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純潔的麵容上滿是擔憂和緊張。
少年的雙眼一直盯著地麵,似乎不敢直視他。
司鬱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熱度不斷上升,她下意識地撇開了目光。
兩人之間的空氣一時凝滯,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小黑貓】繼續啊!怎麼突然停了!
【瀟瀟暮雨子規啼】快抱住他!帶入點感情!求你們了!啊啊啊啊啊導演何在?!讓他們抱起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啊啊啊啊啊磕不到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我朋友說她死之前就想看見神隻擁抱他的信徒啊啊啊啊……
溫扶生輕咳了一聲,終於讓司鬱回神,雙眼對上了司鬱的眼睛。
那雙眼中似乎帶著些許困惑,也流露出一份無法掩飾的欣喜。
是因為他欣喜麼?
“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溫扶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個字都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是真的嗎?”
司鬱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起勇氣:“是……任務啦,你你你你好像不是彎的,不要信,不要信……”
司鬱對了對手指,看起來愧疚的很。
溫扶生的心臟再次狠狠跳了一下,不過這次是因為被傷到了。
他頓時覺得喉嚨乾澀,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他稍微向前一步,靠近了司鬱。
“既然如此……謝謝你了。”溫扶生扯出一抹笑來。
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怎麼三番五次地被他人牽扯情緒,又三番五次地信了這任務台詞。
“嗯嗯不客氣,我們走吧!”司鬱指了指已經亮起來的道路,示意他們兩個人可以離開這裡了。
導演的聲音適時出現,看到他們已經完成任務後開放了最快回主島嶼的海下通道。
“恭喜勇士拯救出心愛的公主殿下,現在的你們一定是筋疲力儘,請走向美麗的海底魔法世界,回到自己的城堡裡休息叭~晚安~”
司鬱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溫扶生沒有跟上。
她疑惑回頭這才發現溫扶生被裙擺絆住了腳。
司鬱急忙跑回溫扶生身邊,彎腰幫他理了理那繁複的裙擺,嘴裡嘟囔著:“這衣服設計得真是麻煩。”
溫扶生的臉有些泛白,知道她的好意都不是因為喜歡,隻能冷冷清清地低聲道:“謝謝你。”
司鬱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關切:“沒事,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她伸出手來握住了裙擺的一邊,“我撕開他你就好走了。”
溫扶生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
司鬱蹙眉手上微微發力,隻聽“刺啦”一聲,優美精致的裙擺就變成了兩段。
溫扶生的雙腿被釋放了出來。
司鬱甚至聽到了自己耳機裡的抽氣聲。
估計導演是在心疼自己的道具吧。
畢竟是這麼美的裙子。
處理好之後,兩人肩並肩,沿著出現的道路繼續前行。
海下通道被藍色的光芒照亮,美麗的珊瑚和遊魚映襯其中,仿佛進入了一個夢幻的世界。
其他的人也逐漸出現在海底通道中。
溫扶生勉強掩飾住內心的複雜情緒,跟著司鬱繼續向前走。
他能感受到司鬱關心的目光,心中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卻又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地方真美,”司鬱忽然打破了沉默,“像個童話世界。”
溫扶生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是啊,很夢幻。”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如玉。
“好啦,不要想太多,我們已經完成任務了,現在應該好好享受一下!”
她拍拍溫扶生的肩膀,然後放慢了腳步,落後於他看著後麵的海底世界。
溫看了她一眼,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些。
是吊橋效應。
溫扶從小就怕黑,這個秘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從不讓彆人知道。
哪怕是那個為了爭寵而視他為工具的母親,也對此一無所知。
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母親就經常把他關在漆黑的房間裡,肆意地打罵他。
每當黑夜降臨,屋子裡的燈光熄滅,四周彌漫著無邊的黑暗。
那雙小手緊緊抓住衣角,涼薄的哭聲在黑暗中回蕩,仿佛要打破這沉沉的寂靜。
然而,無論他如何呼喊、如何哭泣,都無人應答。
母親殘忍的麵孔和粗暴的手段,隻是為了製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孩子形象,好讓他帶著一身傷痕去見父親,以博得父親的同情和憐憫。
