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回主子的話,屬下不這麼看,據這段時辰的風雪,之前那些行路之人應該並沒有經過多久,最多不過一兩個時辰,而那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風雪幾乎要讓人走不動路,那些人為何不留在寺廟中,反而要繞過寺廟趕路?屬下看來,那些人怕是有任務在身,至於是什麼任務屬下不知,隻是覺得我們應該有所防範。”
眾人正在思索葛根所言,就聽見風雪裡傳來馬蹄聲和腳步聲,抬頭望去,隻見一行人穿過寺廟山門,也進得了寺廟之中。
看見大雄寶殿前有人站立,來人明顯愣了一下,又堆起笑容道“這鬼天氣趕路真是要了人的命了,好在找到了這處寺廟。”
說罷上前走到了屋簷下的另一側,遙遙對著柳澤等人拱手,“公子怕是也是過來避風雪的人,我們相遇也算有緣了,在下一路行來也隻見這裡有一處落腳的地方,看樣子今日要和公子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
柳澤看著不遠處的壯漢,一副商賈打扮,挺著將軍肚,漆黑的臉上堆著笑。蒼術開口道“這寺廟前後不過幾間破屋子,我家主人已經先住下了,怕是沒有了地方。”這個時辰,任何不明來路的人,都是危險的,他們也不是活菩薩,從沒有幫助彆人把自己人置於險地的覺悟。
那人也不惱,堆著笑搓著手道“這天眼看就要黑了,風大雪大的,我們還能往哪裡去?我們這大男人都罷了,隻是後麵車中還有拙荊跟著,她最是畏寒,沒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怕是要她半條命。”
柳澤等人不為所動,隻是蒼術等人默默的站在了大雄寶殿前麵,擋住了往後的去路。
那人還待再說什麼,還未開口,身後的小廝也起哄道,“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不通情理,出門誰沒有遇到困難的時候,也不是要你們幫個什麼,不過是大家都在寺廟中歇息一回罷了!”
這時候又從院子外麵進來一個人,細看卻是一個粗使婢女打扮的,開口便道“老爺,夫人這會又不大好了,不多會就喘了兩回了,老爺可找好了暖和地方了?”
那人聞言又看向柳澤等人,不等他們有反應就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柳澤不遠處跪在了地上,開口便帶了哭腔“這位公子您行行好,拙荊有喘病在身,最是受不得凍,我們也不要廂房什麼的,隻要能在這廟內找個地方落腳就行,這寺廟雖然破舊,房屋看著卻是常有人修繕的,雖然不算寬闊,但是容下我們這些人還算可以的,求您行行好吧!”
蒼術皺眉,看向柳澤,柳澤沒有說話,轉身往後麵去了。
“你們進來吧,不過以大雄寶殿為界,你們的人不要亂闖,殿後一步也不能踏入,否則彆怪我們這大風大雪的趕你們出門!”蒼術吩咐完,帶著一乾人等往後麵去重新布置值守去了。
也不管身後一些小廝打扮的人在那說“老爺,您跪那些做什麼,出門在外都是借宿,雖說有先來後到,但這寺廟又不是他們的,也容不到他們做主啊!”
以及那家主人的嗬斥聲,“少說幾句,還不快去服侍夫人進門。”
等蒼術幾人再聚到一處的時候,蒼術開口問到“主子,那人說的是真是假尚且不知,京城那邊的局勢不明,我們這一路上各種試探遇見的可不少,放這些人在跟前,要是他們心懷鬼胎的話,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柳澤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葛根,“主子這是關門打狗!”葛根一麵將屋子裡各處的物件理順,一麵解釋。“況且當時那種情況,主子不可能將人趕出去,我們這次進京雖然不是大張旗鼓,卻也是過了明路的,他們說的事要是假的倒也罷了,若是真的呢?真是路上遇上了困難的普通人家呢?若是還在江湖中時,我們自然是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如今我們代表的是柳家,若真是一些普通人,我們那麼做,不是柳家所為。”
蒼術摸了摸腦袋,“葛根,我最近是不是越來越蠢了?”
