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看身後,此時,公交車站附近,已停留了不少看客,不過為了儘快脫身,自尊算什麼?就點頭答應“好,隻要風少消氣!”
說完,我就跪下去,一臉誠心的說“風少對不起,請風少原諒我!”
風少雙手抱著臂膀,偏著頭,不滿意說“沒吃飯啊,大聲點兒,聽不見!”
我深吸一口氣,無視了周圍各色目光,提高嗓子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風少,請風少原諒我!”
對方卻還是不滿意,陰陽怪氣說“從小到大,連我爸都沒打過我,你卻在我手上咬這麼大個疤,這口氣,真的很難順得下去呀”他停頓一下,在室外久了,有點冷,他就伸手哈了一口熱氣,隨即眼睛一亮,故作大度的說“不過我今天可以再賣段天儘一個麵子,隻要你現在脫了外套,我們兩就一筆勾銷。”
“好!”我一口就答應了,此時,雪正是融化的時候,體感溫度在零下,脫了外麵的外套,我裡麵就一件長袖薄t,冷得連打寒顫,隻有死死抱住我的布包,裡麵裝著應泓的藥。
看我這麼乾脆就把衣服脫了,他們有點吃驚。
風少看有好些圍觀的用手機在拍,沒好氣的吼著“拍什麼拍呢?”
舒曼有意退了一下,不想把事鬨大的說“今天就這樣吧!”
風少撇我一眼,抬腳就將地上的外套往旁邊的水灘裡一踢,還用力踩了兩件,直到確認我不會再回頭撿起來穿。
沒多久,他們一行人就嬉笑著離開了,我在跑車馬達轟鳴聲裡,快速站起來,周圍的人並沒有散去,那幾個拿手機拍的,全然不顧我狼狽的直盯著我臉拍,我看了其中一個人一眼,他還吼我“看什麼看?”
這世上最可笑之事莫過於此,有人憑借富貴,自認高人一等,可以隨意欺淩弱者,而有些人身為弱者,卻對此全然無覺,甚至把彆人的痛苦,也跟著當樂趣。
應泓很早就告誡過我,這世界很臟,同情心最廉價,我那時不相信,現在已能體會一二。
回去的公交車沒空調,我全程低垂著頭抱著布包,半小時的路程,因為冷而延長,下了車,我朝舊房奔跑,本以為運動能讓自己暖和點兒,但寒風刮得我臉生疼,終於到了,我的手都冷木了,掏鑰匙出來,幾次都沒對準孔。
門一打開,裡麵的人突然將我拉進去,一把匕首準確無誤的抵在了我脖子上,我忙喊“應泓!是我!”
應泓還在發燒,聽到我的聲音,拿匕首的手無力垂下去,可想他剛才用上了全部力氣。
我的布包在這過程掉落在地,裡麵的藥也露出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知我是去買藥,虛力說“我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我將門關上,撿起地上的藥,就朝他過去,身為殺手,他對彆人的肢體觸碰十分排斥,身體下意識往後退。
我還是過去,執意用手環抱他的腰,將他扶到沙發上坐好。
“我幫你用藥”
我欲轉身去幫他整理藥,他一把反手抓住我,語氣責怪問“這麼涼,你就穿這樣出去的?”
“我沒事!”我把手抽回來,快速去幫他兌藥,準備輸液。
房間裡又安靜了,我不知應泓此時在想些什麼,他坐在那,猶如一麵冰雕。
也許,他在怪我將他害成這樣,連買個藥都要耽誤那麼久吧?
待我過去幫他插針的時候,聰明如他,已知我不會蠢到穿這樣出去,又問“在外麵發生了什麼?”
“小事!”本來也沒什麼事,能把藥帶回來,我運氣已不錯了!
可應泓卻覺得我隱瞞了他什麼,很執意下達命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