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草見司鬱終於鬆口,肩膀微微一聳,臉上浮現難掩的雀躍。
她不自覺地向司鬱身側靠近,胳膊貼緊,一時間整個人像剛得了糖的小狗般,
眼神明亮,動作黏稠。
她歪著頭,圓溜溜的眼睛裡映出室內柔和光線,興奮勁兒藏不住,嘴角微翹。
手指在膝蓋上搓來搓去,帶著點孩子似的急切,
時不時悄悄朝司鬱瞄兩眼,像在盤算什麼心思。
總覺得彼此氣氛親近許多,她腳尖輕點水麵,
水波暈開,仿佛離抱大腿已然不遠。
司鬱用指尖輕輕撥弄果盤裡的一塊西瓜,動作漫不經心。
在燈光下,她的手指停頓片刻,又將果塊滑到盤邊。
斜睨著錢小草,眼神冷淡,沒有主動拉開距離。
兩人的胳膊緊貼,皮膚間傳遞細微熱度,池水的香氣隨空調微風飄動,屋裡變得安逸懶散。
邊上嶄新的浴巾折得規整,環境安靜,隻有偶爾窸窣聲呼應室內輕快氣氛。
錢小草見司鬱不反抗,指尖無意識在毛巾上磨蹭,嘴角輕揚,心底一點點鬆動。
嗓音斷續嘮叨起來:
“你知道嘛我小時候特彆羨慕女強人——那種誰都得聽她的,霸氣又讓人喜歡。其實吧,我一直想變成那樣,但我媽我爸總說我長得要弱些才嫁得出去。”
說到這,錢小草伸手反複擦掉臉上的水珠,拇指在顴骨上逗留幾秒,
眼神稍稍低落。
空氣裡略顯局促,她把頭發彆到耳後,
仿佛有些不自在。
司鬱嗤笑,動了動嘴角,視線微偏:
“你這德行,女強人算不上,倒像女流氓。”
錢小草抬起頭,笑意加深,眼眸裡透出俏皮神色:
“流氓也好呀,女流氓有什麼怕的?隻要有人罩著我,那我哪兒不能橫著走?”
說完,她俯身把腦袋輕輕頂在司鬱肩膀上,假裝撒嬌試探。
水珠在額頭滑落,她眨了下眼,聲音裡透著討好的心思:
“反正以後就跟著司鬱姐姐混啦。誰敢欺負我,我直接找你告狀!”
司鬱側頭看她一眼,眉毛輕揚,語氣疏遠:
“誰願意收壞蛋。”
錢小草臉色一變,兩隻手抓住自己胳膊,做出委屈模樣。
嗓音壓低:“司鬱姐姐~你彆這麼說嘛,我又不是壞蛋……而且我認真反省過啦!其實我們倆完全可以當很好的姐妹,你脾氣好、人漂亮,我能撒潑給你治潑皮,要是真碰上麻煩,還能躲在你背後。”
司鬱低下頭,不動聲色,淺色發梢垂在肩前,臉上沒有情緒波瀾。
燈光映照下,她的眼睛略微收斂光彩,嗓音平穩:
“什麼姐妹,最多也就是認識的人。”
錢小草自來熟地又挪近半步,腳尖輕蹭,聲音低低響在矮桌旁,
眼睛裡全是乞求和倔強:“你肯定嘴硬!其實我進門那會兒就盯上你了,你的氣場,比電視裡那些大老板還厲害!”
司鬱挑了下眉,手指將西瓜塊捏起,遞到錢小草嘴邊,目光不帶笑意:
“少拍馬屁,快吃吧。省得你嘴沒個停。”
錢小草揚起下巴,嘴巴張了張,剛想咬果塊,故意用牙齒輕掐司鬱手指。
溫熱觸感從指腹傳到掌心,司鬱臉色瞬間沉下來。
司鬱猛地抽回手,將毛巾扔到邊上,眸光裡透出淩厲,“找打嗎?”
她用毛巾利落擦過指腹,動作迅速,沒有一絲遲疑,像嫌錢小草的口水沾了毒。
錢小草趕緊吐舌笑了一聲,肩膀一縮,做出討饒姿態。
她低頭埋著腦袋,扭身去啃西瓜,聲音悶悶的:
“不是故意的啦姐……主要你實在對我太好了!”
司鬱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不再搭話。
她抬手倒滿一杯酸梅湯,舉杯細細抿著,動作緩慢而隨意。
錢小草坐在池邊,兩隻手用力拍在自己的腿上,
雙腿輕晃,鞋尖時不時踩著池水裡的石頭來回摩擦,
一下子深淺都帶著點隨意。
低頭時,池麵映著她臉上的笑容,隨著動作微微起伏。
她眼珠轉了轉,趁司鬱不留神,悄悄把那條毛巾從她指縫間抽走。
毛巾在她手裡舒展開,她稍一頓,下意識撚了撚布料邊角,不等司鬱反應,
就舉起來貼近司鬱的脖頸,一點點擦去水痕。
手指動作極輕,連自己的呼吸都憋慢了。
溫熱的毛巾邊緣貼上司鬱的頸側時,司鬱的肩線隱約繃緊,眉心收攏。
她的手臂向後撐了一下,但最終沒有出聲阻止,隻是靜默,對眼前的動作默許。
兩個人挨得很近,坐在浴池角落的石台上。
隱約的水汽浮在周圍,池麵的蒸汽把四周朦朧了一圈。
錢小草幫她擦著水珠,還一邊歪著頭聊天,語速時快時慢。
聊著家裡的各種趣事,她有時故意壓低聲音,湊近一點,問:
“司鬱,你有沒男朋友啊?”
隨著話音落下,她輕撫袖口,目光偷偷瞥一下司鬱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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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鬱掃了她一眼,慢慢道:
“問那麼多乾嘛?我才不要給你介紹對象。”
錢小草嘴巴一撇,往後一靠,表情立刻切換,抓住自己的膝蓋晃動:
“不是的啦,我就想知道,要是以後你交了男朋友,我會不會成電燈泡呢?”
池麵劃過細碎的水波,司鬱低下頭,唇角勾起一道諷刺的笑,
比之前冷淡又添了點耐心:“我又不著急要。”
錢小草動作一僵,眸子睜大,好像沒想到這個回答。
她眨眼幾下,隨後踮起腳尖,裝模作樣地眯起眼看司鬱:
“那司鬱姐姐,你喜歡哪種……不,哪種人呀?”
聽見這句反問,司鬱的指尖輕點了一下身旁的池沿,
將毛巾握在掌心,微微挑眉道:
“優秀的,有事業心的,高一點的,長得漂亮的比我高的。”
錢小草立刻低頭,視線落到手上。
她拎著毛巾邊角旋轉小半圈,肩膀內扣,囁嚅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