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馬濤說累了,他摸出一根煙來,讓馬仔給他點上,完全沒意識到我在靠近。
很好,就這樣,一米之內,我能保證刺他要害,毫無生還的可能!
也是這時候,後麵突然衝上來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小軍你忘了你答應我的?”段天儘壓低了聲音,旁邊的人聽不見,但他阻止我上前的動作卻不難被人發現。
馬濤疑慮地抬起頭朝我們這邊看過來,這證明我已失去了最好動手的機會。
雖然很想馬上殺了馬濤,但作為殺手的基本素養是不做無為的刺殺。
如果我的敵人隻有一個馬濤,那麼魚死網破在所不惜,可我的敵人還有很多,海城三會的那些人,沒一個無辜,他們都必須得死!
“跟我回去。”段天儘壓低了聲音,這樣勸我。
我沒回答,但已在數秒的權衡中,輕輕將匕首收進袖子裡,他自然也看到了這個過程,頓然鬆了口氣,接著他給阿寬遞了個眼神,示意我們現在就要離開。
馬濤瞧我們三人就這樣看過屍體後就要從這裡離開,似乎沒怎麼鬨出動靜,他不怎麼甘心的問“喲,現在就要走了?”
段天儘經過他身邊,並沒有搭理他,邁開長腿,直接從吊兒郎當的馬濤身邊走過去了!
我和阿寬習慣性的跟在後麵,同樣走過馬濤身邊時,他正眼都不瞧我們一眼,還歪著身子斜視前麵的段天儘,嘴裡不屑一顧的說“呸,看你還能跳多久!”
冷靜下來了。我本該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從他身邊走過去,但筠筠的英靈在看著,我不願就這麼走過去,所以我在馬濤麵前停了下來。
對方回過頭,看我冷麵站在他麵前,嚇得往後縮了一下,馬上張牙舞爪問道“你他媽的想乾嘛?”
“馬濤!”我直呼他的名字,前麵的段天儘也聽到了。他停下來回頭看,眸中隱有擔心。
“叫爺爺做什麼?”馬濤叫囂道。
我告訴他“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因為你的命,是我的,我會慢慢折磨你,把那些死在你手下的無辜亡魂所受的痛苦,全數還給你。
說完,我就這麼走過去。
馬濤對我突如其來的這麼句話感到很窩火,他作勢要撲上來打我。被身邊的馬仔拉住了!
“你他媽的給我站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越走越遠,直到走下紅星廣場,還能聽到馬濤那尖利刺耳的聲音。
階梯下麵,還有其他三會的人站在那,他們一個個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們,每一個手裡都拿著器械。
段天儘就這樣麵不改色的帶我們從這裡離開,以前的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他明明是三會人的眼中釘,卻可以安然無恙走到今日,難道真的是因為運氣好嗎?
那次他差點被暗殺,貓爺為了感激我們救了他,不惜為我們擺下忠義宴。
馬濤找出證據,說他與白鴿有關,他幾乎絕無生機,貓爺幾句話就說通鳳奶奶等人,保住了他,難道就真是為了三會的麵子?
那些人,就算為了麵子,明麵上不殺,卻可以有很多方法暗地動手,可是非但沒有如此,長久以來,貓爺一直都竭儘所能的保護他。
這些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們走過了街區,有人跟著我們身後,所以大家都沒有停下來,後來上了車,段天儘才敢伸手握住我的手,“梁胭,你剛才做得很好!”
梁胭以前他這麼喊我,我都無所謂,甚至那時候傻傻的希望自己就是他的梁胭,在他心裡獨一無二的存在著,但此刻,這名字刺痛了我,我輕輕將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問“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梁胭?”
段天儘以為我隻是在為筠筠的事擔憂難過,聽到我突然對著那麼個名字發難,麵上一怔,那淺灰色的眸光暗了一些,問我“你還是怪我”
我不該怪他嗎?設計抓住我和筠筠,還把筠筠交給鳳奶奶的人,不正是他嗎?
是,他身不由己,做了該做的事,但筠筠終究是被他害死了,我怎麼可能還相安無事的坐在這裡?讓他牽著手?
一味的逃避這種問題,他那麼聰明,怎會發現不了,我是在跟他演戲呢?
“段天儘!”我直呼他的名字,冷聲說“你一直喜歡的人,就是梁胭,但筠筠不是梁胭的妹妹。所以與你無所謂,可她是我的妹妹,我白鴿的妹妹!”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激動時,眼淚流下來,口水沫子也在到處飛。
段天儘看著我,他有許多矛盾掙紮在眼中,麵對我的數落。沒有任何反駁。
車窗外的夜色昏暗,毫無生氣,正如此刻車裡的我。
明明那麼愛他,卻找不到任何理由,毫無顧忌的愛下去,我們不止沒有未來,連現在的每分每秒都變成了煎熬。
“白鴿”他低聲喚著這個名字,似乎承認了我的指認。他說“你說得對,我喜歡的,一直都是梁胭,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