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著這樣雲淡風輕的沈京衡,她開始漸漸滋生出想要了解他的欲望,想要知道他經曆過什麼。
遺憾的是,在池梨梨把想法付諸行動之前,車停了下來。
一看,到墓園了。
於是池梨梨隻得暫時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下了車。
沈京衡一手提溜著鳥籠,一手撐傘。
傘下的池梨梨則是懷裡抱著一束百合花。
墓園麵積不算大,建在山上,環境清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專人前來打理。
一年不見,池寒蘭的墓碑依然乾乾淨淨。
池梨梨站在墓碑前,彎腰放下懷裡的花束“媽媽,我和哥哥來看你啦。”
她看著墓碑上池寒蘭的照片,又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分享大會“剛才在車上,我和哥哥說了你的壞話。要是你聽了不開心,歡迎你隨時來夢裡教訓我。”
“對了,我最近還買的一隻靈鳥,叫小神仙,可會說話了。”說著,池梨梨拎起鳥籠,熟練地指揮著小神仙,“小神仙,來,叫一聲‘池總’。”
小神仙沒有掉鏈子,很配合,話音一落,馬上扯著嗓子叫道“池總!池總!池總!”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山穀間,回音不斷。
炫耀完自己的愛寵,池梨梨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自己身上最近發生的事。
“你還記得在我小時候,你總說我畫的東西是鬼畫符嗎,結果怎麼著,這次在肯塔基藝術大賽,我可是得到了金獎呢。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來,你的眼光隻適合投資生意,不適合投資人,完全沒有藝術細胞。要是你對這一點有異議的話,也歡迎你來我的夢裡反駁我。”
沈京衡就站在一旁安靜聽著。
說了快半個小時,池梨梨終於說累了,接過沈京衡手裡的礦泉水,再把接力棒交到他的手中。
沈京衡的話沒有池梨梨那麼多,通常一兩句話就結束了。
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破天荒多說了幾句,收起了臉上的散漫,說“蘭姨,今年梨梨就要高中畢業了。在你走後,她有好好長大,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她。”
池梨梨一聽,差點沒被水嗆住。
她放下礦泉水,哼哼地告狀道“看見了吧,媽媽,哥哥隻有在你的麵前才會說人話,但你千萬彆被他的這個假象騙了啊,平時他對我可壞了。要是我稍微遺傳到一點你的頭腦,就不會被他欺負得這麼慘了。”
說完,池梨梨一愣,好像被自己的話提醒了。
她扭頭望著沈京衡,奇怪道“對啊,哥哥,你說我為什麼沒有遺傳到我媽媽的任何一點呢。不管是缺點,還是優點,都沒有。”
自打池梨梨有記憶以來,她的記憶裡就沒有父親的存在。
她是池寒蘭一手帶大的。
在她的眼裡,池寒蘭一直都是一個既聰明又能乾的媽媽。
在她很小的時候,池寒蘭還沒有開公司,為了有時間照顧她,平時隻能做一些零工養活她。
後來,遇見了創業機會,不管平時有多忙,她也會抽出時間接送她上下學,陪她吃晚飯。
健全家庭裡的孩子得到的愛她也一分不少地全得到了,所以,她從來沒羨慕過那些有爸爸的同學,也從來沒覺得單親家庭有什麼不好,更不好奇她的爸爸到底是誰。
唯一讓池梨梨覺得遺憾的一件事是,不管是性格還是外貌,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像池寒蘭的地方,害得她有時候想從自己身上找點相似之處懷念池寒蘭都沒辦法。
察覺到池梨梨的視線後,沈京衡低頭看她。
隔著霧氣朦朧,他原本冷峻的麵部線條也變得柔和,回答她的問題“因為蘭姨希望你是全新的生命,不需要有任何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