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已經六月間了,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好在從汀香院到壽禧閣一路都綠蔭影映,一路走來,李疏影身上倒是沒有出汗。
進了壽禧閣就看見在涼亭裡坐著閒聊的外祖母和王老夫人。二人見到李疏影,都麵帶笑容。
“你看看這小丫頭,越發出落的伶俐喜人了。”這段時間李疏影每日都去王老夫人那裡,王老夫人日日與李疏影相處,越來越喜歡李疏影的行止有度,見到綠蔭裡走出來的小姑娘,清冷的人說出的是少有的誇獎的話。
林老夫人見到王老夫人誇自己的外孫女,內心都是驕傲,女兒去得早,就留了這麼一個小根根,她能得到王老夫人的喜歡,以王老夫人的名聲,以後嫁給哪個世家公子,那都是底氣。“快過來見過老夫人。”
李疏影聽見外祖母和王老夫人的話,上前行了禮,站到了一側。
王老夫人微笑著點頭,又對林老夫人說到“剛才說到觀音菩薩生日我打算去城外的清寧禪寺敬菩薩,雖然隻是清寧禪寺,卻也是千年古刹,風景也是不錯。我看疏影平日裡也沒怎麼出過門,來問問你外孫女想不想跟我同去。”
林老夫人聽到這話,內心裡除了高興就是高興,知道這是王老夫人抬舉李疏影。不然以王老夫人的名聲,說是出門要個小姑娘在身邊陪著說話陪伴,多的是人上趕著來捧場。現在還特地過來一趟,跟自己說這個事,不過是因為自家外孫女合了王老夫人的緣法。
於是高興的說到“既然是陪長輩同去,哪有問她一個小輩意見的道理。何況影丫頭又是個活潑好動的,以前最愛的就是纏著我,要我帶她出門。倒是現在長大了,懂事不少,不再纏著說要出門了。現在知道您要帶她出門去,她心裡怕是早就樂開了花,隻是在我們麵前,不好說罷了。”
說完又想起自己這個外孫女可憐,舅舅再好比不得親生的父母,她又是個活潑的,要是她父母親在,想要出門,自然是纏著父母的。現在越來越懂事,隻怕是因為外祖母年紀大了,不想麻煩罷了。想到這裡,又心疼的看了一眼李疏影。
李疏影卻聽到王老夫人要帶她去清寧禪寺敬菩薩,首先是高興,終於可以出門去看看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很少出門。
隻是高興過後,卻想起一樁事情來。在前世的時候,王老夫人也是去清寧禪寺敬菩薩,隻不過那一次沒有帶她去。在路上的時候被流民衝撞了,王老夫人受到驚嚇,最後休養了大半年才好。
林老夫人和王老夫人的關係向來不錯,在王老夫人受到驚嚇之後去看了好幾次,回來還在她麵前感歎,也不知道這朗朗乾坤哪裡來的流民,怎麼就正好衝撞到了,真是運氣不好。
李疏影在回憶裡仔細的對照,發現時間什麼的恰好對上,那王老夫人被流民衝撞的應該就是這一次。
她內心的第一反應,是想要阻止王老夫人出門。可是怎麼說呢?直接說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自己一個晚輩,要阻止長輩出門,怎麼都名不正言不順。
李疏影馬上想到了澤三叔,如果是澤三叔跟王老夫人要求呢,想著平日裡澤三叔和老夫人相處的情形。李疏影覺得自己有必要將事情馬上告訴給澤三叔。
等到了中午,用過午飯,李疏影照例去了王老夫人那裡,先進去屋裡給王老夫人請安。
看見李疏影過來,老夫人笑著說道“過來了!來這邊坐一會!”
