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賜我一生荊棘!
我驚了一跳,這像是被人擾了清淨的一句夢語,但字音又格外清晰準確。
所以,應泓是清醒的!
那他又知不知道,自己抱的是誰?
這些,在他粗重的呼吸聲裡,我找不到答案,實在太虛弱了,而他的身體像個暖爐,在這樣的寒冬裡,很快讓我睡了過去。
我又做夢了,夢見那年應泓帶我去河邊放炮竹,他的笑容在陽光下綻放,我被那張明媚的臉吸引得目不轉睛,但漸漸的,那笑容定格住,他的身上滿是鮮血我被驚醒,天亮了,但外麵在下雪,寒風沿著窗口的縫隙進來,嗚嗚作響,而應泓緊閉著雙眼,滿臉大汗。
我趕緊伸手去摸,燙得嚇人,他傷口還是感染了,在發燒,我快速從沙發上下來,給自己套上另一件舊外套,用濕毛巾幫他擦臉,但這樣顯然不夠,他需要抗身素!
從舊房子出來,我將車子藏起來,坐公交車到另一個城區,到了藥店附近,我讓一個小孩進去幫我買藥,拿到藥後,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公交車站上,三三兩兩的人站著等車,幾輛跑車突然在我身前的馬路旁邊停下,我有意的躲開。
“你是那個誰?那個誰來著?”最前麵那輛的駕駛位上,穿著浮誇的公子哥兒指著我的臉,努力的回想我的名字。
他旁邊坐著的女人提醒“這女的上次咬了風少一口,風少你貴人多忘事!”
風少眼神一厲,撩起袖子,將手臂上拿個結痂的牙印露出來強調“我才忘不了呢!”
海城這麼大,幾千萬人口,我這什麼鬼運氣,竟然遇見這幾位,應泓還等著我的藥呢,我可不敢耽誤,轉身就走。
風少從車上跳下來,從後麵抓住我的袖子,不怎麼友好的說“走這麼急乾嘛?這樣都能讓我撞見你,你說是不是上天專門安排的?”
“放開我!”我用力往回收,對方就越握得緊,於此同時,後麵那輛車上的人也圍了過來。
“咦,你不是儘少家裡那保姆嗎?”說話的女子一頭卷發,時髦前衛,濃妝下的眼睛打量我粗陋的打扮後,輕蔑說“看樣子是被儘少趕出來咯?”
我認識她,那天和儘少在廚房裡ji吻。
“舒曼!”風少一臉憤慨的說“這婆娘那天竟敢咬我,要不是段天儘那小子”
“風少!說話可要注意點,阿儘怎麼你了?”舒曼有意偏袒的問。
風少就沒再將話繼續說下去,而是指著我的臉罵道“今天讓老子逮著你,你倒是讓你主子來替你出頭啊!”
舒曼奚落道“瞧她這鬼樣子,多半是被阿儘給趕出來了!”
另一個女人附和道“就是,儘少什麼人啊?就算是保姆,也看不上她吧!”
我不敢跟他們硬來,就討好說“風少對不起,那天是我衝撞了您,請您看在儘少的麵子上原諒我吧”
風少冷笑,“原諒你?那老子就白給你咬啦?”
“風少彆生氣,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那天儘少還讓我有機會和你當麵道歉。”
對方一聽,眉毛一挑,質疑道“段天儘真這麼說過?”
“嗯。”當然沒有,我隻是看出他雖然囂張,但卻很忌憚段天儘,所以才編的。
舒曼這時才旁邊加了一句“既然是阿儘讓你來道歉”她想了想,不懷好意的出主意說“不如這樣吧,那天風少不是要你跪下道歉嗎,你現在就在這兒,跪下給風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