著四周的動靜兒。
提心吊膽的解決完畢,提上褲子往回走的途中。
借助超乎尋常蟲族的聽力,聽見了遠在百米外的,溪流另一側許笙和蘭斯的談話。
偷聽不是君子所為,可他們談論的話題實在吸引人。
穆若不得不拋棄原則,站在原地側著耳朵仔細聽。
“許笙,你腹中這個幼崽,是一定要留下嗎?你才三十歲出頭,你能夠生育的年歲還很長。”,蘭斯的聲音總是沉穩中帶著溫柔,他很少會對朋友的私事提出建議,即便偶爾開了口,聽著也不會反感。
“我是說,苦儘甘來,這是你享受生活的第一年。”
穆若心臟猛地抽了一下。
何止是第一年,甚至是第一個月。
不,許笙連一個月都沒有享受,老蟲皇還活著的時候,這個讓人操碎了心的幼崽就來了。
“蘭斯。”,許笙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穆若連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幾步。
畢竟許笙在他這邊慣常是喜歡扯謊,費儘口舌騙不出一句實話。
此情此景,麵對陪伴他長大的蘭斯,許笙總不至於編瞎話。
“這是我本該享受生活的第一年,也隻是第一年。”,許笙說著竟笑出了聲,“我和穆若,還有至少三百年,五百年,甚至更久。穆若與其他任何雄蟲都不同,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他會從一而終,卻能夠保證,即便有分開的一天,也是好聚好散,他會保我餘生生活平順。”
“我堅信在幼崽出生之前,他會無條件的順從我的決定,在任何危險時刻以我為主。我堅信在幼崽出生之後,他會寵愛幼崽,且不降低對我的關愛。”
“所以我不是心甘情願冒險,我不過是仗著他疼我,想在自己愈合能力最強的年紀,把百年後該經曆的,提早走一遭罷了。”
“我幼時活得很痛苦,還真不樂意生一堆,也就這一個。留不住,就一個也不要了。”
穆若找了棵樹靠著,心裡酸酸漲漲,並沒有因為許笙這些話感到開心。
糾結,矛盾,甚至於……羞愧。
他對幼崽的排斥,難道全然是覺得對許笙不利嗎?不儘然。
自然也與幼時遭受到的痛苦有關,長期遭受家暴和缺少父愛,導致他內心懦弱自卑,哪怕如今生活富裕,也會覺得養不好幼崽,甚至說是,不願意養。
總覺得,幼時不快樂,努力拚搏好不容易換來如今的平順生活,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幼崽被打破?
許笙一個揣蛋的,都能夠直白的說出來,他前段時間到底在矯情些什麼。
一邊表現的擔心許笙的身體,一邊對幼崽的到來表示不開心不歡迎,卻始終都以“這個幼崽會傷害你”為由頭,,讓許笙承受著身體和心理雙重的壓力。
是啊,既然這幼崽來都來了。
既然他和許笙童年都不快樂,對撫育幼崽心裡都沒底。與其糾結百年逃避百年再去麵對,還真不如,現在就嘗試努力把這個留住。
隻要萬事以許笙為首要,留住了就留下,留不住,餘生也樂得個瀟灑快活。
穆若長呼了一口氣,轉身壓低腳步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