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卻說林老夫人和二夫人從汀香院走後,兩人一起去了林老夫人的壽禧閣。
“影丫頭這個病,我看來得蹊蹺,怕不是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林老夫人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我也是這麼覺著,這丫頭打小身子骨就結實,小時候爬樹下河把大家嚇一跳的事沒少乾,卻也傷風感冒都很少。這晴天白日的,回去睡了個午覺就開始說胡話發熱,怎麼看都不對勁。”二夫人也附和。
“娘,您看要不要明天去城外清寧禪寺請兩位大師來做一下法事?”二夫人又小聲問道,她家這位婆婆平時說是信佛吧,也不是多信,她也拿不定婆婆是打的什麼主意,但想著是為小姑娘好,婆婆應該也高興。
林老夫人沉吟了一下,說到“也行,影丫頭病著,我這心裡也不得勁,這事就辛苦你了。”溫和的拍了拍二夫人的手。二夫人又說了幾句開導老夫人的話,服侍林老夫人歇下了才走,後麵自去安排了大師去邪祟不提。
第二日,汀香院。
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李疏影睜開眼睛,仔細著打量著室內的擺設,這才確認自己確實是重生了,身上已經好多了,隻是還是有些綿軟沒有力氣。
聽見室內的響動,守著隔間的芙蕖馬上就打了簾子進來,見李疏影撐著胳膊想要起來,連忙扶了,“小姐您感覺怎麼樣,您可是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李疏影這才發現自己肚子空空如也,臉色有點蒼白的笑道,“睡了這麼久嗎?我這是怎麼了?”
芙蕖細細的將昨天的事情給李疏影說了,“又驚擾了外祖母她老人家,還累得二舅母也跟著忙前忙後的!”李疏影說道。
“我覺得您還得去謝一下長房的澤三老爺,昨晚可是三老爺親自帶著楊禦醫過來給您看病的,您是不知道,那澤三老爺長得……”芙蕖說著忍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形容不來,反正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似的。”
李疏影笑了,打趣道“你這丫頭,不過才十三四歲,咋開始嗯?想那些了呢?”
“小姐!我沒有,我隻是照實說的罷了,您不信還笑話我!”芙蕖嬌嬌的叫了李疏影,眼睛裡麵含著水霧看著她,像一隻剛滿月的小狗似的,看得李疏影心都化了。這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為了自己,為了身邊的這些人。
因著笑道,“我大病未愈,還餓著肚子呢?你確定還要繼續餓著我?”
“啊,我看見小姐醒來,光顧著高興了,我這就去弄吃的!”芙蕖平時是細心穩重的人,這會發現自己錯了,整個人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說完,退了出去,文媽媽和忍冬知道小姐醒了,連忙進來服侍。芙蕖一麵吩咐小廚房去將溫在灶上的膳食取來,又吩咐了人去將李疏影醒了的消息告了老夫人和二夫人。
幾日後,李疏影已經大好了,坐在鏡子前,安靜的讓忍冬給自己梳頭,看著鏡子裡麵還略顯青澀的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三歲,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一次她要更好的對外祖母他們一家,自己以前不懂事,總是淘氣讓他們擔心,這次不會了。
“小姐,梳好啦!這是今年時興的垂鬟分肖髻,您平時圖方便隻肯梳平髻,這發髻配您可真好看。”忍冬嘰嘰喳喳的衝著李疏影說到,她總覺得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病初愈的緣故,之前跳脫活潑的小姐,好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莫名的就想讓小姐身邊熱鬨點,好像這樣小姐就也會活潑起來似的。
李疏影衝著鏡子轉了轉,“嗯,是挺好看的,忍冬的手藝越來越好啦!”
