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然就在白璃輕輕閉上眼睛的時候,白璃隻覺手中一空——張開眼,那張她摁了手印的契約已經在君晏手裡。
君晏依舊一手撐著牆壁將她鎖在角落,未曾抽離半分,卻低低地看著她的眉眼,低低地問“你方才在期待什麼?”
“沒……”白璃將臉側開,隻覺得自己臉上一定紅得可以煮熟雞蛋了。該死,她怎麼會以為他要……
“沒?”君晏原本緊抿的好看的唇,這會兒彎起一個肉眼可見的弧度。他細細地端詳著近在咫尺的佳人的小臉,那臉上控製不住的紅暈,她以為他眼睛是瞎的麼?
“沒有你為什麼閉上眼睛?”君晏不依不饒地靠近微躲的佳人的小臉。因為靠得太近,他嗬出去的熱氣都仿佛能在她的臉上蒸騰。
“我……”白璃“我”了半天也出不了下文,平日裡轉動飛快的腦子不知怎麼這會兒竟然半點都用不上了。
是,她方才就是該死的期待了。可是,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包括上一次,君晏親過來的時候,她竟然該死的沒有拒絕……
而此刻的君晏,渾身仿佛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就像一匹誘導小白兔的大尾巴狼,將她摁在牆角,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搖著尾巴,準備玩一會兒,就吃掉她。
腦子裡有一個懷疑呼之欲出,可是白璃控製住自己不往那方麵去想——可以說,她還沒讓它形成就直接將它扼殺在搖籃裡。因為,那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
可是君晏仿佛真的玩上癮了,繼續將白璃摁在牆角,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
“你什麼?”君晏繼續低低地問。他身後的大尾巴,已經快要翹到天上去了。要知道昨天,因為穆言在,他可沒好好跟白璃算賬。
今天,好容易逮到機會,他總不能就這麼輕易翻過她?何況,那張他君晏親手摁下手印的契約,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什麼——要是這份契約是彆的女人遞過來的,他肯定看都不會看一眼。
可是他不僅看了,還仔細地默寫了。而且,還在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情況下,就毫不猶豫地摁了手印——這可不是他君晏的行事作風。
可是,遇到白璃,要他君晏的行事作風做什麼?怎麼高興怎麼來,誰若想左右他的情感,他的決定,那就擋路者死!
“我……唔……”
白璃還沒來得及吐出半個字,那嬌嫩得惹人采擷的雙唇就被人堵住。
是君晏。
那溫熱的觸覺,此刻比任何時刻都來得真實。
然隻是蜻蜓點水得一啄,君晏便離開了她的唇,繼而仍舊不依不饒地問“是這個麼?”
他的嘴角,不知何時綻放了一朵雪蓮一樣美的笑。這種笑,白璃從未曾在君晏的臉上見到過。
這種笑,仿佛一下子點燃了君晏臉上的三春白雪。那雙慣常深邃而帶著陰鬱的眸子瞬間由她看不懂的星光點亮。那立體的五官,因為這一個笑,一下子全都生動活潑起來。
從沒人見過君晏笑——準確地說,自從七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君晏仿佛就忘記了笑是什麼。
可是此刻,看見平時折騰到不行的佳人在他的一吻下不僅沒有拒絕,還有些呆呆的表情,君晏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要亮了。
她沒有拒絕,她方才在期待。她嘴上說著討厭,其實心裡是喜歡的麼?
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癢,此刻從君晏心底仿佛早就種下的一粒種子,此刻因為這一次偷腥,瞬間如同火星子,點燃了那顆種子。
“不……”
然而下意識的一個字,卻是從白璃的口中出的。
君晏英眉一皺,看著佳人眼中似乎有些糾結的情緒,還有她微微皺著的柳眉,隻想伸手替她撫平。
心裡這麼想的時候,君晏就這麼做了。
他那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覆上白璃皺起的眉,那冰冷的觸覺讓白璃一顫,心裡一驚便將頭側了過去,也躲開君晏覆上來的手。
“那張契約上麵說,”許是害怕君晏再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白璃忙道,“君晏不準欺負白璃;隻要白璃不鬨得太過分,君晏都不能懲罰白璃……”
君晏看著麵上微微有些小慌亂的白璃,心情大好“那是自然。本宮何時欺負過你?”從她的口裡聽到“君晏”和“白璃”兩個名字放在一起,不知為何,他的心裡便一陣甜得仿佛流蜜。
可是白璃悄悄地看了君晏一眼,隨即吐出來的話,卻讓君晏心裡的甜蜜瞬間沒有了。
隻聽白璃小心翼翼地道“君晏和白璃隻是合作關係,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當真。合作一旦結束,放雙方自由,不得再強迫另外一方做對方不願做的事……”
其實當時列下這個契約的時候,她並沒有想太多。她隻是單純覺得,君晏在上次合約到期之後又讓她留在君府,這一點真是很討厭很討厭——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無憂無慮。
暹羅散還沒查出來處,她這個藥人隨時都麵臨著滅頂之災——近來南軒都城錦樊頻頻出現暹羅十大密毒。先是暹羅散,然後是足疫散,而後是血蛛,今後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毒。
而且,如今這些毒都已經漸漸有彌漫的趨勢,如果她不加緊尋找這些毒的來源,同等死何異?
至於另外的事……她就更不能跟君晏說了。
“你就這麼想離開?”君晏麵上的笑沒有了,英眉一收,便如往日一般冷然。隻是合作關係?合作結束後各奔東西麼?
她闖進他的世界,將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然後就想自己全身而退麼?
“還,還有最重要的一條……”白璃瞅了瞅君晏已經微微發黑的臉色,還是堅持說完,“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君晏都要原諒白璃……”
君晏看著白璃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明明有火,卻不知怎麼的發不出來。
馬車行進著,空氣中充滿了安靜。
壓抑。
車輪駛過地麵,碾過砂礫發出清脆的聲響。
混雜著白璃的心跳,還有車外的飛雪聲,白璃忽然有種這輛馬車被整個世界遺棄的錯覺。或者,這是一輛怎麼走都沒有儘頭的馬車。
就在白璃覺得君晏會采取什麼措施表達他的憤怒的時候,隻聽君晏淡淡地歎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頗有些無奈“白璃,我君晏,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白璃又偷偷地看了君晏一會兒,的確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怒氣,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手伸出來。”君晏涼涼地道,說著,伸手從兜裡掏什麼東西。
白璃又往角落裡一躲,一臉防備;“乾嘛?”
君晏無奈地看她一眼“你的手上有印泥,一會兒真把衣服弄臟了。”說著,君晏掏出一方白得雪似的帕子。
“你這麼好心?”白璃懷疑地看著君晏。她可沒忘記當初君晏是怎麼嫌棄地擦他自己拎過她領子的手的,那隨手丟掉帕子的理所當然,她到現在還記得呐!
這麼一個有潔癖的寶寶,這時候竟然主動把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手?
“有什麼陰謀?”白璃將手上交叉放在胸前,做成抵禦的動作,“我可告訴你啊,根據契約,你可不能胡來的啊……”
“胡來?”君晏聽到“契約”二字,隻覺得刺耳非凡,遂涼涼地看她一眼,“若本宮想胡來,你恐怕此刻已經連骨頭都不剩了!你若是弄臟了衣裙,壞了槿顏的形象,你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