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看到方毅恒,眼神不小心流漏出一絲慌亂。
看來在帥哥麵前,誰也不能幸免。
“我叫方毅恒,這是鼓手小銘,吉他手阿慶。”
他竟然把我和蛋哥當空氣,隻對著莫莫一個人說話。
莫莫冷淡地點點頭,看著蛋哥,好像在說你知道該說什麼。
蛋哥迅速領會,熱情地介紹道:”這是我們樂隊倆吉他手,莫莫和小羽,主唱和鼓手今天有課,沒有來。”
方毅恒這才看了我一眼,眼神空蕩蕩的,像在看一個幽靈。
我十分泄氣。
蛋哥說”我們來跟你們商量一下,這個租金要怎麼分配?”
方毅恒瞄了一眼莫莫,似乎不好意思這麼快就提到錢的話題。
他故作大方地說”租金就我們八個人平均分吧,音箱的使用費我們就不收你們的了。”
他的普通話坑坑巴巴,聽得我們都著急。
蛋哥的數學總算沒白學”我們樂隊人多,這樣算不平等呀。”
方毅恒撓撓頭”那就一個樂隊300,你們再自己內部平均一下?”
蛋哥對這個方案表示滿意。
那三個僑生則一臉吃了大虧的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阿慶說”我們的設備免費給你們使用,你們吉他手能不能免費教我們?”
我們轉頭看著莫莫。
本以為她會不屑地說門兒都沒有。
誰知道她竟然爽快答應了。
八點半,我們走出排練房,學生街比白天安靜了許多。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方毅恒像個老板一樣,也不用征求兩個小弟的建議。
“好啊。”蛋哥不自量力地擺起了大哥的譜。
我看看莫莫,她沒有反對,我自然也就隨意了。
方毅恒帶我們走到學生街儘頭一家人跡罕至的西餐廳。
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價格竟然高得離譜,一份意麵要30塊,夠我吃6份關東煮了。
我想到加入樂隊以來,生活費變得緊巴巴的,不禁擔憂起來。
但是彆說,坐在環境高雅的餐廳,吹著涼涼的冷氣,吃著30塊的意麵,我瞬間覺得自己都變得高貴了。
為了不顯得寒酸,我硬著頭皮跟他們一樣,點了杯15塊的檸檬加可樂。
晚上回到宿舍,我就開始焦慮地苦思冥想怎麼開口跟老媽說這個月生活費不夠用了呢?
小鳥開始愛上玩人人網,還一個勁兒鼓勵我注冊一個,好把他設為“特彆好友。據說她已經是10幾個人的特彆好友了,這個標簽會顯示在網頁右邊顯眼的位置。
我對於這種新奇的事物上手總是特彆慢,在小鳥手把手的指導下,才費勁地注冊成功。
登上去以後,發現我那空空的頁麵上竟然已經有了2個訪客記錄,一個是宋思明,一個是方毅恒!
小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和這兩個帥哥什麼時候搞上的?”
我也不禁開始浮想聯翩”莫非我藏得這麼深的人格魅力,還是被有慧眼的人發現啦。”
將小鳥設定為特彆好友後,我也出現在小鳥的特彆好友欄上,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這就像是宣布你不是她的泛泛之交,而是很重要的朋友。
雖然她的特彆好友多達20個。
我通過了宋思明和方毅恒的好友申請,正準備禮貌地回訪他們的主頁,就看到消息欄出現了新的信息。
發件人居然是方毅恒!
“你是今天彈吉他的女生?”
“拜托,我的你的同班同學。”
我不禁照照鏡子我長得這麼路人嗎?
“不是,彈吉他的叫莫莫,我是另外一個。”
良久,他都沒有回複,我都快以為這是我們倆這輩子最後的對話了,他竟然又回了”我們加個qq吧,方便常聊。”
方便常聊!
我的心突突直跳。
那一晚我們一直聊到半夜12點。
我已經困得好幾次打盹了過去,他竟然越聊越精神。
主要內容是音樂,從披頭士聊到綠洲,從英倫風聊到重金屬,我感覺跟他聊天跟考試的填空題似的,他已經挖好了空,就看我能不能答對。
常常是他問你覺得哪個樂隊的吉他手比較屌?
我拿出3年重點高中的應試技巧,琢磨出卷人的用意旨在考察我的樂理和技術鑒賞能力,回答重金屬樂隊準沒錯。
於是我假裝輕巧地答道我感覺夜願的吉他挺強的,槍和玫瑰的吉他手技術也很好精致。
他表示滿意。
我鬆了口氣。
無趣的人,長得再好看我也聊不下去了呀。
這樣一比對,我發現思明和蛋哥真是有趣得多。
眼瞅著他又要開始出新題了,我連忙把莫莫的qq扔給她。
對不起了莫莫,我知道你睡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