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們可能不會再見了!
高考終於結束了,一個班的同學邀請上所有的老師,一起去吃散夥飯。大家一路上興奮的討論著考試時的心路曆程,也麵紅耳赤的爭論著答案,有說有笑,陸陸續續的來到了班長提前預定好的飯店。這大概是大家最後一次聚餐了,不少同學都喝了酒,調皮的男生們輪番灌著老師們的酒,女生們一桌一桌的,也是熱鬨非凡。“曉,你說沒有我你該怎麼辦啊?”袁野幽幽的看著劉曉,劉曉給袁野夾了一大塊肉,“什麼怎麼辦?不就是畢業嘛,又不是生離死彆。以後還可以經常見麵啊。來,你最喜歡的肉肉。”“哎呀,人家心裡傷感嘛~”袁野把肉一整塊放在了嘴裡。袁野難過的是和閨蜜劉曉的分彆,還有····袁野向另一桌的男生望去,裴衝正端著大杯子,和周豪,楊子越等一個寢室的兄弟乾杯,一杯接一杯,一個二個裝出一副大人模樣勸酒倒酒,彆扭幼稚又好笑,臉上的紅從眼窩一直暈染到臉頰,耳根。袁野對裴衝是還有感覺的,畢竟是她第一次心動的男生,她一想到畢業以後可能再也看不見他了,心裡說不出的難過。這種感覺是無法向旁人說起的,那種悲傷似乎還沒有到要傾訴的程度,但又像是清晨的霧氣,看得見,抓不住,彌漫在心裡,腦海裡,揮散了又聚攏來,輕飄飄,沒有重量,卻讓人束手無策。她不是沒有想過表白,但是她無法確定裴衝的感覺,再加上之前的事。袁野從來都是很倔的,她似乎是寧死也不要先開口。既然不開口,那一團濃霧怎能散去,豈不是自己打算親手困住自己一生?
她就坐在座位上,看了很久很久,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在倒數分秒。今晚一過,便是各自天涯。裴衝今天還是穿著那件純白短袖,配那條卡其色的休閒褲,隨意的卷著褲腳。裴衝也在一次次觥籌交錯兄弟們中場休息時,看向了袁野這一桌。兩個人的眼神,在這一刻交彙了,兩個人同時愣了幾秒,裴衝先轉過頭去,接著和朋友們開始新一輪的“戰鬥”。袁野桌下的手相互輕輕地一下一下的用大拇指刻按著,一道一道的痕跡按下去,又緩緩恢複,一陣的煞白,瞬時又被回流的紅吞沒。袁野眼裡的光漸漸消失,她終究還是低下了頭,看來,果然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來,給我也倒一杯。”袁野起身尋了一個玻璃杯,慫恿同桌的友人給她倒酒,劉曉趕忙勸阻到“就你那個半聽易拉罐啤酒都能醉的酒量,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說著準備奪下她的酒杯,“哎呀,今天日子特殊嘛,大家就要分彆了,喝一點,儘儘興嘛。”袁野說完,自顧自的倒著酒。“那行,到時候喝醉了,不要大呼小叫,滿街打滾哦,我可是隻負責笑,不負責背人的哦。”“你放心,不要你背,我自己爬回去。”袁野一邊喝一邊笑著說。
這時有人拍了袁野的肩膀,袁野回過頭,她看到白色的寬闊的胸膛上,墜著一個海藍寶石項鏈,是不規則的石頭形狀,棱角分明,剔透無比,均勻的薄荷藍淺淺的,彆致極了,是袁野會喜歡的款式。她微微一抬頭,看到裴衝正灼灼地直視著自己,“待會你要回教室嗎?大家都要回教室玩。”裴衝問到。這是袁野想念了好久的聲音,這一刻,她來不及區分他的來意,隻是怔怔地點點頭。“好,你一定要去哦。”裴衝說完就轉身走開了。
黑夜籠罩四野,樹木如魑魅般可怖,冰天雪地裡一隻即將凍死的小鹿,已經絕望的準備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裁決,可是就在閉眼的霎那,一絲溫暖沿著傷口滲出的血重新攀上了僵硬的軀體,小鹿無力的睜開眼,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叢篝火,橙色的火苗跳動著。“我是不是又能活過來了?”袁野在心裡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