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對不住了,墨黎主尊,軒轅人的安危,我們可擔保不了呢,哈哈哈哈~”左極護尊也笑了起來,笑聲未了他們人影已經遠去,地上的那半截象牙也被卷起,消失不見。
明月出夜,墨黎斷瀾長長哼出一口寒氣,隻將衣衫一抖,蹤影已逝。
墨黎斷瀾剛一回墨黎殿中,就眉頭緊皺,他本是軒昂飽采的臉上滿是沉悶之情。
他暗暗忖道“眼下幽檀正在閉關未出,我必須及早將大局收拾妥當,待那時天下大局已定,即便他幽檀出關,也已無濟於事。否則,若等到這位心狠手辣的幽黎師伯真的練成了‘黎天大法’,那我墨黎斷瀾就隻能永遠屈居其下,再無出頭之日了。”
正自煩怒時,突然墨樊陵伏在殿門處,請求進見。
墨黎斷瀾煩道“你自可進來,怎又拘禮?”
當墨樊陵漸漸走到近處時,墨黎斷瀾才覺察到他這位師弟已與平常大有不同。
因為他頭臉上像是被利刃劃了數道,疤痕尚且未消,除此之外,勃頸處也有一道類似的疤痕,隱隱露在領口,這是穿著衣服,若是將那胸口袒露出來,又不知道會有多少道疤痕印在他身上。
墨黎斷瀾當即大驚道“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墨樊陵低聲道“我本不敢來見主尊,想要瞞下受傷之事,但是又唯恐關係重大,給墨黎宮添了大亂子,這才鬥膽來見主尊……”
墨黎斷瀾道“樊陵,你我生年相仿,自小便手足情深,你知道師兄是不會難為你的,你儘可說吧,無論是誰傷得你這麼重,師兄都會替你出了這口氣。”
墨樊陵道“全怪我沒能聽從您的教誨,我獨自上了紫霞山。”
墨黎斷瀾聽到如此,眉頭皺起,緊緊盯著墨樊陵,顯然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墨樊陵繼續道“那日夜晚,我正遊走在紫霞峰頭,突然感到有人在附近,單憑耳聽,此人氣脈悠長,腳步詭異,便可知他顯然武功奇高,我們兩人已然都感到了來自對方的威脅。當時月黑風高,我並未輕舉妄動,他卻突然向我襲來,招式極其淩厲,我隻得全力應戰。”
墨樊陵回憶此處顯然還是驚魂未定,他又接著道“這人麵生,我們並不認識,後來我們相鬥甚久,都欲置對方於死地,而那時我已然內力漸為不支,又看他武器很短,環扣手上,所以我便拚了一身受傷,搶到他跟前,全了打了他一掌。這一掌之後,我體力衰竭,便被反震出去,身上被他劃了十多刀,尤其咽喉處一刀差點丟掉性命,我勉強走出一段路後,就昏迷了。後來僥幸未死,我惶恐多日,這才敢來見主尊。”
墨黎斷瀾道“沒事就好了,就算是遇見一個高手與之毆鬥,又為何不敢來見我?隻是怕我指摘你武藝不精?還是妄自行事?”
墨樊陵突然跪下道“不是,主尊。您是否已得到消息,西域闐門統領奢卓爾曾在紫霞遭受重創……”
墨黎斷瀾驚道“與你打鬥那人是何相貌?”
墨樊陵道“他身披一件貂裘外衣,隱約能看到蓄著山羊胡須……”
墨黎斷瀾聞言登時眉梢倒豎,道“什麼?這件事發生多久了?”
墨樊陵答道“已有月餘。”
墨黎斷瀾大喝一聲“句璲,你火速派人前往聯絡西域國師厲遷,隻說探望闐門奢卓爾,不得另言多事,一旦探明他的情況馬上來報知我。”
那殿外句璲應了一聲,趕忙去了。
墨黎斷瀾立即問道“那人可曾認出你?哦,對了,事後你有沒有再見到他?”墨黎斷瀾言下之意已很明顯,如果那人已經死了,便再好不過。
墨樊陵道“他決不認得我,他有問過我名號,我隻字未回。事後我也派人上山尋察,那人明明挨了我全力一掌,卻隻發現遠處下山路口有些斑斑血跡……竟未有屍首……”
墨黎斷瀾兩隻眼睛凝成了一道線,沉思道“此事事關西域和我墨黎關係,你雖有錯,但目前來看,尚並未鑄成不可挽回之局,但你記住千萬不要走漏此事。”他雖並看不起這西域族眾,但此時卻不想與之生出嫌隙,結了仇怨。
墨樊陵趕緊應諾。
墨黎斷瀾拿出一個藥瓶給墨樊陵道“這藥是師父所製,先好好把傷口養好,傷疤未落之前不要出門。”
紫霞山上這件事,墨樊陵自是深以為恥,他此時亦不願在墨黎斷瀾麵前多待片刻,於是他連聲謝了墨黎主尊,惶惶然退去了。
“嗷嗷”巨大的吼叫聲震得人耳鼓發痛。
“快看,那兒也有野象。”幾人還沒有奔出多遠,陌采夕便指著前方疏林處驚叫道。
轟隆隆……幾棵腰粗的古樹瞬間倒下,周遭塵煙滾起,亂石崩走。
“那兒也有……”
一頭,兩頭……數頭巨象似乎已經嗅到子宇幾人的氣息,轉眼便要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