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乙爍道“哥哥,不如你在這裡照顧炎師兄和彭師弟,我先去找一下俞老伯,他對紫霞山環境熟悉,若有他幫忙,我們一定能很快找到子師兄的。”
炳乙琅道“嗯,你說得對,那你快去找俞老伯。”
炳乙爍雖一夜未曾合眼,卻也顧不得片刻休息,就匆匆出門了。
此時已是破曉之時,天空已明亮許多,炳乙爍才剛出門,就看到幾名墨黎武士在街頭遊蕩,若是被發現了,定然引來麻煩,嚇得他趕緊藏身一邊,將他們避過。
炳乙爍走得很快,當他遠遠來到俞老伯門前時,卻不由得頭皮一麻。
原來俞老伯屋院周圍早已密密麻麻布滿了墨黎武士,他們將俞老伯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大聲嗬斥著,正將一位想要走進俞老伯屋院的紫霞山莊的莊民轟了出去。炳乙爍不禁大感苦悶,似此情形,若還想與俞老伯取得聯係,簡直比登天還要難了。
炳乙爍隻得又小心翼翼地折身返回自己一行人所棲身的屋院,但此時天已大亮,他不敢由大路行走,便翻身來到山莊外的樹叢中,借助樹叢的隱蔽,想辦法向炎平幾人所在的屋院靠近。
待炳乙爍甫一鑽進樹叢,就立即聞到了一股香甜的氣味,原來是山腳下生長的許多橘柚已經熟透了,才散發出這般醉人的氣息,他頓感腹中饑餓,摘了許多,然後立即向自己師兄弟所在的屋院奔去。
炳乙爍閃身進了院內時,已抱著許多橘柚,此時炎平經過一刻小憩,比之前的精神狀態已好了一些。
炳乙爍將橘柚分給眾人,然後苦悶地講述了自己在俞老伯院門前所看見的情形。
炳乙琅隨即道“看來墨黎宮的人已經發現了墨樊陵的屍體,他們定然認為是我們殺死了墨樊陵,然後便大舉搜查我們幾人的蹤跡。”
炎平聽他這般一說,當即身軀一震道“不好,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不然等到他們從俞老伯那裡問出我們棲身之處,我們就難以脫身了。”
炳乙琅三人聞言大驚,也立即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四人匆忙收拾一番,牽起馬匹就要往門外而去。
數名墨黎武士已出現在眼前,他們看到炎平幾人牽馬出來,連聲喝問“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炎平幾人二話不說,直接舉起刀劍作為招呼。炳乙琅擔心炎平師兄重傷未愈,連忙掩護在他前麵,但這幾名墨黎武士比起墨樊陵那幾位貼身護衛來說卻是差出甚遠,炎平幾人隻不幾合,就將他們一一撂翻在地。
四人不敢片刻耽擱,跨上馬背就往紫霞山莊外搶了出去。
身後隱隱傳來大批墨黎武士的呼喊之聲時,炎平幾人已成功撤出了紫霞山莊,並憑借駿馬飛馳的速度,擺脫了他們的追捕。
不多時已來到了紫霞山麓之間,幾人一把將馬韁勒緊,不再前行,雖然甩開了墨黎武士,他們卻並無一分歡喜,反覺寒風蕭瑟,漫山淒涼。
幾人望著紫霞山下的林木荒草,彭誌一道“師兄,我們便由此開始處尋找子師兄吧。”
炎平幾人也是這般作想,他們下了馬來牽著馬兒,隻憑著回憶和直覺,向山穀下遊尋去。凡遇到穀底坑坳或草木嚴密處,視線便會受阻,幾人恐怕子師兄墜入其中不能看見,每次就留下兩人看著馬兒,另外兩人並肩走近查看。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日頭升起,幾人已沿著山穀尋了幾個時辰,體力消耗殆儘,隻覺渾身疲累不堪。再加上昨晚一夜未曾睡眠,僅憑野果根本難以補充這麼大的體力消耗,幾人挨不過疲倦,就在潮濕的山穀裡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伏在地上小睡。
滿是墨黎武士的紫霞山畢竟仍是一個危險之地,可幾人也許真的是太累了,甚至都忘記了留一人作為崗哨。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幾人仍在睡熟之時,危險也已悄然逼近。
係在樹上的馬兒當先“噅噅~”地嘶鳴起來,幾人隨之驚醒,意識到危險將至,慌忙先去去解開係在樹上的馬韁。
此時幾人已能看見不遠處的山坡上數十名麵貌可辨的黑衣武士已經要撲了下來,幾人翻身上馬,就要遁走。
但墨黎武士已追至百步之內,他們怕幾人再度逃脫,立即張弓搭箭,射出一陣箭雨。
一支利箭襲來,正巧鑽進最後麵炳乙琅□□的馬腹,那馬兒受傷吃痛,一聲悲鳴,高高躍起將炳乙琅從背上甩了下來,炳乙琅摔在地上丟了韁繩,那馬兒隨即狂奔逃去。
炳乙琅奮力站起,靈活閃避開敵人的箭鏃,左手取下身上大弓,一把搭上七支銳箭,向那最前麵的幾名身佩長刀的墨黎武士射去,弓弦一震,利箭飛響,除了其中兩箭射偏,其餘五箭全部命中敵人,那五名武士俱是躲避不及,瞬間中箭倒地。
追上來的墨黎武士們勢頭頓時為之緩了一緩,但後排弓箭武士卻更加發力起來,一時亂箭齊發,炳乙琅隻得左右閃躲,揮劍格擋,可箭頭極為密集,一時慢了一著,漏了一支進來,再要躲閃已來不及,那一支利箭當即刺入他左股之中,劇烈的疼痛令他不由得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