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我們進去吧!”蔣作賓連忙給蔣緯國引路。
乘坐電梯抵達十樓後,蔣緯國發現日本人準備得還是很周到的,臥室、辦公室、書房、會客室、文娛室、衛生間一應俱全,並且從家具家電到地毯牆紙一律都是嶄新的,應該是剛剛換過。
“緯哥,坐。”孫濤拿過一張椅子放到蔣緯國身後,並且在放之前還仔細查看了這張椅子,好像椅子下麵有機關或被裝了炸彈似的,他甚至還敲了敲椅子的材料,看看有無貓膩。
蔣緯國啞然失笑,坐在椅子上,抽煙等待。
孫濤帶著衛兵們開始在十樓、九樓、天台上進行嚴密的戒備,劉企帶著一乾海統特工在各個房間裡進行巨細無遺的搜索,防止房間裡有竊聽器、定時炸彈之類的東西,就連抽水馬桶也不放過。
蔣緯國這次訪問日本,跟他一起來的“大人物”就是楊傑,行程從簡,一是考慮到蔣緯國的安全,這事不宜張揚,重量級人物多了,就顯眼了,二是沒必要帶太多的高層一起來,蔣緯國一個人的分量頂得上起碼十個“大人物”。除了蔣緯國和楊傑,其餘的都是隨從人員,主要是孫濤帶領的衛士和劉企帶領的特工。蔣緯國還帶了兩個“私人女保鏢”,一個是楊梅,一個是司徒楠,本來,施利聆和柳無垢也吵吵嚷嚷著要跟著一起來的,但蔣緯國沒答應“我又不是出國旅遊,至於拖家帶口麼?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帶孩子!”
施利聆和柳無垢堅持道“那就把孩子們一起帶去唄!”
蔣緯國無可奈何“拜托!你們長了腦子沒?你們老公我殺了那麼多日本人,日本人恨我恨之入骨,搞不好我會有去無回的,你們跟著來很危險的,還帶著孩子們一起陷入危險,你們做母親的於心何忍?”
施利聆和柳無垢頓時醒悟,兩人一起怕起來“對啊!那你還去?”
蔣緯國一臉大義凜然“為了國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施利聆拉住蔣緯國“那你彆去了!換成彆人不行嗎?”柳無垢也拉住蔣緯國,態度更加堅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同生共死!有什麼危險,我也跟你一起麵對!委員長當初在西安蒙難,宋夫人就過去跟他一起麵對的!”
蔣緯國拉著臉“孩子呢?咱們都出事了,家裡一堆孩子就靠娜娜(蔡文娜)一個人?你們想累死她啊!真是受不了!都給我乖乖聽話!”
在答應會加倍小心並且平安回來就要給她們帶一堆日本特產和紀念品後,蔣緯國好不容易才擺脫施利聆和柳無垢。臨走前,施利聆、柳無垢、蔡文娜拉著楊梅,反複地囑咐“一定要保護好蔣緯國。”柳無垢特彆補充道“並且一定要看牢他,不許他帶回來一個日本小五。”讓蔣緯國聽得鬱悶不已。
“局座,初步檢查了,這個房間是沒有問題的。”劉企滿頭是汗地過來報告。
蔣緯國點點頭,跟楊傑一起到會客室裡坐下休息,此時已是傍晚。
“看來,難度不小。”楊傑坐下後感慨道,“日本人不會白送給我們或白借給我們的,隻能買或者租或者換。轟炸機,我們隻能跟日本海軍要了,說服日本海軍應該不會太難的;火炮,我們隻能跟日本陸軍要了,但日本陸軍”他搖頭苦笑,“看看梅津美治郎在機場的態度,可想而知喲!”
蔣緯國丟掉已經抽完的煙蒂,再度點起一根香煙“我已經想到這一點了,日本陸軍跟我們關係遠不如日本海軍跟我們的關係。”
楊傑也點起一根香煙“日本陸軍應該不會一毛不拔,畢竟有德國在施壓,並且我們在蘇聯戰場上打得好也是有利於日本本身的,我擔心,日本陸軍會隻給一點點,然後找各種借口進行推脫,或者,獅子大開口地提條件,勒索我們。”他看著蔣緯國。
“勒索我們?”蔣緯國歎口氣,“我們也是勒緊褲腰帶啊,我們沒錢,但有新的土地,我估計日本人會跟我們索要新土地。”他有些煩躁,“他媽的!有求於日本,真是太不爽了!”
“土地和資源,是日本人望眼欲穿的東西。”楊傑說道,“關於這一點,我毫不懷疑,我更擔心的是日本陸軍跟我們要另一樣東西。你說日本陸軍現在缺什麼呢?”他看著蔣緯國。
蔣緯國正要思考,外麵傳來孫濤的聲音“緯哥,日本人送邀請函來了。”
“邀請函?”蔣緯國站起身,走到門口。一名日本外交人員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小蔣先生,近衛首相準備宴請你們,預計晚上七時在三樓舉行晚宴,請您賞光。”說著遞上來一份邀請函。
蔣緯國沒什麼興趣跟日本人一起吃晚飯,但考慮到有求於人的現狀,他隻能答應“有勞了,請轉告近衛首相,感謝他的邀請,我會參加的。”
對方微笑著輕輕鞠躬“感謝您的賞光,我先告退了。對了,我方準備了一些水果和點心,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蔣緯國看到對方身後走廊裡走來幾個鶯鶯燕燕的女服務員,都是妙齡女子,推著幾輛餐車,車上放著新鮮的水果和剛做好的點心。“謝了。”蔣緯國點點頭,轉身回到會客室內。
“楊主任,你剛才說什麼?”蔣緯國重新坐下。
楊傑神色憂慮“我很擔心日本人或者說日本陸軍跟我們索要”他話沒有說完,外麵突然傳來幾聲女子的驚叫、餐車碰撞聲以及嘈雜的腳步聲。蔣緯國吃了一驚,急忙出去“怎麼了?”
蔣緯國看到司徒楠正在把一個女服務員製伏在地上,動作粗魯得堪稱粗暴,那個被她製伏的女服務員明顯柔弱得弱不禁風,完全無法反抗,其他幾個女服務員都神色驚恐地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孫濤、劉企、楊梅跑過來同時拔槍戒備。
“這個女人有問題!”司徒楠神色警惕,猶如一隻母豹子抓著一隻小鹿,把那個女服務員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女服務員嘴裡不停地說著什麼,蔣緯國聽不懂日語,但聽得出對方腔調裡在明顯地顫抖著。“她剛才送東西進來,但一直往會客室內偷看,還試圖靠近向你們。”司徒楠反扭著那個女服務員的右手,騰出一隻手在對方身上摸索槍支或其它東西,但沒找到。
“間諜?刺客?”蔣緯國一頭霧水地看著那個女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