李疏影恭謹的行禮,然後側身坐到了王老夫人下首的太師椅上,想到雖然不知道澤三叔能不能阻止老夫人去清寧禪寺。但是老夫人願意帶她去清寧禪寺,她還是要先向老夫人道謝的。於是微笑著說道“今天謝謝老夫人,疏影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清寧禪寺呢。”
看著麵前進退有度的李疏影,王老夫人特彆滿意,看著李疏影笑著說“你也彆謝我,要謝就謝你澤三叔。我這年紀大了,什麼事情都是忘東忘西的。上次我在你澤三叔麵前提起想要去清寧禪寺敬菩薩,還是你澤三叔說你們小姑娘肯定喜歡出門,要我帶上你。”
李疏影突然想起來,之前澤三叔有問過她,想不想出門玩,後來就沒有了動靜,她還以為澤三叔忘記了,原來還記掛著。不由得心情好起來,從上午到現在她都在想要怎麼跟澤三叔說,王老夫人去清寧禪寺會被衝撞的事。等王老夫人入睡,李疏影從葳蕤閣告辭出來,徑直就去了煙波裡,這些日子她也時常會過來,有時候給澤三叔送一點自己做的糕點,有時候是其他的,到是把這裡的丫鬟小廝混了個臉熟。
見到李疏影過來,煙波裡的下人也沒有阻攔,走到煙波裡正堂的時候,看見厚樸正告辭出門。
厚樸見到李疏影過來,行了個禮,往外麵去了。
李疏影知道厚樸是澤三叔的大管家,平日裡忙得很,這會肯定又是有事出門去了。讓芙蕖自己去旁邊的茶房喝茶,李疏影自己進了正堂。
走進正堂,卻沒有看見澤三叔,想著肯定在隔壁的書房內。柳澤平日裡也會在書房見李疏影,沒有想什麼,李疏影就往書房去了。
剛一進書房,李疏影就看見她的澤三叔正在脫外袍,帶子已經解開了,連中衣的領子也是鬆著的,漏出脖子下麵大片白皙的肌膚。“啊!”李疏影的驚呼還沒叫完,自己就捂住自己的嘴巴。
茶房就在外麵不遠,芙蕖恍惚間好像聽見自家小姐的叫聲,再仔細去聽又沒有了動靜,以為自己聽錯了,繼續在那坐著跟小丫鬟們聊著天。
柳澤看著麵前突然闖進來的小姑娘,耳尖紅透了,他中午從外麵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回來又跟厚樸商量事情,剛處理完,想著換身衣裳歇一會。
才剛解開外袍,這小丫頭就闖了進來。他耳力素來很好,這個小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的他怎麼沒聽見,看樣子是最近太累了,柳澤想。
“澤,澤三叔,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正在換衣裳,我出去等您!”李疏影整個小臉都紅透了,低下頭,感覺後背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裡不由得想,原來澤三叔身上的皮膚也一樣白皙。又一愣,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於是臉更紅了。
柳澤聽見李疏影的話回過神來,看見李疏影紅得嬌豔欲滴的小臉,不禁覺得喉嚨有點乾。
不動聲色的將外袍扣好,想著還是要跟這個小姑娘說一說,不然以後也不注意,遇到這種事,吃虧的還是她。又想著剛才鬨了個紅臉,小姑娘估計不想在屋裡,於是說到“去外麵涼亭坐一會吧!”
李疏影因為是有事情來找澤三叔,想著還是在屋裡說可能要好一點,雖然還是有一點尷尬,卻還是說到“要不就在屋裡坐一會吧!”
“那也行,你想喝點什麼,我讓人送來。”柳澤見李疏影不願意出門,看著她依舊鮮紅的小臉,也不勉強。
“都可以!”李疏影對這些沒有什麼要求,低著頭說。
柳澤出門吩咐了下人,很快有小廝過來將茶水放下就走了,“過來,嘗嘗!”
柳澤的書房不大,進門對著的是一張大書桌,書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都整齊的擺放在一側,書桌的另一角上擺放著一盆蘭花,細長翠綠的葉子,長勢很不錯。
書桌後麵是整麵書櫃,上麵整齊的擺滿了各種書籍,纖塵不染,看得出來時常收拾。角落裡有個衣櫃,半開著,裡麵掛著男士的直裰,應該是剛才準備拿衣裳被李疏影打斷了還沒來得及關上。
在書房的另一側有一張茶案兩把太師椅,旁邊還有一個門通往後麵,不知道是哪裡。
聽見澤三叔這麼說,李疏影這才發現在茶案上除了茶以外,還有切好的西瓜。
見到李疏影沒吭聲,柳澤也過來做到了另一把太師椅上,從茶案上拿了一塊西瓜遞給李疏影“今年新上的西瓜。”
現在才六月初,一般的西瓜沒有這麼早。
看見李疏影接了過去,小口小口的開始吃起來,小臉上的紅霞也退散了不少,柳澤開口說到“好點了沒?”
“啊?”李疏影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澤三叔,剛剛退下的紅霞慕的又染紅了小臉。
柳澤本來想著要跟李疏影講一下男女有彆,看見小姑娘這紅紅的小臉,又覺得不好開口了。想了想,這小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平時也見不到外男,自己作為長輩,她估計沒有當做外人,就直接闖了進來。
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這小姑娘平日裡過來,自己也沒有限製她的去處,她闖進來自己也有責任,看樣子以後不能在書房換衣裳了。隻是該教的還是得教“我是你澤三叔,沒有什麼。可是以後不管去哪裡,記得先問問,這樣就可以避開一些尷尬的事情了!”
李疏影低著頭,紅著小臉,小口的啃著手中的西瓜,恨不得把臉埋進西瓜裡麵去。她重生回來,平日裡也多是小心謹慎,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澤三叔這裡,她總是不自覺的放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