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隨即就感覺到眼睛都沒睜開的男人,輕拍著她的後背,還偏頭吻了吻唇邊的額頭,低聲輕哄,“彆怕,我不走。”
“我不會走···睡吧”
接著又是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額頭。
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蘇也,被宋戈抱在懷中微仰起頭,不可抑製地彎起眉眼,勾起唇角。
掀動長睫,看著根本就是沒清醒過來,隻是下意識動作,像哄小孩似的輕拍著哄她的男人。
宋戈的這般柔情似水,讓她的思緒不覺一下子回到了18歲。
自許禮禮18歲生日那天他隻是下意識的無心之抱後,她悄悄又默默開始對那個叫宋戈,那個第一次溫柔輕哄過她的男人上了心。
她目睹了宋戈創建風恒一路以來的艱辛和困苦,是他默默給她上了一課,帶著她從恐懼中走出來,直麵她那些都不足以害怕的害怕。
曾經的他會被投資人罵,會淋雨,會打不到車,會因著陷入輿論而深夜買醉,還會因著資金斷鏈,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抽煙到天亮···
她看著宋戈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模樣,她清楚地知道風恒對他有多麼重要。
所以她去求殷震幫他解決殷城,給他注資幫他渡過難關。
不想他隻是因為她而丟失他的心血之作。
現在想來,那時的她充滿了乾勁。
一心隻想著努力追趕他,希望有一天可以以和他相匹配的身份被他擁進懷中。
不曾想就是在這樣一個過程中,她的恐慌症竟也慢慢消失了。
她在設計界找到了自我的價值。
愛一個人可以是軟肋也可以是鎧甲。
但是他這身有力的鎧甲,在她得知他娶彆人和彆的女人聯姻那一刻,瞬時成了軟肋。
蘇也想,如果不是那一晚她在為秦逾白踐行的飯局上第一次喝醉了酒。
又不知怎得進了他的房,和他錯亂一夜,她想她的病會在3年前就又會‘嶄露頭角’的。
因為他,三年來,她很好。
但也因為他,現在的她很不好。
蘇也掀眸盯著那經過一夜已經冒出青青胡茬的剛毅下頜,眼眶不知何時早已紅了一圈。
她的瑩白玉指慢慢地輕撫了上去。
指腹輕柔摩挲著有些紮手的胡茬,額頭輕抵在宋戈的額下想。
這麼多年了,她總是做‘好好小姐’,習慣性地為彆人考慮,總是害怕彆人受傷害,卻將自己的感受放在次要。
現在,無論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應該自私一次的,對嗎?
想了一圈,終是還是給這個決定,打上了一個疑問號。
蘇也還未下定決心的猶豫間,手被一隻溫熱大手捏握了去,又被抵在溫熱唇間。
蘇也下意識牽起唇角,抬首朝著睡醒的男人望去。
宋戈少見的主動撫上她的小臉,溫柔問,“還好嗎?”
蘇也笑著將一隻手墊在他的胸前,下頜抵在上麵,眨巴著大眼衝他搖搖頭。
宋戈看著狀態確實很好的蘇也,一手抱著她,剛輕輕一動,整個臉瞬時皺作一團,下意識咬緊後牙槽,扶上被她壓了一夜的右肩膀整得麻疼麻疼得動不了。
蘇也見狀立即起身,伸手幫他按揉,“很疼?”
按了一會兒,看他還是不見好的樣子,蘇也瞬時緊張地俯身湊近他,“我真的把你壓壞了,要不我們去醫··”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反手笑著卷進了懷中。
蘇也撐在他的肩頭愣了兩秒,隨即又氣又好笑地捶了他一拳,嬌罵,“宋戈,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幼稚了。”
竟然也會和她鬨著玩。
宋戈挑眉揪住她的下頜,垂眸笑著看她一眼,毫不避諱地在她唇上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