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三丈!
從草鬼婆子得了處秘密,沒兩日時間,我拜彆了諸人,便和大寶動身回了福建。
進了省院大門,迎麵撞上一個戴著眼睛的白大褂,心急腳也不慢,我剛想致歉,抬頭看去才發現是負責九爺爺病症的主治醫師。
“呦,真不巧給你撞上,原來是許醫生。”我說。
許醫生是一個病毒研究領域的專家,雖說隻有三十來歲,可那眼鏡片都快趕上防彈了。他眯了眯眼,瞧了許久以後才算是認出了我來。
“噢,原來是連先生,有一陣時日不見,瞧你爺爺來的吧。“
要說這醫院每天人來人往,要想讓醫生記住一個病人家屬可不容易,但有一點例外了,那九爺爺身上的病症可算是國內首例,要是給研究出方案了,那在病毒領域可是一場革新,是要出大名的,所以一開始許醫生對於我和大寶也是特彆待見,算是粗淺相識的。
大寶抽了兩口煙,隨即摁滅彈在邊上的垃圾桶,說“來醫院還能有串門子?怎麼?我家老爺的病瞧沒瞧出個門道?”
大寶說話也就是直白了說,喜歡擠兌人。可許醫生聽著,卻總認為是在責怪自己醫術不精,長歎了兩聲,整了整他的高厚眼鏡,搖頭道“說來慚愧,至今都快半月了,還是沒能尋到個法子。國內整個領域的學者,我院是紛紛發出了請函,但到至今,仍舊沒有一人能夠見解一二。”
我見這許醫生平日也不錯,對於九爺爺這處也是特彆上心,可這蠱毒,飯不對口的,強咽怎麼行。也就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這許醫生剛一聽完,想是覺我口氣與之先前有變。一番左右瞧看,才輕輕挨上我的邊說“聽你老家幾個姨婆說,你去遠山尋偏方了?”
我乾笑了兩聲,說“哪能,新時代人,得信科學,不擺牛鬼蛇神那一套。”
許醫生疑問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哦了一聲,人告辭而去,我隱約聽見他說“可你這臉色沒有之前來的惆悵,我還當真以為你找到了法子。”
大寶看許醫生走遠了,這時朝向我問道“怎麼,就我們兩個人,真要打算試試?。”
雖然病了有一段日子,可探病的還是來得不少,剛一進門,見著我,大夥都是噓寒問暖了一陣,
幾日不見,病床上的九爺爺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傷口的位置正趕上護士敷藥,看狀況,也沒好到哪去,毒性過了肘關節,半截手臂已經癟得就跟樹表一樣,黏著繃帶扯下的一些細碎,不知道還以為是樹皮,重症的護士職齡豐富,可饒是這樣也不免有些心生嫌隙,小心翼翼的厭惡表情,生怕會傳染上什麼。
正如草鬼婆子所說,中金蠶者,不醫,則行將就木。原先我的心思還在左右搖擺,可正當看到,心頭肉卻是揪痛了幾分。拽上了一下身邊的大寶,輕聲說“看這情況,九爺爺怕是不能如那些醫生所說的熬上一兩年,那地頭,我得去。”
大寶站了一會,臉色嚴肅,可轉頭看上我的時候換上了一張笑臉,大咧咧道“他娘的,去就去,權當什麼幾日遊,六子你可不能把寶爺我落下。”
定了主意,我向北京那頭去了個電話,接線的是大柵欄的老於,找他不是為鼻煙,而是想讓他借著門路幫忙整理出一些文獻,得了個準話後,我又聯係上得水樓在北京管事的,九爺爺病重,得水樓沒了龍頭,雖然隻是半月,可行業生意也跟著下滑了不少,同行間又少不了有人看笑話或是落井下石的,各種問題接踵而出。就拿眼下,我想從賬麵上備些資金也是成了難事,因為九爺爺深度昏迷,許多需要簽名的賬戶資金都成了沒法調用,好在商議之後,將各地一些收納還未入賬的資金先行挪了出來。
我們剛一到銀川,北京老於那邊消息就跟了過來。
“夏王國,國史上又稱西夏,唐時拓拔部黨項人建立,擁國姓李,經曆十位君王,疆土最鼎盛時達到八十三萬平方公裡,囊括寧夏,甘肅,內蒙古西部,陝西北部,青海東部。可就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卻在幾夕之間,連同著它所承載的一切文化消失,就連曆史言官的記載裡都隻能是找到隻言片語。”
大寶邊上看著,癟了癟嘴,說“那老於不是你說的活字典麼,怎麼,就這麼點消息,不能確卻些。”
我又翻開了幾頁,說“被抹去的文明,能找到這麼些資料就還好了,這銀川既然是那西夏都城,想找那什麼,還得由我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