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賜我一生荊棘!
殺手這條路,充滿了黑暗與罪惡,連我自己都走得如此艱難,又怎會希望筠筠和我走上同一條路呢?
應泓說“她的病很難治,在美國花了很多錢,前段時間剛有好轉,我爸會找關係,將她送到好學校去上學。”
聽到這話,我心中好受了一些,“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呀,我已經很久沒見過”
“白鴿!”應泓突然從窗前微轉身,暗光之中,他冷薄如冰的臉若隱若現“筠筠以後的生活注定與你天壤地彆,難道你希望她總活在你的陰影裡嗎?”
本以為回到家,沒有寒風,就會暖和一些,原來,屋子裡也同樣寒冷。
確實,我這樣的人,應該離筠筠的生活遠一點。
應泓移動步子,到旁邊的老舊沙發上坐下,他用慣有的那布置任務的語氣說“夜笙歌那邊,你還得去!”
當然還得去,原本今晚上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但被那個虎哥拽了進去,在黑水堂的人麵前露了臉,如果突然不去了,一定引人懷疑,加上那個儘少已查到了我所住地址,證明他在剛才短短時間內,已查過我。
好在乾爹很多年前,就幫我造了這個身份。
聾啞人梁胭,十五歲輟學,常年照顧患病母親,前年母親去世,半個月前去夜總會做了陪酒小姐,藝名叫紅紅。
不過想到從車上下來時,阿寬問儘少那句話,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還有。”應泓說“那個儘少,如果你再見到他,務必得到他的信任,即便”
“即便什麼?”我有些好奇,因為他的語調有些奇怪。
至少往常的應泓,不會有任何猶豫。
“即便他要你!”
我心中一驚,自然明白這個“要”代表著什麼。
那些夜總會裡的小姐陪笑賣弄姿色,但我比她們更不堪。她們也許還有從新做人的機會,而我,卻再沒回頭路可走。
“知道了!”我沉聲答應,一如既往。
應泓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根煙,我不知道在黑暗裡想些什麼,雖然我七歲就認識他了,但我從不了解他。
也許在他和乾爹的眼中,我隻是一個賺錢的工具罷了!
但我任該感謝他們,不然,我和筠筠早就死了,現在,至少筠筠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那是我的希望,全部希望
前天馬六爺在笙歌死了,夜總會本該停業整頓的,不過笙歌老板來頭不小,隻關了一天,就重新開業。
又一個夜幕降臨,霓虹燈的縮影中,新的罪惡正在黑暗裡前行。
寒流真的來了,風刮得樹葉亂飛。
照舊,我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披上外套,坐五路公交車去笙歌夜總會上班。
今天生意不好,小姐們都坐在休息室裡閒聊,好幾個是那天跟我一起被關在包間裡的,聽他們說,後來笙歌的大老板來了,黑水堂的人才沒有為難她們。因為這,麗姐剛才不止一次給我們強調“笙歌是顆大樹,不是你們做的,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但麗姐一走,有個叫安妮的小姐雙眼泛紅的說“你們是不知道,索菲腿都打斷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那到底是不是索菲做的?”
“怎麼可能是索菲,她和馬六爺無冤無仇的!”
“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