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小姐神情惶恐的說“我那天在那包間裡聽那位儘少說,有一個他們喊白哥的人,所以殺馬六爺的人,應該是一個男人吧?”
閒聊還在繼續,我無動於衷的坐在角落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驚呼了一聲“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
“濤哥又帶人過來,去吧台那邊了!”
不好的預感瞬升起,接連有小姐跑出去看熱鬨,我沒有動,置身事外,一直是我的強項。
“天啦!是那個吧台小哥!”有小姐回來驚呼,這話卻使得我有些坐立不安。
終於,我坐不住了,走出休息室,混在人群裡,遠遠的觀察吧台那邊。
果然看到馬濤帶著一乾人等在吧台裡打人,他們帶了家夥來,比手臂還長的砍刀立在吧台上,而那個吧台小哥正趴在地上,被打得滿身是血。
馬濤用皮鞋踩在他臉上,齜牙咧嘴問“說,誰讓你做的?”
小哥從沒做過,哪裡能回答上來?
馬六爺有心臟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病的,並且,發病也很容易搶救過來,但有一種藥,他與酒精和發酵的雪茄配合在一起,會引發嚴重的心臟衰竭,最快在兩分鐘之內,就可以致命,我在吧台的酒裡下了藥,因為此藥無毒,其他人喝了酒,也不會有任何不適。
這個方法,我是在得到馬六爺常抽的雪茄成分以後,研究了半個月才有的,可以說天衣無縫,但現在,馬濤竟然查到了酒吧小哥身上
可這,與我何乾?
我不是一個好人,冷眼旁觀,才是我該做的。
可當我轉身那刹那,我對上了小哥那雙無助又充滿絕望的雙眸,他看到我了,但他不知道,他此刻所受的這些罪,都是因我而起。
我記得他叫陳想銘,單親家庭,母親有疾,弟弟在上高中,他是家裡唯一的經濟支柱。
如果他出了什麼事,那他家也基本毀了!
這時候,我看到他趴在地上,艱難地衝我搖了搖頭。
哎,他一定以為我想上去救他,在暗示我不要過去,就像那天,他好心遞紙條告訴我,不要去馬六爺的包間一樣。
我心裡的罪惡感,變成利刺重重地穿過了我的心臟,我不忍再這樣下去,轉身離開人群,快步到了樓道的盲區裡,我用一部全新的匿名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那邊響了幾聲之後,馬濤自己接了電話,因他親自動手打的陳想銘,所以有些氣喘的問“誰啊?”
我學著男人的聲音回答“我是白哥,你永遠也找不到我!”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利索的將手機放在一個塑料袋裡,用磚頭砸碎了,衝進了下水道裡。
我再回到吧台時,馬濤並沒有放過陳想銘,卻在質問他“說,那天去過吧台的人都有誰?”
陳想銘被兩個人夾著跪在地上,聲音發顫的回答“很多人都來過服務員很多”
“都有誰?名字!”
他一一把那些人的名字說出來,大概有十來個,沒有我的名字,我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馬濤得到名字後,馬上就把那些人全抓了過來,一一跪在地上盤問。
“濤哥!”突然,這邊的人堆裡,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馬濤從吧台那邊轉過頭來,他因為長期吸毒,臉黑皮瘦,兩個眼眶的輪廓尤其明顯。
那個女人見已引起注意,馬上指著我的臉說“還有她,這個叫紅紅的啞巴,她那天也一定去過吧台,不止這樣,她每天幾乎都會去那裡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