“小姐要是喜歡,我以後每天都給您梳各種不同的發髻,我還新學了好多!”聽見李疏影的肯定,忍冬更是興奮。
以前沒發現忍冬還有這麼好的梳頭手藝,李疏影在心裡想著。“也對,我以前也沒關注這些來著。”不禁有想起之前芙蕖說的柳家長房的澤三老爺,以前好像也沒有見過。
“我們去壽禧閣吧!”李疏影說完起身,得知自己醒了之後外祖母和二舅母來了好多次了,卻一直要自己多休養幾日,既然大好了自然要去謝過兩位長輩。
屋外的陽光正好,李疏影踏出房門,三月的微風拂在臉上,風裡還帶著百花糅雜的氣息,深深的吸了一口,重生,真好。
懷著踏春的心情走在自家的庭院內,是的,自家。李疏影是姑蘇李家三房的獨生女,李家是以武舉入仕,家裡大伯是五軍都督府正四品的武官,家裡的兄弟也多在軍中任職,聽說祖上和柳家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父親是李家第三子,卻是走的科舉的路子,是正兒八經的兩榜進士出生,母親是柳家三房的小女兒。
母親懷上她時,父親任命為福建巡撫的調令來了,因為任令催得緊,她母親月份淺,胎又還沒坐穩,隻得留了妻子在家中,自己獨自去了任上。
待到妻子快要臨盆,任上的事情又安排妥當了,告了假回來陪妻子生產,誰知在回來的船上,招了劫難遇害身亡。她母親沒有等到丈夫回來,在產下女兒後得知丈夫已經遇害,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隨亡夫而去。
李疏影還未滿月就父母雙亡,李家老夫人邢氏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小兒子,連帶著對沒滿月的孫女也埋怨起來。據說李疏影幼時肖父,那邢老夫人一見到李疏影就要哭一場小兒子,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家裡眾人隻得將小疏影關在屋子裡麵養著,不讓小姑娘去往邢老夫人麵前晃。
好在李疏影母親未走之前將女兒事情安排得還算妥當,乳母又是忠心妥帖的人,李家叔伯嬸子又還算厚道,李疏影倒沒有受彆的委屈,隻是養到了快三歲,都沒怎麼出過屋門,院子裡都去得極少。
柳家三房的林老夫人思念女兒,惦記著女兒留下的小外孫女,一次拜訪看見了李家這麼個情景,不由得生了一肚子氣。
那李疏影的乳母文媽媽偷偷見了老夫人將太太生前交代的東西交給了林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之後去找了邢老夫人,兩人在屋內不知道說了什麼,出來之後就直接帶了李疏影回了柳家。李疏影從此就成了柳家的女兒,再也沒有回去過李家,她也將柳家當成了自己的娘家。
懷著愉快的心情,一路賞花扶柳不一會就到了壽禧閣,進了院子卻發現小丫頭們都在門外。李疏影低聲問了迎過來的大丫鬟秋葵,“是誰來拜訪外祖母嗎?”
“是榴花巷柳家的曾夫人。”秋葵笑著又問到“表小姐身上可大好了?我引您進去吧,老夫人剛才還在念叨您呢。”
李疏影卻身上一冷,這才幾日,她都快忘記了,柳承宗的母親曾氏,以前最是愛來外祖母這裡串門的,柳承宗既然這麼多年就為了設計娶自己,那麼他的母親曾氏肯定不會是清白的。一直以來曾氏對自己過於熱情,自己還以為是因為柳家的緣故,看來不是。
“表小姐?”秋葵走了兩步發現李疏影沒有跟上,不由得帶著疑惑叫了一聲。
隨著秋葵的聲音回過神來,既然打定主意要遠離柳承宗,那麼他的母親肯定也要離遠一點才好,今生,她不想再跟他們扯上一丁點關係。至於殺父凶手,她會根據自己的能力,慢慢去想辦法的,一輩子這麼長,隻要遠離柳承宗,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查。“哦,我去茶房坐一會吧,就不打擾外祖母會客了,等客人走了我再去見外祖母就是。”
以老夫人心疼這位外孫女的程度,以前可不管是什麼客人,都是直接引了進去的,可不管什麼客人不客人的,這位表小姐也是位大方的,今日卻怎的講起規矩來了。秋葵心裡雖然納悶,卻也不敢違背李疏影的要求,忙引著李疏影準備往茶房去。
走了沒兩步,隻見室內出來一個看著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生得有幾分動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不像是管家的主母,至於像什麼家的人,一時倒有點說不上來。
李疏影見到來人,身子一僵,來人正是柳承宗的母親曾氏。沒想到,想要避開,卻沒有避過。李疏影還沒開口,那曾氏就帶著笑迎了上來,拉住了李疏影的手。“這不是表小姐嗎!聽說這幾日你病了,可把我擔心死了,現在可大好了?你承宗表哥一直念叨著說要來看你,我怕打擾了你休息,沒敢讓他來。”
李疏影不動聲色的抽出了手,“不敢勞煩曾夫人,身上已經大好了,您還有事吧,我就不打擾您了,我要去見外祖母了。”說完,李疏影就要往老夫人屋內走。
李疏影原是叫曾夫人做曾舅母的,因為柳承宗家祖上是柳家三房的旁支,算是同宗。林老夫人憐惜他們孤兒寡母的,雖然家業還算豐厚,但是家裡沒個成年的男子,也是不容易。有意抬舉曾夫人,連帶著李疏影便也叫她一聲曾舅母,叫她兒子柳承宗一聲表哥。隻是今天,李疏影卻懶得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