然而,令人唏噓的是,他的母親本是原配,他自己本不是私生子。
但他的母親卻選擇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爭奪父親的寵愛,試圖挽回早已漸行漸遠的心。
她無數次把他推到父親麵前,希望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能激起父親的一絲憐惜之情。
可是,小溫扶生在那樣的環境裡哭鬨、害怕,都沒有換來任何人的憐憫與救贖。
在母親冷酷無情的眼神中,他慢慢學會了忍耐。
那些鞭打所帶來的疼痛逐漸麻木,而黑暗則如同深淵般一點點吞噬著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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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他不再哭泣,不再呼喊,心底的恐懼被壓抑在深處,化作一種無聲的絕望。
他成了一個無聲無淚的孩子,在黑暗中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實際上,他非常懼怕黑暗。
每當置身於黑色的環境中,他都會感到無比痛苦。
這種痛苦如同溺水般窒息,竊取了他內心的平靜。
儘管他已經接受過多次治療,但那份深植於腦海中的恐懼之根卻始終無法拔除。
自從那次意外之後,每當夜幕降臨,寂靜無聲的深夜時分,那股恐懼的記憶便會突然出現,毫無預兆地襲擊他的意識。
無論他多麼努力想要驅散那些陰影,最終都無濟於事。
那記憶如同藤蔓般纏綿,越是掙紮,束縛得越緊。
在黑暗中,他仿佛能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感受到手心裡逐漸浸出的冷汗。
他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
每一次他閉上眼睛,耳畔仿佛總有低語響起,那是記憶的幽靈在絮絮叨叨,訴說著過去的恐怖。
即便時間已經過去許久,這份恐懼仍然像一塊嵌在靈魂深處的頑石,無法磨滅。
每個深夜來臨,疲憊的身體雖然被困倦侵襲,但心靈卻毫無防備地暴露在記憶的風暴前,任其摧殘。
這樣的夜晚,無數次讓他無奈地睜開雙眼,在黑暗中默默等待黎明的曙光。
然而,當陽光灑進房間,溫暖觸及皮膚時,他早已筋疲力儘,內心仍舊殘留著黑暗的陰影。
即便白天再繁忙,再充實,這份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依然無法消散。
每當夜晚降臨,他必須重新麵對那無邊的黑暗,麵對那如影隨形的恐懼。
一般睡覺的時候他都會留一盞小夜燈來抵消那樣的情緒,但是節目組不知道他怕黑,蒙著雙眼吊在隻透著一丁點月光的地方。
沒人知道,在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角落裡,他曾閃爍過多少種可怕的想法。
這些想法就像毒蛇般纏繞在他的心靈深處,不斷地侵蝕著他本已脆弱的意誌,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孤獨的夜晚,就像今晚他身處黑暗之中,迷宮般的思緒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找到出口。
他就這樣墜落在深淵,漆黑的深淵像一條吞噬一切的巨獸,咆哮著,將他無情地拉入更深處。
他掙紮過,無數次地呼喊、奮力揮舞雙手,企圖抓住一線生機,但沒有任何人回應。
他無法從這無底洞中爬出來,無論怎麼努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越陷越深,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住。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忽然,有那麼一刻,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麵前,那簡直就像一束耀眼的陽光劃破了他無儘的黑夜。
這一幕是如此的突然,又如同夢境般不真實,但卻讓他那早已死寂的心靈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
他的雙眼驀地亮了起來。
他看到了一縷曙光,那是他長久以來從未見過的光亮。
它透過厚重的陰霾,刺破所有的黑暗,直直地映入他的眼中。
是遮眼布被摘下的瞬間。
他眼前出現了一個潔白如雪的少年。
少年的臉龐如同上天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容光煥發,如冬日暖陽般溫和而不刺眼。
那純淨的笑容,仿佛能夠洗滌所有的汙穢和邪惡。
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宛如清澈見底的湖水,倒映出他那顆飽經風霜卻依舊跳動的心。
隻有他自己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那聲音猶如戰鼓般震撼著他的胸膛,一浪接一浪,激蕩不已。
他那加速的心跳,被誤認為是心動。
吊橋效應,他得出結論。
因為在極度緊張和恐懼之下,人們會誤將心跳加速當作心動。
再次認知到自己不是喜歡上了對方,溫扶生說不清心裡是輕鬆還是沉重。
兩人繼續往前走,忽然聽見前方有人在輕聲交談。
走近一看,原來是其他人,他們從古堡下來之後,正在看海底世界,也在等司鬱和溫扶生。
“思域,溫扶生,你們出來了。”餘璐瀟瀟伸手招呼道。
司鬱笑著回應:“是啊姐姐久等了吧,我們一起走吧!”
