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李疏影感覺事情也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隻會讓親近的人為難。這時王老夫人的聲音也傳來了,“既然有你弟妹求情,府衙不送可以,這懲處卻免不了,便杖責三十送還琅琊吧!至於陳氏,閉門思過半年,抄寫心經百遍,疏影,你覺得這樣處理怎麼樣?”
“不!”不等彆人開口,陳馨如先喊出了聲“我是陳家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沒有權利打我!”
“那姑娘是想去衙門走一遭了?”王老夫人的話讓陳氏打了一個寒顫,不等陳馨如再開口,連忙說到“還要多嘴,仔細去了衙門就不是三四板子的事了!到時候你的名聲要要不要了?”
“母親,馨如畢竟還小不懂事,杖則三十我們領下了,隻是小姑娘麵皮薄,您彆計較!”陳氏的懂事,讓老夫人很是滿意,也知道當著這麼多人打了陳馨如到時候不好解釋,又吩咐到“姑娘家麵皮薄是好事,總是不顧裡子麵子胡亂爭搶來的好,這三十杖我一會讓胡媽媽陪著去你們院子裡關起門來打就是!”
“謝母親教誨!那兒媳就帶著馨如先回去了!”
陳馨如還要喊什麼,卻被陳氏起身扶住使勁掐了一把,又在耳邊囑咐了什麼告辭出去了。
“植兒也要回去溫習功課了,祖母,三叔,二嬸,李姑娘,柳植告退!”柳植一一告辭,隻是在李疏影這裡,略微頓了一頓,似乎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躬身繼續行禮。
“你回去之後督促你母親,儘快將你表妹送走,這小姑娘不是個省油的燈,走之前讓你母親看緊一些,彆又生事端。”
要說老夫人看人還真是準,那一日陳氏帶了陳馨如回去,雖然有胡媽媽看著三十板子沒有一下也沒有少,但下手的人卻知道這姑娘雖然行事過分,但也是陳氏嫡出的小姐,不能真在柳家被打壞了,因而雖然是受了不少痛,這皮外傷倒是還好,陳氏這裡好東西也不少,一日三遍的塗下來,身上倒也沒有留下疤痕。
陳氏早早就派人往琅琊去了信,如今見陳馨如也好了起來,就催促這丫鬟婆子們收拾東西,打算儘快將這個侄女送走。
陳馨如受了這頓打,心裡也明白了,如今她和柳澤的事情已經是徹底不可能的了,不過讓她就這樣走了,怎麼能咽下心裡的這一口氣。想她從小到大在家裡那是怎樣一番場景,就這麼被人欺負了走,那不是她的作風。
便麵上她答應了陳氏的要求,要在三日後送她回琅琊。那時候琅琊陳家的人也在路上了,這邊陳氏的鏢師以及家裡的護衛也都挑選好了。
眼看著日子一日一日的接近,陳氏也慢慢放下心來,之前是她糊塗了,陳馨然也就罷了,畢竟是個聰明的,這個陳馨如那是怎麼也進不了柳家的大門的。是她識人不清,才連帶著自己也受了責罰。
卻說柳家雖然禁了陳氏的足,但陳馨如不是柳家人,因而不可能將她也禁了足。雖然有陳氏的叮囑,陳馨如卻是陽奉陰違,表麵一套敷衍陳氏,背地裡卻不知在忙碌些什麼。
陳氏這一日正在屋裡抄寫心經,心中煩悶,怎麼都靜不下來,索性扔下手中的毛筆,“今年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才不過五月,屋裡就悶得人上不來氣,庭院中的樹葉也不見一絲晃動!”
“奴婢瞧著地麵都有潮氣,可能是要下雨了吧!”
“表小姐這會子在乾什麼?”陳氏往索性往屋外去,雖說是禁足,但也隻是禁於自己的院子之中,不妨礙她去看陳馨如。
“明日表小姐就要走了,先前還見到表小姐在院中,許是在收拾最後的一些東西吧!”
陳氏聽丫鬟這麼說,點了點頭,沒有生事就好,“我去看看!”
哪知陳氏來到陳馨如這裡的時候,隻見到兩個小丫鬟在屋子前麵坐在門檻上玩搶石子,並不見其他大丫鬟。
因而問道“你們小姐呢?”
“回夫人的話,小姐說今日氣悶得緊,出去走走!一會便回來了!”
陳氏聞言,心中一驚,問到“走走?去哪裡走走,她可說了?”
