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許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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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池梨梨鉚足了勁兒,也沒能搶到打電話的機會。
原本她想等晚上再戰,結果結束下午訓練的時候,她突然來大姨媽了,小腹墜墜脹脹的,開始隱隱作痛。
這是一個不好的預警。
按照以往的經驗,估計很快就會開始翻天覆地地痛了。
池梨梨沒有猶豫,立馬請了半天的假,不打算參加晚上的訓練了,一個人躺在宿舍裡休息。
許萌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得知池梨梨不舒服的。
聽了這個消息以後,她立馬打包了一些粥,又去找教官要了止疼藥,而後馬不停蹄地上跑樓去看池梨梨。
和大學宿舍不同,軍訓的條件更為艱苦,每間宿舍都是十二個人的規格,睡的是上下鋪,也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洗漱間。
池梨梨睡的是下鋪。
一推開門,借著還大亮的天光,許萌看見靠窗的床位上,有一道可憐的身影正蜷縮在床上,如同一隻煮熟的蝦。
她走了過去。
結果一靠近,許萌驚訝地發現池梨梨的枕頭都哭濕了。
見狀,她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在床上,一邊替她撥開汗涔涔的頭發,用手替她扇了扇風,一邊擔心道“梨梨,很難受嗎?”
一開始,池梨梨的眼淚屬於生理性眼淚,是疼得不受控地掉眼淚。
可人不舒服的時候,本來就脆弱,她疼一疼的,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突然一股腦地湧上心頭,越想越委屈,所以到了後來,她是真情實感地痛哭了。
而許萌的出現讓池梨梨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她的喉嚨有點沙啞,身上也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於是被子蓋了又踢開,哭唧唧道“難受,痛死了……”
許萌看池梨梨難受,她也很難受,安慰她“沒事,我給你拿了止疼藥,你先喝點粥墊墊胃,再吃藥,很快就不疼了。”
一聽見“止疼藥”三個字,池梨梨終於看見了一點希望。
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用喝粥……我要先吃止疼藥……”
見池梨梨實在難受,許萌也沒有再堅持什麼,把她從床上扶了起來,喂她吃下了止疼藥。
雖然藥效還沒有那麼快發揮,但池梨梨就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知道現在正在折磨她的這股疼痛逐漸就會消失了,於是精神也好了一點。
她和救命恩人道謝“謝謝萌萌救我狗命一條。”
樓下傳來了集合的口哨聲,許萌也沒有再在這裡逗留,拉過被子,蓋在池梨梨的腰間“那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下去訓練了。”
池梨梨點了點頭。
在許萌走後,她重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隻記得中途醒過來一次。
小腹終於平靜了,不再傳來令她生不如死的疼痛。
池梨梨安心了,翻了一個身,打算再睡一會兒,可迷迷糊糊間,看見有一道身影,坐在她的床邊。
天邊僅剩的一絲天光勾勒出他的身形輪廓,將他冷峻的線條弱化了不少,隻剩下了溫柔。
池梨梨一愣,不確定地叫了一聲“哥哥?”
在得到回應之前,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例假的時候。
她算是班上最晚來例假的女生。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班裡就有不少女生會在課間聚在一起,偷偷地討論例假的事,而學校也曾組織過女生上過一堂生理課,專門給她們講了講例假的事,包括如何使用衛生巾。
可是,直到初一,她才經曆這件事。
那時候池寒蘭已經去世了,而沈京衡和鄭明誠又不了解這種事。
那天晚上,她的肚子疼得睡不著,還以為自己吃壞了肚子,可在廁所馬桶坐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成果,重新回床上趴著。
工作完的沈京衡見她房間還亮著燈,進來問她怎麼了。
她說肚子疼。
沈京衡要帶她去醫院,但她覺得沒那麼嚴重,再加上太困了,於是吃了一顆止疼藥就倒頭睡了。
第二天早上,沈京衡又來看了看她,確認她沒什麼大礙才去公司。
結果她準備去上學的時候,女傭姐姐突然一臉驚慌地把她拉到衛生間,告訴她“梨梨,你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
池梨梨不記得自己有這個親戚,迷茫道“我大姨媽是誰?”
女傭姐姐笑了笑,解釋道“就是來月經了。你的褲子上沾上了血。我去給你拿一條新褲子,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哦。”
池梨梨一聽,瞪大雙眼,立馬轉過身,看了一下鏡子。果然,校服褲子上全是血跡。
原來昨晚的肚子痛是痛經啊。
自從那次以後,每次她來例假之前,沈京衡都會提前一周給她熬紅糖水喝,並且禁止她吃生冷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