加入了隊伍後,大家的氣氛變得更加輕鬆。
尤其是溫扶生身上那條裙子被人調侃,真像個公主。
溫扶生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拽了拽裙擺。
但也隻能無奈的坦然接受,畢竟誰讓剛才那會兒被抓住的人是他呢。
蘇窈察覺到了溫扶生的尷尬,輕笑一聲,湊近他低聲說道:“你這樣子,真的很像童話裡的公主。”
蘇窈以為自己在和溫扶生套近乎,但是溫扶生卻不喜歡被彆人叫做公主。
因為剛才司鬱表白那一番話已經叫過他公主了。
蘇窈抬眼望去,打量他身上穿著的華美長裙,裙擺輕飄飄的如同天邊的雲霞一般柔軟輕盈。她目光再往上移,看到長裙上鑲嵌著的精美寶石,耀眼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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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頭上的裝飾更是引人注意,發間點綴著幾朵素雅的白花,還有潔白羽翅似的冠冕,更平添幾分不應食人間煙火的美。
璀璨的光芒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而閃爍,仿佛星辰墜入了人間。
整個造型簡直如同畫中的仙子一般,讓人不禁屏住呼吸。
蘇窈心裡陡然泛起一陣後悔,她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得覺得自己當初真是不該讓溫扶生來陪她墊底。
她後悔的原因是應該自己跑到最後,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其他人前來拯救,還能得到這樣完美的妝造。
這一念之間,她的心中滋生出許多複雜的情感,有遺憾,有懊惱。
想到這裡,蘇窈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自責之色,她清晰地記得那些失誤帶來的麻煩,那些無意間的差錯不僅讓局麵尷尬,還引來了旁人的議論紛紛。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曾經自己還是十八線小藝人時,那些指指點點的聲音,那些冷嘲熱諷的目光此刻也如針一般刺入她的心中。
她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默默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下一次她絕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反正節目組的懲罰應該都是這樣唯美的。
幾人此時已走到了一片開闊的海底世界展覽區。
玻璃牆外,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在燈光映照下遊弋,色彩斑斕,宛如夢境。
“哇,好漂亮!”普羅米修斯的聲音充滿了欣賞。
司鬱注視著餘璐瀟瀟,嘴角微微上揚。
“姐姐,你覺得呢?”
餘璐瀟瀟抬頭,看見那片美麗的海底世界,眼神中也透出一絲向往。
“確實,很漂亮。”
這時,普羅米修斯突然問身邊的人,“小域,你說,這裡會不會有美人魚?”
司鬱看向溫扶生,露出頑皮的笑容,
“我覺得我們已經找到一個了,不是嗎?”
普羅米修斯微微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瞬間就明白了她在說誰。
就連溫扶生被這個突然的玩笑弄得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耳尖有些紅。
唐歿看了覺得稀奇,這還是那十分無情的溫扶生頭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司鬱哈哈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溫扶生的肩膀,“彆緊張,逗你玩呢。”
幾人通過海底隧道,回到了大彆墅。
一路上都十分沉默寡言的笙笙綠確認司鬱沒有受傷後,等其他人都回了房間,又敲響了司鬱的門。
司鬱打開門後讓他進來說話。
“大晚上的不睡覺什麼事?”
“指揮官餓不餓我會做飯,做點宵夜給您嘗嘗?”
司鬱正準備換衣服洗澡,看向他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也好,那你去和節目組要一點。”
“不用不用我看見冰箱裡有東西,估計是怕晚上咱們餓了沒東西吃,那既然如此,做好了我叫您。”
“嗯,辛苦了。”
笙笙綠迅速走向廚房,敏捷地翻開冰箱,開始選擇合適的食材。
他的動作非常利落,刀工精湛,簡直像是專業廚師。
與此同時,司鬱在房間裡脫下了外套,跨進浴缸泡一個澡。
蘇窈下樓的時候,聽見廚房傳來了輕柔的切菜聲,還有鍋和炊具碰撞的聲音。
她怕被發現就蹲在角落去觀察究竟是誰,沒想到是笙笙綠。
笙笙綠大晚上的做飯是為誰,蘇窈十分好奇,覺得這可能會是一個瓜,就蹲在角落繼續看。
不一會兒,一股誘人的香味便彌漫開來。
笙笙綠此時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烹飪之中,他一邊細心地準備食材,一邊想著如何讓這頓宵夜更加美味,以讓司鬱吃的更滿意。
時間飛快地過去,半小時後,笙笙綠就端著一盤色香味俱佳的宵夜出現在司鬱的房門前。
看到這一幕的蘇窈捂嘴悄悄跑了回去。
那邊笙笙綠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中帶有一絲期待:“宵夜做好了。”
司鬱應聲開門,看見那盤冒著熱氣的宵夜,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她微微點頭,伸手接過盤子,又很隨意地指了指裡麵的沙發:“進來吧,一起吃。”
笙笙綠愣了一下,隨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順從和司鬱進去坐了下來。
兩人並排坐在一起,共享這頓簡簡單單卻十分美味的宵夜。
司鬱夾起一塊煎得金黃的雞蛋,放入口中,隨後讚歎道:“真不錯,你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笙笙綠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指揮官誇獎,我隻是做了一些簡單的家常菜。”
“沒有必要謙虛,這確實很好。”司鬱一邊說,一邊繼續享受著美味的宵夜。
兩人默默地吃了一會兒,笙笙綠突然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指揮官,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對您說。”
司鬱放下筷子,專注地看著他:“什麼事?”
笙笙綠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積蓄勇氣:“我一直很敬佩您,之前對您不敬是因為人設還有我個人……不喜歡裝裝的男人,因為不知道是您才出言不遜,很高興您既往不咎,所以還請您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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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鬱微微一笑,說:“沒事。”
裝裝的男生。
哎呦,這話說的。
解決了宵夜,自然是要躺在床上修養精神。
等待明天的任務。
因為昨天的勞累,第二天節目組讓所有人睡到自然醒。
承擔了司鬱做飯任務的笙笙綠和普羅米修斯還有洛情澈在廚房裡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