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無目的一世中,莫道大多數時間都是平淡度過的。
沒有主動去思考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主動去做什麼事情。
在他不斷重來而漫長的人生中,
本來也沒有什麼一定要去做的,也沒有任何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能夠對他真正產生約束。
所做的一切,本質上還是‘我願意’。
我願意,就花費一生時間,將一個掙紮於輪回,廢墟中的小國,脫離泥潭,掌握自已的命運。
我願意,就花費一生時間,投入在一個艱難的問題上,比如可控核聚變,用一生的時間去回答一個問題。
而這一世,莫道什麼都不願意做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一定的人生目標存在。
更深層次的,這些世唯一的驅動力,可能就是看一看此前未曾看到過的世界。
因為他能夠從每一世唯一帶走的,就是記憶。
而人總是容易厭倦重複的,
逐漸的,整個地麵上一切財富,對於莫道來說,可能還沒有一個從未看到世界的景象來的有價值。
……
縱觀人類曆史,整個人類族群都是在進行著一個逐漸擴張的曆史,
從某條母親河畔,到遍及身邊一切能夠觸及到的土地。
在細微一些的層麵,分子的活動也總是朝著更大範圍擴散,
在整個宇宙中,熵增也是客觀現在。
這樣類似的規律,放在莫道這個已經度過了漫長時間的個體身上,似乎也同樣適用,
在一個宏大的時間尺度下,從地球這個‘小地方’腳步擴張到一個‘大地方’,擴張到宇宙中一個更加大的空間。
仰望星空,試圖走向星空,似乎都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
24年,因為在天體物理領域的幾篇傑出論文和成果。
莫道從副教授晉升到了正教授。
雖然莫道沒有太主動去做這方麵的研究,
但表現出的知識,以及偶爾拿出的成果,還是讓莫道獲得了對於旁人來說,相當誇張的晉升速度。
不過,
這對於莫道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影響。
隻是照常在首都大學天文學專業任職,
偶爾帶幾個研究生,不時也給本科生上上課,
再之外的大部分時間,要不就是在他自已出資建造的那台大口徑天文望遠鏡前,
要麼就是同他的秦懷詩姑娘,一起度過著平淡的日子。
甚至莫道任職的首都大學天文學專業內,
也同樣一直都很平靜。
作為一個理學中的基礎學科,
即和大多數人所期待的切實利益沒有什麼聯係,
研究過程也是相當枯燥而單調的。
除了帶帶學生,將這門學科延續下去,
許久才進一兩個新人教授,講師,
天文學專業內部,不管是工作地點,工作內容,可能幾年,十幾年都沒有什麼變化。
幾位教授,也都是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手裡的研究,
思考著對於現實世界,可能沒有什麼太大價值,但又不得不有人去思考的一些問題。
……
“這顆恒星距離太陽係,大概在312光年。處於一顆恒星的‘中年時期’……”
在莫道在這座超大口徑的光學天文望遠鏡前,做一些天文探測工作時,
偶爾有些閒暇,沒有從事自已研究工作的秦懷詩,也會坐到了莫道身側。
莫道情緒平和的,簡單說了下,此刻正顯示出的,圖像經過處理後,那顆橘紅色輪廓的恒星。
隔行如隔山,秦懷詩對於莫道說得更具體的一些數據,並沒有太多概念。
不過,還是平靜的傾聽者。
就如同莫道也會靜靜聽她說完她在生物領域的研究中,偶爾所遇到的一些苦惱問題。
順著莫道的目光,秦懷詩姑娘望著那顆橘紅色恒星,一時也有些出神。
對於312光年這個距離,她還是有些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