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年前的漫天飛雪,撲簌簌帶著冷意。
瑩白的飛雪中,傲立一人,墨色的袍子,領口的銀色曼陀羅暗花發出幽冷的光澤。
君晏一轉眼,便看見流槿苑主屋中出來的白璃,眸色一頓。
一身雪色的狐皮鬥篷,若不是上頭所繡著的淺紫色木槿花,仿佛要將白璃都融入這漫天飛雪銀裝素裹中去。
而再看她的那張精致麵容,還是槿顏的素色妝容。隻是一抹如朱果一般的唇色,瞬間將她的靈動點燃,也有了白璃自己的味道。
明明是同樣的眉眼,身材也一致,如今妝容極力模仿,可白璃,還是白璃,槿顏,還是槿顏。
若說槿顏是一抹風中的白蘭,那麼白璃,就一定是那一叢開得熱烈的野玫瑰。紅色,養眼,肆意,有自己的追求。
白璃微微眯了眯眼,君晏依舊單手背剪地立於雪中,仿佛一座高峰屹立。而他身後的梅花兒紅豔如火,將他那一身墨袍襯托得越發深沉。
“怎麼,國師大人看傻了?”白璃走到君晏麵前,勾唇一笑,抬手在君晏麵前揮了一揮,瞬間將最後那一絲同槿顏類似的氣質毀了。
若是從前,君晏定然會涼涼地瞥她一眼,可是這一回,君晏忽然伸手將她調皮的小手捉住,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白璃的;“對,你太美,本宮是看傻了……”
白璃的手被君晏捉住,一時間掙紮不開。看著他的眼眸,那深沉如夜色的幽靜,那深邃如潭的清冽,其中仿若有一股深沉的漩渦,就要將她卷將進去。
白璃將心裡一股異樣的情緒壓下,揚起一臉裝模作樣的羞澀,意欲將手收回來;“哎呀,這種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就不必說出來嘛,這樣人家多不……”
“好意思”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白璃猛地被君晏一把拉到了胸前——猝不及防的大力讓她一下子撞上君晏寬闊而結實的胸膛,想不到這麼冷的臘月,君晏身上的衣物竟然那麼薄。
透過薄薄的衣物,君晏身上異於常人的冷,讓白璃秀眉一皺。
“不要總是跟本宮演戲……”君晏的聲音比平常要低很多,仿佛耳語一般,好像怕周圍的人聽到一般,“雖然有很多眼睛看著你,你也不需要這樣裝模作樣……到今天為止,在我麵前的那麼多個你,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白璃?”
那種低低的嗓音,帶著彆樣力量的沙啞,透過他的胸膛,清晰地傳到白璃的耳朵裡。那樣淡淡的雌性,仿佛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白璃低眸,將眼中的一抹慌亂掩下,隨即抬眼,定定地看向君晏“那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
君晏低頭看著白璃晶亮的雙眸。其中沒有了平日裡的玩笑,一抹飛閃而過的嚴肅,認真,還有一絲幾不可見的冷意,讓她的眸子看起來竟然有一絲似曾相識的冷然的味道。
而她的嘴角,隨即勾起燦爛的笑,揚聲道“國師大人,本宮還沒選你做王夫,還是請國師大人放開本宮為好。”
隻要出了流槿苑,就算在君府,也都布滿彆人的眼睛——比如,此刻在流槿苑外不遠處迎麵而來的墨采青。
這話,自然是對墨采青說的。
墨采青的腳步比平時要快很多。遠遠地,她就看見白璃和君晏緊緊地貼在一起,為了看清楚,她當然要加快腳步。這幾日從流槿苑裡談聽不到任何消息,她隻好這時候趕來看看。
可是一看就看到這樣的場景,讓墨采青的黛眉狠狠一皺。
她青綠色的裙擺因為她的腳步而快速翻動。若是可以,她真想瞬間飛到白璃身邊,狠狠地給她一個耳刮子!君晏表哥,豈是這個女人可以覬覦的?
這個女人還說什麼?什麼叫“本宮還沒選你做王夫”?她以為她是什麼人,不過就是個傀儡女王,難道兩個國師是由她來選的麼?而且她的表哥君晏,是讓這個女人來選的麼?
君晏細細地看著白璃,仿佛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半點破綻。可是僅僅一瞬,白璃的雙眸依舊清晰,但方才的那種認真和冷然已經不見了。
君晏英眉一皺,看著如此清澈的眸子底下,究竟掩藏了什麼樣的情緒和秘密?
“彆急,遲早,本宮會將你看明白的。”君晏湊近白璃耳邊輕輕道。
溫熱的氣息噴在白璃耳畔,搔起一陣微微的癢。
白璃心頭一跳,才想看清君晏眼底的情緒,君晏已經輕輕將白璃放開,轉身朝外而去。
“時間不多了,女王陛下快行吧。”
看著陽光下君晏頎長的身影遠去,他領口幽冷的曼陀羅花,暗暗地耀在白璃眼底。
“表哥……”墨采青向君晏喚道,卻隻君晏一張冷臉,和一個“嗯”。
——廢話,如果不是墨采青,方才白璃就要露出破綻了。他就不相信,白璃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墨采青看著君晏離開,白璃已到跟前,隻好行禮“民女參見女王陛下。”
“免禮吧。”白璃看見墨采青,根本就不用想姬槿顏該有什麼反應,隻不鹹不淡地道。其實若不是墨采青,她剛才差一點就亂了陣腳。
可是明明,她不是喜歡師兄的麼?為什麼君晏靠得那麼近,她的心會跳得那麼快?
君晏偌大的馬車裡,白璃和君晏相對無言。
君晏如同往日一樣,手裡拿著一本書細細地看著。白璃則靠在另一邊的車壁上,百無聊賴地打著瞌睡。
如果是平時,她這會兒肯定呼呼大睡了。可是今天,不知怎麼的,她竟然睡意全無。無論是左手玩右手。還是數星星數綿羊,她都睡不著。
而且她的目光,就算不看君晏,眼角的餘光還是不自覺瞅一瞅君晏,看看他在乾什麼。
可是看了也是千篇一律的低頭看書。
然後她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卻半點靜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