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你要乾什麼?”柳承宗厲聲嗬斥。
不過這大廳中的人卻並不管他說什麼,隻管按照牛堂主的吩咐,將柳承宗和跟在柳承宗身後的曾管事強製給請了出去。
出去老遠,還能聽見柳承宗的喝罵之聲。
這裡應該是青幫的一處產業,看著不過是個尋常人家的院子,院子卻不算小,有三進,柳承宗主仆二人被人架著送到了後院的廂房中關了。
曾管事進了門,將這屋子裡各處都檢查了一遍,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收拾的屋子,到處都落了塵土,用衣袖拂乾淨一把太師椅,請柳承宗坐了。
又仔細的看了看門外,見那些人都遠遠的守著,這才走到柳承宗身前,小聲的說到“爺,咱們現在情況不好了!”
柳承宗原本還沉浸在對牛堂主顛倒黑白的憤怒之中,這會曾管事一句話,他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他本就是極為聰明之人,立刻就想清楚了其中關鍵。
如今他們計劃失敗,事情敗露,他對於青幫而言就成了棄子,難怪之前他出去沒多久就見到找他的人,可惜那時候他隻想著要找這姓牛的問個明白,再定計劃,如今想來,你說姓牛的找他,不過是想要抓了他來頂罪罷了。
可歎當時他們說他的人都在這邊,他又身無長物,隻得跟著來了,想來,那時候應該直接跑了才是。
想起青幫裡麵的刑罰,柳承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曾管事在柳承宗去行事的時候,就一直被牛堂主的人看著,也不知牛堂主是不是覺得柳承宗如今不足為慮,把柳承宗找來了,就放了他們在一起。
曾管事的一句話,柳承宗就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柳承宗說到“剛才那進來的黃臉漢子你我都認識,估計是有什麼關鍵的消息,這姓牛的瞞著我們,現在我們被關在這裡,什麼都不清楚,他要再有什麼動作,我們就隻有等死,或者等上麵再派人來,我們怕是連死都是奢望。曾管事,從來姑蘇城,就是你陪在我身邊,我父親母親你是知道的,從來我就將您看做我最親的親人,現在你我落難,我們隻能相互扶持,想辦法自救。”
曾管事點點頭,柳承宗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以前他一直在青幫裡麵做事,但青幫裡麵派係嚴重,他又不擅長巴結人,他沒有辦法這才費了好大勁,求了被派出來跟著柳承宗,原本是想要潛伏多年,一朝得勝,到時候讓那些以前壓著他的人好看的,沒想到事情卻沒有成,如今落得這番田地。
他並未成婚,這些年出來,看著柳承宗長大,朝夕相處,柳承宗又優秀,漸漸的就將柳承宗當做自家子侄之輩來看,柳承宗這一番話,也說進了曾管事的心裡,暗暗決定,如果到時候兩個人隻能走一個人,那他一定會將生的機會讓給柳承宗。
卻說這主仆二人在這廂房內患難見真情,一起商議逃跑的事。大廳裡牛堂主見柳承宗二人被押走,這才看向之前進來的黃臉漢子,問到“這個時候你黃二狗不在外麵,回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那叫黃二狗的黃臉漢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就著桌上的茶壺,直接嘴對著嘴就喝上了。
喝完水,用衣袖一抹嘴上的茶水,說道“老大,你猜我得了什麼消息。”一臉獻寶的模樣。
牛堂主瞪了他一眼,“你他娘的有話就趕緊說,有屁就趕緊放,彆他娘的跟我打啞謎。”
聽見牛堂主這麼罵,這黃二狗也不惱,看了看左右。牛堂主也看了一眼,如今這大廳裡麵除了他倆,也就還有三個人,一個是牛堂主最為倚重的智多星吳先生,看著是中年文士的打扮,另外兩個不過是下麵的小嘍囉。
“你倆,去外麵守著,不要讓人靠近了!”牛堂主也不囉嗦,直接吩咐那兩個小嘍囉出去了。
見到廳中隻有他們三人,黃二狗向牛堂主的方向傾著頭,壓低了聲音,說到“堂主……”
“你他娘的給我把聲音放大了說,彆整天神神叨叨的。”
黃二狗話還沒說出來,又被牛堂主罵了一句,坐正了身子,說話也正常了“堂主,剛才得到的消息,說是那丫頭要帶著她爹的遺物去西山彆院小住!”
牛堂主原本臉上的不耐煩被這句話直接震碎,站起來抓住黃二狗問到“你說什麼?”
