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鬱最本分了,是不是。”
他眉眼彎彎,故作親昵,話語裡充滿了玩笑意味。
這下連司應惜也忍不住抬起頭,本來在低頭翻著手機的她眼角一挑,
視線銳利地掃過許淮聲:“你要不要說話這麼親密??”
她話裡帶一點保護欲,仿佛在提醒許淮聲彆太放肆。
司鬱沒直接回應姐姐,手指靈巧地撥弄著麵前的新鮮草莓,
鮮紅的果肉在燈下泛著水潤。
她掐了一直草莓屁股,將果蒂小心扔在碟邊,卻沒有順著姐姐的話茬繼續鬥嘴。
隻是將剝好的水果隨手遞給許淮聲,動作雖隨意卻顯得自然:
“你要不要嘗嘗?”
司鬱狀似閒適,實際心裡暗自揣摩,
試圖用這個舉動堵住對方的嘴。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若是再多說兩句,眼看這餐廳裡就容不下她——
司應惜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然而許淮聲顯然沒有領會司鬱那微妙的暗示,
反倒是樂嗬嗬地笑著接過草莓。
臉上露出誇張的興奮表情,動作稍微有些戲劇化,一低頭就咬了一口,
咀嚼間還不忘把氣氛推向新的高潮:
“哇,這可是小鬱親手遞的,這個草莓肯定比彆的甜。”
許淮聲故意提高語調,像是在舞台上誇張表演,
臉上的表情仿佛真的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水果。
司應惜聞言,翻了個白眼,語氣裡滿是不屑,隨即冷冷地哼了一聲,
索性將頭扭到另一邊,不想再理會他們的鬨騰。
司鬱這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小算計沒能奏效,
隻得無奈地瞪著許淮聲,尷尬地咧了咧嘴,
嘴唇微微動著,內心的鬱悶幾乎從眉毛裡溢出來。
這個許淮聲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一頓飯,總算是在一種混沌迷離、令人無所適從的氣氛中,
勉勉強強地吃到了大半。
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小心翼翼地維持著禮貌與克製,
可那纏繞在空氣裡的緊張與彆扭,如同看不見的蛛網,
無聲無息地將眾人困在各自的位置,連伸展一下都變得舉步維艱。
桌上的盤碟間,溫熱的飯菜香氣還未完全散去,卻已難掩氣氛中的壓抑。
偶爾的瓷器碰撞聲顯得尤為突兀,每個人夾菜、盛湯的動作都略顯僵硬,
甜點和飲料陸續被端上來,色澤誘人的蛋糕、水果拚盤十分精致,奶油與糖分的香氣彌漫開來,
宛如要用甜美的外衣覆蓋住所有不自在和疏離,
可誰都明白,這些甜膩的食物,僅僅隻能稍稍緩解片刻,
內心裡翻湧的情緒,卻無法因此徹底消散。
她慌亂地用勺子撥弄著麵前的水果拚盤,一些葡萄和切塊的蘋果掉進了自己的碗裡,
但她的目光還是不敢離開桌麵,在盤子邊緣流連。
她根本不敢抬頭看對麵那人的神情——
燕裔正半垂著眼,唇角帶著一絲隱晦、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她害怕極了再與他對視,因為隻要眼神觸及,
都覺得那笑意會停留在她身上,將她的窘迫無限放大。
“姐姐,你不吃草莓嗎?”
她忽然柔聲開口,聲音軟糯綿黏地,仿佛小孩子撒嬌似的,
可細細聽去,又藏著一些試探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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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著開口的機會,將手中的果盤推向了司應惜,
動作不動聲色,像是試圖用話題轉移,
巧妙地讓人把關注從她身上移開,好讓自己逃脫許淮聲打趣的包圍。
司應惜接過果盤,低頭用叉子在盤子上輕輕撥弄了兩下,
將一塊蛋糕渣慢條斯理地壓碎。
她細膩雪白的指尖動作優雅又克製,仿佛與什麼關係全無。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淡淡地說:“我喜歡藍莓,不喜歡草莓。”
聲音波瀾不驚,帶著一點淡漠。
其實,她心裡並沒什麼喜歡或者不喜歡,隻是單純的不想要那些原本屬於許淮聲的東西,
對於某些情感,她早已習慣了旁觀和自持,不願多言。
司鬱聽到這話,隻能有些泄氣地縮回手,把剛剛遞過去的動作悄悄收起,
也不讓人看出裡麵的尷尬和落寞。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司應惜一眼,眼神裡帶著無奈。
忽然,燕裔不急不緩地開口,聲音帶著點慵懶的沙啞,
仿佛無意卻又分外鄭重:“小鬱,你下午有安排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語調很隨意,像是在打聽天氣,
更像是不經心地邀請,
一雙深沉的眼卻牢牢落在司鬱的身上,
像要看出點什麼彆的東西一般。
司鬱被點名時,整個人像是被誰突然攥住了心臟,
呼吸一滯,有些猝不及防地抬起頭,聲音幾乎在喉嚨間打轉,下意識輕聲道:
“還……還沒有吧。”
她說完自己也察覺到語氣遲疑,尾音有些飄,顯得信心不足。
此刻,她感覺全身的緊張都彙聚到右手上,那隻手抓住玻璃杯的邊沿,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蒼白。
杯壁傳來一陣微妙的涼意,卻絲毫不能帶來安全感。
她努力想要掩飾內心的不安,隻能強撐著嘴角往上揚,
擠出一個勉強又僵硬的笑意,這個表情甚至比直接沉默更讓人看出心虛。
許淮聲這時斜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偏頭插了一句:
“你問她乾嘛?”
他這句話語調輕快,像是不以為意,隨口就問出口。
司鬱沒想到他會突然幫腔,一時之間反倒暗暗鬆了口氣,
但當她仰頭看向對麵的燕裔時,正好對上對方那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然笑意。
那笑裡不像是溫和,倒更像是一種冷靜的旁觀,
似乎無聲地在評判場中每一個人的反應,尤其是那些插嘴的人。
司鬱心底清楚,許淮聲剛才那一句,看似平常,但燕裔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對方雖然未必說出口,但絕對不會開心。
隻是她沒有料到,許淮聲居然沒有認出來麵前的燕裔,這樣隨意的態度多少有些冒失。
“有件小事。”燕裔懶洋洋地說著,右手隨意地把玩著杯沿,
指尖若有似無地敲擊著透明的玻璃。
餐廳的燈光柔和,卻照不暖逐漸升騰的寒意。
四周安靜下來,連平時活潑的侍者都低下頭,不敢打擾。
司應惜原本優雅地用著餐,此刻動作忽然頓住,唇角微微收緊,
目光如刀般冷冷掃過去,直視燕裔,
但最終沒有多說什麼,隻用沉默表明立場。
司鬱感受到各方壓力,忍不住抿了下唇。
她其實早已經不想再和燕裔再和許淮聲被困在同一個空間,
不願與對方產生任何交集。
短暫的僵持後,司鬱趁眾人注意力分散之際,直接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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