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賜我一生荊棘!
那人二十七八的年齡,穿著一件駝色的毛衣,灰色長褲,模樣長得很俊,一看就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但與風少那種相比,他不張揚,除了手腕上價值百萬的名表,其他還算低調。
但令我疑惑的是,這個人我不認識,幾乎見都沒見過,他點名找我做什麼?
“旬小爺,紅紅來了!”念姐領著我進去,先是站在這位旬小爺麵前。
對方抬頭淡淡打量我過後,點點頭,念姐就讓我過去坐下。
包間裡也沒其他客人,除了一個倒酒的服務員,就我和念姐,按照規矩先敬了酒,但這位旬小爺也是怪,買了上萬的洋酒,自己隻喝熱茶,酒給我們喝,難怪說是大客戶。
我坐下後,念姐就出去了,也沒特彆的,他隻問了我今年多大,家是哪裡的一些常規問題,隨後就不說話了!
這麼大的包間,就我和他兩個人坐著有點冷場,我就職業笑著問“旬小爺要不要唱歌,我給你點歌吧?”
他搖頭,提議“太吵。”
我就陪著他乾坐著,片刻,他提議“不然你唱一首吧。”
“我不會!”梁胭不久之前還是個啞巴,哪裡會唱歌。
他也不生氣,性格看起來極好。
這時,包間門從外麵推開了,服務員一看是其他包間的客人,立刻過去攔著說好話“虎哥,您走錯了,您的包間在對麵呢!”
聽到喊虎哥,我忙將臉埋下去。
虎哥還是那副跋扈囂張的樣子,伸手就推開了服務員,嘴裡嚷著“誰說走錯了!”
說完,他就笑嘻嘻的走過來,“旬小爺,剛聽他們說這間有位旬小爺,我還覺得不太可能,嘿!還真是你!”
虎哥的語氣十分恭敬,也隻有見他對貓爺和馬六這般,我吃驚的看向身邊這位旬小爺,看來身份很不一般啊!
旬小爺點點頭,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說“男人愛的,無非就是權力和女人,有什麼可不可能的。”
虎哥跟著笑,到了跟前,也認出我來,殷勤讚道“旬小爺眼光不錯啊!”
這家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我早就見過,接著,他就熱情的邀約“不然旬小爺也過去,到我們那邊坐一會兒敘個舊啊!”
看得出來,這旬小爺並不喜歡這種局,有意推脫說“不必了,你們玩儘興!”
“沒有旬小爺,我們哪兒能儘興!”虎哥很堅持,還彆有深意的提了一句“一會兒儘少也來,不過也巧哈,這位紅紅小姐跟儘少也很熟的”
旬小爺聽見這話,視線在我臉上掃過,竟改變主意了,要我隨他到對麵的包間去。
走廊上,我們和剛到的段天儘撞個正著,他一身灰白色西裝,外麵披了一件貂毛大衣,梳著複古油頭,賽琳娜手挽著他,大冬天一條灰色抹胸禮裙加真皮披肩,美得嬌豔欲滴,兩人外表倒是格外登對。
段天儘看到我並不吃驚,但見我身邊一起的人是旬小爺,他眼波微蕩起驚色,走到麵前停步。
“天儘,彆來無恙?”旬小爺謙遜地朝段天儘伸出一隻手。
段天儘伸手握住,帶著幾分隨意說“確實彆來無恙呢!”
我看,此二人關係微妙,有大文章。
“都彆門口站著,進去吧!”虎哥在旁邊說完,就先隱著他兩進去了。
賽琳娜慢了幾步,回頭小聲對我嘲諷說“我還真小看了你啊,這麼快又找到個金主!”
我沒理她,跟著進去包間,發現裡麵人還不少,馬濤也在,我不驚訝。
隻是這家夥對我恨之切切,上次雖然抽了我五十鞭,但沒抽死我,他估計還挺遺憾,瞧著我在旬小爺邊上坐下,他沒敢撒潑。
坐定,虎哥召集其他人舉杯喝酒,包間裡隻有旬小爺喝茶,沒人敢勸,大家都很買這位爺的麵子,隔不了多久就有人單獨過來敬酒,我是陪旬小爺的,所以得陪著一起喝,一連十幾杯下肚,喝得太快,有點兒不舒服。
“旬小爺平時可很少到東三區來,今天真是稀客啊!”到了馬濤,他端著酒杯過來,沒立即敬酒,他說了會兒閒談,目光往我臉上一定,裝模作樣的說“這跟旬小爺的美女有點兒眼熟啊!”
我知道,他要開始找事兒了!
虎哥有意打了個圓場“你呀,到這地方,哪個婆娘你不說眼熟?”
馬濤擺擺手,還很認真的回想了一遍,“哎喲,這不是咱儘少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啞巴嗎?”
包間裡其他人其實不認識我,聽到這話,都好奇的看向段天儘那邊。
段天儘很能忍,表情沒有任何不適,倒是賽琳娜這幾天,到處秀恩愛,聽到這話,臉上有些難看。
旬小爺善意的提醒“小濤,你是不是認錯了,天儘身邊可坐著美人兒呢。”
馬濤立刻來勁了,添油加醋的說“旬小爺您有所不知,這個叫紅紅的女的是個啞巴,是人家儘少花了幾十萬,才把耳朵治好的,不止這樣呢,上次我爸頭七,儘少為了這婆娘,連貓爺的話都不放眼裡,你能說他不是真愛嗎?”
瞧著旬小爺沒說話,馬濤就靠過來自作主張說“要不,我叫人給旬小爺換一個,換個更好的!”
旬小爺沒看他,端了案麵上的熱茶輕啜一口。
馬濤瞧旬小爺不吱聲,以為自己幫旬小爺乾了件好事兒,對我吆喝著“還傻愣著乾嘛,你這種婆娘也配坐我旬小爺身邊兒?滾出去!”
梁胭是怕急了馬濤的,聽到這句話,我畏懼著站起來,卻被坐著的旬小爺伸手拉住。
我有點吃驚,又怕得罪了這其他客人,小心翼翼說“旬小爺,我出去了!”
“你是我叫的,我沒讓你出去,誰叫你出去都不用管。”旬小爺轉頭看我,眼神溫淡,字音清晰的,“坐著就好!”
馬濤還不甘心,又補了一句“旬小爺,這女的晦氣得很”
“小濤!”旬小爺抬頭看過去,很鄭重的告訴他“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