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許捏臉！
054
沈京衡的次次回應終於打消了池梨梨的疑慮。
一個月後，她不再向他確認這件事。
而在沈京衡的陪伴下，她慢慢熬了過來。
隻是，現在回想起那段日子，池梨梨依然感到胸口有一股悶意。
她降下車窗，吹了吹夾著雨絲的涼風。
在水汽蒼茫間，可以看見窗外的路邊已經開始出現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田。
快要到墓園了。
池梨梨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這時，後座傳來一陣響動。
池梨梨回頭一看。
隻見鳥籠裡的小神仙正在撲棱翅膀，好像知道快下車了，提前熱熱身。
是池梨梨提議要帶上它的。
畢竟這也算是她近期最大的一次消費了，她想著要給池寒蘭分享分享。
池梨梨翻出剛才摘的狗尾巴草，伸手逗了一會兒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問道“對了，哥哥，這些年你夢見過我媽媽嗎？”
沈京衡“我不做夢。”
“……我沒有夢見過。我問了老叔，他也沒夢見過。”
這個話題不知道戳中了池梨梨哪根不開心的神經，她連逗鳥的興致都沒了。
她轉回腦袋，趴在車窗上，輕輕地哼了一聲“她在下麵肯定過得很好，好到把我們全都忘得精光了。要不然這麼多年了，怎麼連一個夢都不舍得托給我們。”
沈京衡側頭看了眼小姑娘。
被風吹得短發亂飛的後腦勺散發著生悶氣的信號。
他知道小姑娘這是想媽媽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線是罕見的溫柔“等到哪天你不再無時無刻都在想她，她就會來夢裡找你了。”
池梨梨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明知道沈京衡是在安慰她，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相信，於是又回過頭，向他確認道“真的嗎？”
“嗯。”
“你怎麼知道？”
沈京衡望著前方的煙雨朦朧，側臉線條顯出幾分漫不經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緩聲道“因為我經曆過。”
明明他的嗓音平靜無波，池梨梨卻聽出了幾分異樣，總覺得他的語氣裡承載了許多她無法觸及的陌生情緒。
她愣了一愣，忽然意識到，她對於沈京衡的過去一無所知。
雖然當初她把沈京衡從巷子裡撿回來後，媽媽調查過他的背景，但她從來沒有問過，因為她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沈京衡的臉，並不在意他有著怎麼樣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