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我們遷去湖廣?那雲南的家怎麼辦?”
“我們祖輩都埋在這兒,憑什麼讓我們走?”
“這是把我們連根拔起啊!”
騷動聲越來越大,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千戶猛地從隊伍裡站出來,手裡攥著腰刀的刀柄,大聲喊道:“徐將軍!我們在雲南守了幾十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說移防就移防?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絕不答應!”
“放肆!”徐振彪眼神一冷,手按在了腰間的短銃上,“這是朝廷旨意,你想抗旨不成?”
“抗旨又如何?”千戶身後又站出幾個百戶,“我們要見黔國公!沐公爺沒說話,誰也彆想動我們!”
“對!見國公爺!”
“讓沐公爺出來!”
士兵們的呼聲越來越高,有人已經開始往前湧,校場邊緣的新軍士兵立刻端起燧發槍,槍托“哢嗒”一聲抵在地上,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一支響箭突然劃破天空,發出尖銳的哨音——這是沐家幾個心腹將領事先約定的信號,隻要響箭升空,就帶領親信士兵衝上去控製校場!
可還沒等下麵的衛所士兵有所動作,校場四周突然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踏!踏!踏!”
三個營的新軍士兵從校場兩側的樹林裡鑽出來,迅速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將衛所士兵死死困在中間。他們手中的燧發槍已經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校場中央,刺刀在陽光下閃著森冷的光。
更讓人心驚的是,校場外突然傳來“隆隆”的炮聲,大地都跟著微微顫抖——那是駐紮在城外的四川新軍炮兵營在示威,每一聲炮響,都像砸在衛所士兵的心尖上。
徐振彪登上點將台的高台,目光如電掃過全場,聲音比剛才更冷:“本將再說最後一次:遵旨移防者,既往不咎,安家銀照發;敢抗命者,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那個帶頭鬨事的千戶還在嘶吼:“弟兄們彆怕!他們隻有幾個人,咱們這麼多人,衝出去……”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打斷了他的話。
徐振彪手中的短銃冒著青煙,千戶胸口瞬間炸開一團血花,眼睛瞪得滾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校場裡瞬間死一般寂靜,連風吹過旗幟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衛所士兵們看著地上的屍體,又看看新軍士兵手中的燧發槍,臉上的憤怒漸漸被恐懼取代——他們一輩子用的都是弓箭,哪裡見過這麼快、這麼準的武器?剛才那一聲槍響,徹底打碎了他們“人多勢眾”的幻想。
“還有誰要抗旨?”徐振彪舉著還在冒煙的短銃,緩緩掃過全場,“或者說,還有誰是剛才那個千戶的同黨?”
沒人敢說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校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一隊錦衣衛押著幾個五花大綁的將領走了進來——正是沐晟最信任的幾個衛所總兵,他們的臉上還帶著傷痕,顯然是剛被抓起來。
“這些人昨夜密謀串聯,意圖煽動士兵抗旨,現已全部伏法。”徐振彪一揮手,錦衣衛立刻將那幾個將領押到校場中央,“斬!”
刀光閃過,幾顆頭顱滾落在地,鮮血濺到了前排衛所士兵的褲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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