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裂大明!
張獻忠坐在寬大的帥案之後,目光陰狠,猶如兩道冷箭,緊緊盯著吳廷玉,片刻,冷冷地沉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吳廷玉跪在地上,嘶啞地說“臣有要事上奏。天籟『小說『”
眾人聞言,都衝張獻忠拱拱手,魚貫走出大堂,隻有李萬順如一堆爛泥,躺在地上。
空蕩蕩的大堂之內,一時陷入沉寂之中,一股陰風卷著雪花衝進來,呼嘯盤旋回蕩,給這沉寂的大堂帶來寒冷之氣。
少頃,張獻忠問道“白經庚如今在做何事?你為何沒有將他帶來見我?”
吳廷玉瞥了一眼爛泥似的李萬順,沒有說話。
張獻忠哈哈大笑起來,厲聲說“這個狗東西,早已被嚇死了。”
吳廷玉回頭仔細看了看,果不其然,李萬順臉色蠟黃,雙眼緊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才小心翼翼地說“白經庚拒絕了萬歲的邀請,投奔了李自成。”
張獻忠狠狠地盯著對方,咬牙切齒地怒吼道“好你個白經庚,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要殺了他。”
“我已經約人手刺殺白經庚好幾次了,但都被他逃脫了。“
張獻忠頗感意外,這吳廷玉是大西營第一高手,無人可敵,怎麼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經庚也殺不了?他緊瞪兩隻虎目,陰狠地看著吳廷玉,惡狠狠地說“他是如何逃脫的?”
“白經庚和王玉傑來往頗為密切,經常住在軍營,不好動手。幾天前,在去西安的路上,我在客棧行刺,但失敗了。白經庚有個兒子叫白文彪,人稱高原雄鷹,其武功不在我之下,很難對付。”
張獻忠冷冷地聽著,不置一言。如今,他按照十年前白經庚的策劃方案,兵進四川,展勢頭甚為猛烈,大西營的前途甚為光明,但遭遇到川北各地明軍的激烈反抗,一些勢力較大的地方豪強也紛紛加入反抗大西王朝的陣營,動搖大西王朝根基,令他手忙腳亂,大為頭痛。
五年之前,白經庚因為自己的一句氣話而憤然離去,令張獻忠一時手足無措,也火冒三丈,念及其跟隨自己幾度出生入死,張獻忠隻是將怒氣強壓在心底,沒有對其下毒手。
白經庚離去之後,新任大西軍師之職的徐以顯頗有智計謀略,而眼光膽識遠遜於白經庚,提不出圖謀天下的戰略方案,這一點,令張獻忠極為不滿意,但又無可奈何。
隨著時日的推移,特彆是占據成都建立大西王朝之後,張獻忠越意識到了人才的重要性,特彆是飽讀詩書具有治國之才的讀書人,對一個國家政權建設的重要性,就像白經庚這樣的胸懷大韜大略的軍政人才,是大西王朝最缺的,也是極端需要的。
為此,張獻忠才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委屈枉駕,給遠在胡楊台的白經庚一連寫了數封邀請信,極為客氣謙卑地請他不計前嫌,忘記過去,來大西王朝,輔佐自己圖謀天下。
然而,幾個月的辛苦努力至此都化為泡影,白經庚不但拒絕了張獻忠的誠意,反而,他要加入與張獻忠麵和心不合的李自成大順王朝,這一點,怎不令張獻忠怒氣衝天呢?
張獻忠耐著性子聽完吳廷玉的敘說,冷冷地說“絕不能讓白經庚投奔李自成,你要想方設法殺了他。”
吳廷玉趕緊應聲答道“臣明白。”
少頃,張獻忠問道“你還有何事?”
吳廷玉看著張獻忠陰狠的臉色,稍一猶豫,繼而一橫心,極為謹慎地說“在上次刺殺白經庚的行動中,遼東大清睿親王多爾袞也派人參加了。”
“啊哦,”張獻忠略一吃驚,用疑惑的語氣緊聲問道“滿清達子?這是真的還是你編造的?”
“此事千真萬確,臣不敢編造。”
“具體說說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