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呲牙一笑,安心後看了暗室中的布局。
這裡一麵牆上掛滿了兵器,另一麵牆上立著博古架,架子上的卷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卻沒落上一絲灰塵。
書箋上墜有標簽,用麻繩係著摞疊在一起。
她走到書架邊看了眼,都是兵庫所用之書,有些篆體字筆畫過於繁雜她還不認識。
朱茵轉身,如同看著怪物一樣盯著嶽小天。
在她心中,眼前這位少幫主冠冕堂皇的身份下應是隱藏了張風流倜儻的麵孔。
沒曾想,平日裡狂傲不羈且撒謊不用打草稿的花花公子,竟然一直研習兵書。
“我臉上長綠毛了嗎?你要這麼看我。”
“哦!想借你的書看看。”
“笑話!你還讀得懂兵書!”
“切!天下還有本小姐不懂的事情……就連靈……靈……”朱茵差點說漏了嘴。
“靈什麼?”嶽小天驚愕的看著朱茵問“阿茵你會靈術是嗎?所以那天,百裡兄翻遍整個芙蓉鎮也沒能找到你!你到底藏到哪裡去了?是有上天入地的本領嗎?”
他期待的眼眸中遍布著驚喜又神秘的喜悅感。
“少幫主你腦子壞掉了,我要通靈,早飛到大牢裡把朱府家眷救出來了,哪還有功夫跟你在這兒扯閒篇!”
朱茵搖頭又歎氣,逃避話題似的抱緊書卷去了內室。
嶽小天果然守信,即便心生疑慮依然沒有跟進來。
暗室裡隻有燭火,沒法計算時辰,她看了一會兵書,盲點頗多的確看不懂,頓覺有些疲倦,很快睡著了。
再醒來時,燭火已經燃過她所做的印跡刻度,猜想已經過了子時三刻。
朱茵悄悄起身,躡手躡腳的向外走去。
嶽小天不知去了哪裡,他應是在這裡煉過劍術,有條梨花木的板凳被砍成半截。
地上還有一柄如鐧樣的兵器插進了石牆內,從槍頭的深度看來,擲出的力量重達千斤。
朱茵走到暗門邊愣了會兒,自言自語道“這傻小子不會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吧!”
“真打算去劫獄嗎?”柴房裡傳出熟悉的聲音。
朱茵看著昏暗的柴房嚇了一跳,嶽小天怎麼睡在柴堆裡了,是專門守在門口等她半夜出逃的嗎?還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呃……你這裡沒有茅廁,我找地兒方便一下。”
“我可沒把你當成女子,就地解決就行。”嶽小天轉過身去,故意用了激將法。
“你……你……”
朱茵氣得說不出話來,被人當場揭穿謊言有些無地自容,臉漲得跟門上的對聯一樣紅彤彤的。
不能多說,也不能在此地久留,以免連累嶽小天,隻能轉身返回暗室。
隻不過她剛剛邁出一步,突有冷颼颼的寒氣閃過,明晃晃的刀毫不留情的架在她的肩膀上。
“快說,你到底是誰?”嶽小天的聲音生硬,有種得不到結果誓不罷休的樣子。
“朱平之的二女——朱茵。”說出名字時,她再次感覺刀刃下壓,刺痛了皮膚。
朱茵一時傻眼,她有些後悔,在院外時不該賣弄小聰明,用白虎幫的秘密要挾嶽小天。
當時她隻不過把他當成了朋友,隨口一說而已,就算搭上自己這條小命,也不可能對任何人講的,就如她會靈術,這些都將是絕密。
可嶽小天太過認真了,竟用恨天刀架在脖子上,明顯對她起了疑心。
恨天刀是他母親的遺物,沒有下過狠心他是絕不會用這種方式對付她的。
兩人一時僵在了那兒,誰都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