黃二狗又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牛堂主又聽了一遍,看向站在一旁的左右手,問到“吳兄,你怎麼看?”
那文士打扮得中年男子,撫過長及胸口的斑白胡須,沉吟了片刻,說到“就這一句話沒辦法判斷,黃二狗那裡可還有其他消息?”
黃二狗連忙點頭,“有,有,有!”
“有你娘的,還不快說。”這黃二狗跟牛堂主是過命的交情,兩個人這樣說話早就習慣了,這黃二狗也不惱。
笑著說到“之前我不是按堂主的說的,給了幾處聯絡點的信息給柳承宗嗎,今日其中一個聯絡點來了個姑娘……”
這黃二狗將之前得來的消息事無巨細的講給了麵前的兩人,講的是繪聲繪色,如同情景再現。
聽到這裡,牛堂主忍不住大笑三聲,“這柳承宗剛才還跟我爭辯,就他那小樣,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我爭,如今他在柳家埋下的那些暗線,還要為我所用,哈哈哈!”
“老大,那柳承宗你還留著他做什麼,等到時候跟你分功嗎?要不要我直接……”黃二狗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知道什麼,我留著他自有用處,上麵養了他那麼久,結果最後還失手了,我們是跟他一起行動的,怎麼也有責任,這柳承宗就留著到時候頂罪用。”牛堂主心情大好,這會見到黃二狗不懂,還主動的解釋起來。
見到一旁的吳先生皺著眉頭,沒有出聲,牛堂主收斂了笑容,問到“吳兄,可是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我們前腳事情剛敗露,這丫頭後腳就要去西山彆院小住,還漏出來風聲要帶著父親遺物同住,怎麼都像是陷阱。”吳先生皺著眉頭說。
“這消息是從柳家三房內院傳出來的,要不是柳承宗那個暗線,我們根本就得不到這信息,如果他們要給我們設陷阱,消息不應該這樣透露出來才對,以前柳承宗也說了,那李家丫頭跟柳家二房關係並不親密,他們要傳消息,這消息也不應該從那邊傳出來吧。我看倒有可能是他們聽到了什麼,在那裡胡亂猜測。”這黃二狗分析的倒是在理,不過關鍵是,這消息是柳澤他們故意走漏給柳菖蘭的。
“我是個粗人,這些那些的我都不清楚,我隻知道要是我有重要的東西,那不管我走到哪裡,我肯定都要隨身帶上的。如今不管那丫頭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她要在西山小住的事情不會出錯吧,既然她要住在那邊,那她爹的遺物她能不帶?我倒覺得是真的。”牛堂主大大咧咧的說。
牛堂主看了吳先生一眼,說到“吳兄,你怎麼看?”
“你們說的也有道理,就算他們設了陷阱,但是那東西必然是在那裡的,他們既然選擇了在西山,也許是知道了一些什麼,這是在遠離柳家,怕是害怕牽連到柳家的其他人,也反映了他們其實心裡也沒底。不過總的說來,他們在西山其實有助於我們成事,東西肯定是在那李家丫頭手上,這是得了準信的,他們現在去西山,我們就可以不驚動柳家其他人直接拿到東西。”這位吳先生倒是分析對了一些,不過柳澤可不是心裡沒底,不過是怕柳家二房三房的一些人礙事罷了。
牛堂主點點頭,“原先我還一直在想,柳家做為四大官宦世家之一,我們在柳家劫了東西,以後怎麼走得了,現在他們去了西山,我們就能儘可能少的暴露,到時候得了東西,如果順利還可以放他們一命,這柳家也不會對我們窮追不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幫主肯定是想到了的,不然不會在幫裡對懸賞那麼高,必要的時候我們肯定要舍棄一些人的,到時候隻要東西在手,還怕這地位不水漲船高嗎!更何況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所以這西山去得。”吳先生下了定論。
“我他娘的彆的倒是不慫,就是這次我們對手可是官家人,說不慫是假的,吳先生你仔細想一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好是能儘量減少跟他們的衝突。柳家的權勢,那是跺一跺腳,姑蘇城都要抖三抖的世家,我們青幫好手是不少,可是這和官家人當麵鑼對麵鼓的乾,還是頭一遭,富貴險中求,雖然決定了要乾,可是兄弟們能夠少損失一些肯定是更好。”牛堂主說到。
吳先生皺著眉頭,點點頭,對牛堂主的話也頗為讚同,想了想,看向黃二狗問到“黃二狗,你有沒有派人去打聽他們什麼時候去柳家取東西,如果可以在路上直接劫了,那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