“奴婢們不清楚,表小姐的事我們小丫頭不敢過問,管事的姐姐讓我們守好屋子,留了我們在這裡守屋子!”小丫鬟倒是機敏,聽出陳氏語氣不對,連忙低頭解釋,唯恐被怪罪。
陳氏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不能落到實處,因而吩咐身邊一個體麵的丫鬟說到“你去後院轉一轉,看看表小姐是往哪裡去了的?若是能見到她,隻說是我找她,將她拘了回來,千萬記得不能讓她往三房那邊去。”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惶恐,總覺得陳馨如明日要走,現在還在外邊跑,要生事。丫鬟領了命出去了,陳氏也重新回了自己的屋子。
卻說陳馨如這會確實是往三房去了,自從上一次她挨了打受了氣,她和李疏影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來了,這些日子她跑進跑出就是在想辦法看能不能讓李疏影吃點苦頭,就是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麼辦法。
眼看著明日就要出發往琅琊去,陳馨如實在是坐不住了,這仇再不報,她以後就難以再報了。到時候就算說動大伯跟柳家不對付,那也是那些男人不好受,對李疏影就算有影響又能大到哪裡去。
明知道她就這麼往汀香院去,李疏影不會讓她進門,她這一回也學乖了,讓丫鬟婆子捧著禮物,往三房來了,使了點小錢,讓管角門的婆子放了她進去。
這邊李疏影在陳馨如過角門的時候就知道她又來了,看著麵前過來獻殷勤的婆子,說道“這位媽媽做得不錯,該收的賞錢咱們拿著,但是該報給主人的事,也要做好了,要知道自己當的是哪一家的差,忍冬,給媽媽賞。”
“小姐,你說這個陳姑娘又是唱的哪一出?”芙蕖見送話的人出去了,皺著眉頭開口說到。
李疏影拿起手邊的團扇搖了搖,“不知道,上次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應該學乖了吧!”
正說著,屋外又小丫鬟高聲問話“小姐,陳姑娘來了,說是明日就要走了,特地來給您賠罪的!”
笑著看了一眼芙蕖,“這不就自己說了來意了嗎?”
“小姐,我總覺得這位心高氣傲不是會給人賠禮道歉的主,要不咱們還是不要見了吧!”
李疏影搖頭“這位的秉性你還不了解嗎?我這會子要是不見她,一會我刁難她的各樣話就要傳遍了,她不是明日就要走了嗎,見一見也不礙事!”
“誰敢亂傳,打爛了她的嘴!”芙蕖怒道。
“好了好了,有我家芙蕖在院中,就不會有那不懂事的下人,不過今日我們心裡防備著不妨見一見她,索性不過半日了,若是趕了她走,還不知道她要怎麼鼓搗,倒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她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聽到小姐早有城府,芙蕖也不再多說,吩咐人去院中安排待客之物。
李疏影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人已經被安排在院子裡的花架下坐下了,旁邊一溜站著的丫鬟婆在旁邊服侍,一點都不像是來彆人家道歉了,倒是有點像是來砸場子的。
見到李疏影過來,也不起身,笑著說到“李姑娘還是有點手段的,居然能夠哄得整個柳家都圍著你團團轉,是我陳馨如技不如人!前幾日因為挨了板子,起不來身,所以姑母讓我來向你道歉我一直都沒辦法過來,明日我要回去了,今日說什麼也不能拖了,所以過來給你道個歉。”
李疏影也隻裝看不見她的無禮,無視她雖然說著道歉卻全無歉意的話,笑了笑說到“陳姑娘從小嬌養深閨,不諳世事也是正常,疏影也未曾計較,如果姑娘過來為的就是這事,那可以回去了!”
“歉意到了就是了,那是我姑母的意思,在我看來,柳探花那麼出色一個人,到時候肯定是要封侯拜相的,你的出生你自己清楚,壓根就沒有母家,對他來說毫無助力可言,你如果真是在意他,你忍心讓他這樣艱難嗎?”
“陳姑娘怎麼就知道澤三叔願意要你這樣的助力?在你看來的助力,也許在澤三叔看來不過是累贅罷了!天子用人,最忌諱的就是結黨,姑娘這才是讓澤三叔自斷仕途吧!”李疏影了解柳澤,知道他壓根就不會想這樣,如果想,他的親事就不會拖到現在,上一世就不會到了她死他都沒有成親。
“什麼結黨,世家之間盤根錯節,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他身處世家,如果想要居高位自然就不能免俗,你看我姑父之所以為閣老,不也是因為我大伯也在閣中提攜的原因嗎?”
“陳姑娘確定是你姑父被提攜,說不定你大伯才是被提攜的那一個呢?”就李疏影所知,這二人應該是各有本事,而且各自的政見還不同,否則也不會出現上一世柳家抄家,陳家不僅沒有動作,甚至在柳家落敗之後,陳家跟著新皇還更近了一成,他們雖然身為姻親,卻連站隊都不同,談什麼相互提攜,不過這些不是她閨閣女子應該知道的,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