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們可能不會再見了!
酒喝得有點多,裴衝站起身來向衛生間走去,等他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裴衝,你乾什麼去了?快點走,好一塊兒打車。”周豪在不遠處跟他招著手。裴衝一邊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一邊快跑過去。
同學們都提議回教室玩遊戲,繼續嗨,教室裡的多媒體教學板今天也可以用來放電影,k歌了,畢竟,一切從那個地方開始,那麼如今虔誠的在那裡結束,也算是一種圓滿了。
教室裡,大家開始點歌唱,其他同學就用手機的手電筒打著光,大家都很興奮,興致也很高。三年,大家就這樣,說熬就熬過了,還沒來得及回頭,指著這一路的心酸向旁人感慨,就突然結束了。有人說,人生就像一段有去無回的旅程,也對,可有時候,人生又何嘗不像一支修竹,一節一節,封死,一個段落有一個段落的遺憾,走過了,門就扣下了,你轉身,跪地,痛哭捶之,一壁之隔,可以將你的悲傷放大,傳遞到底,卻不會給你任何回音。人生的每一個關節處,都仿佛是在剔骨扒肉,有的人脫胎換骨,有的人至此靈魂玉殞。現在看到教室裡一張張笑中帶淚的臉,因為彆離的到來,竟陌生不已,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吧。
裴衝的頭還是有一些暈暈的,不過心裡卻格外平靜堅定,他在教室裡搜尋著,袁野,在哪裡?他看到她粉撲撲的小臉蛋,她迷蒙的眼睛,她有些搖搖晃晃地站著,和大家一起唱著歌,拍著手。哪怕就這樣看著她,隔著遠遠的距離,他都覺得心裡好暖,他準備從書包裡把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然後在今天向她表白。突然,他心裡一驚,酒已經全醒了,他在教室找了一圈又一圈,包呢?陡然,他想起自己之前吃飯時把包放在了座位上,然後自己去上了廁所,然後在朋友的催促下,再加上些許醉意,便匆匆走了出去,他把包落下了,怎麼辦?沒辦法,他隻好飛奔出去打車到飯店取包。“袁野,等我,一定等我。”裴衝用勁全身力氣奔跑著,胸前的藍色海洋項鏈劇烈的甩動著,裴衝便一手握了,放進衣服裡,緊緊貼著胸膛。
教室裡,周豪突然按熄了教室的燈,大家一下子尖叫起來,這時音響裡響起了蕭敬騰的《阿飛的小蝴蝶》,周豪拿了麥克風開始唱起來。冷白的手機光晃蕩著,強烈的明暗對比,將他的棱角清晰勾勒,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了陰影,他身後的影子拉長,印在了牆壁上,高挺的鼻梁,完美的頭肩比。平時就已是矚目的星了,此刻被鍍上了冷白,倒像是從童話了走出的王子殿下,他雙手乖巧地握著麥克風,對著屏幕上的歌詞深情地唱著,中間的間奏部分,他對著麥克風說“今天這首歌,我要送給在場的一個女孩,一個我喜歡的女孩。”話音剛落,全班沸騰了,尖叫聲此起彼伏,女生們紛紛猜測到底是誰,既羨慕又嫉妒。一曲唱罷,周豪示意楊子越開了燈。這件事,周豪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一次的感覺實在太奇妙,他甚至連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都不願與他人分享。雖然楊子越一頭霧水,但是他敏銳的感到又有一場好戲看了,所以默契的配合著,他也是那個帶頭起哄,吼的最大聲的人。
燈開了,周豪拿上了一些東西後徑直朝她走去,大家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走到她的麵前,單膝跪地,捧出了一束鈴蘭花···
袁野有些累了,還有點困了,不過最主要是之前喝了一點酒,所以在大家的歌聲中,她眯縫著眼,靠在角落的牆上。
“袁野,袁野”
袁野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雙特彆溫暖柔滑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輕輕地搖了一下,她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她一下子醒了,她以為是劉曉來叫她了,是活動結束了,所以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
“袁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但是卻很真實,我很明白自己的內心。早就想跟你表白了,但是一直怕打擾到你,今天,考試已經結束了,我準備在此刻向你表白我的心意,畢業後看不到你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所以請你給我一個保護你,嗬護你的機會,做我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