柳澤放下茶杯,拿起手邊的書,也不看他,淡淡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聰明過嗎?”
蒼術聞言先是懊惱,然後又是明了,對啊,他一直以來不都是聽命行事麼,有主子在,哪裡需要他動腦子,他隻管聽命行事就行了!
想到這裡,又高高興興的說到“那我出去多巡幾圈,看著那些人,不讓他們有異動!”
李疏影在廂房裡麵,擦洗過身子之後,換了一身居家的衣裳舒舒服服的歪在大引枕上,看著畫本子。
看見柳澤進了屋子,卻還是先前的衣裳,並沒有洗漱的痕跡,坐了起來問到“澤三叔怎的還不去梳洗呢?這會子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早點歇息了,明日也好早點起身趕路呀!”
柳澤上前,摸了摸李疏影的頭發,微笑說到“還早,你先歇著,我那邊還有點賬冊沒有處理完,過來看看你了還要再過去!”
李疏影聞言,點了點頭,笑著說到“那澤三叔快去看,早點看完好回來歇息!”
看見柳澤離開,李疏影喚到“芙蕖、紅菱、忍冬、茯苓!”
四大丫鬟齊齊站在了床前,“夫人,奴婢在!”
李疏影麵色凝重,凝視著眼前幾個心腹大丫鬟吩咐道“我也不跟你們打啞謎了,剛才老爺的模樣你們看見了,一路行來,各式各樣的事情你們都是見慣了的,今日這般情形,很明顯晚上可能有事發生,你們今晚都合衣淺寐,保持警惕,紅菱你一會出去轉一圈,仔細觀察一下寺廟裡裡外外的情形。芙蕖一會往老爺那邊送一趟茶,找葛根談一談口風,忍冬和茯苓清點一下隨身物品,將輕便必帶的東西整理好了,貼身帶著。雖然老爺做什麼事都是有把握的,但是我們也不能長成溫室裡的花朵,該有的警惕不可少,就算做不了什麼,也要保證不要拖大家的後腿!”眾人神色一緊,按照吩咐各司其職,自去忙碌。
李疏影因為心裡有了事,難以平靜,起身換了一身利落的衣裳,又重新躺下了,卻怎麼也睡不著,過了半晌才迷迷糊糊的入睡了,隻是夢裡光怪陸離,整個人如同溺水一般,想要醒過來卻又怎麼都醒不過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茯苓搖醒的,睜開眼睛就看見窗外紅紅火火一片,印在窗紙上,窗紙都發出烤焦的氣味來,赫然是寺廟中走水了。
李疏影整個人一驚,突然就清醒了過來,顧不上身體上的疲憊,趿上鞋子開口問到“這大風大雪到處都濕漉漉的怎麼會走水的?芙蕖和紅菱呢?還沒回來嗎?茯苓、忍冬,你倆趕緊帶上隨身的物品,我們先出去!”
好在之前已經收拾好東西,大件的物品又都在後麵的馬車上,幾個人不過背著小褡褳就出了房門。
才出了房門就被門外的場景給嚇了一跳,屋外不知怎麼回事,原本空曠的地麵居然全是大火,而和李疏影緊鄰的另一間作為柳澤處理事務的廂房也被火牆隔開,這一間屋子赫然被火牆圈在了其中。
“夫人快隨小僧離開,不知打哪裡來了一夥匪徒,到處縱火,四處都被火給燒得不成樣子,您幾位快跟著我來,這邊還有一處地道可以出去。”李疏影聞言看見一個不足十歲的小沙彌,身後還帶著一個婦人打扮並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見她看過去,幾人麵上都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應該是那會紅菱說的後來借宿的人。”李疏影心想。
火牆之外鬨哄哄的一片,李疏影沒有聽見柳澤的聲音,迎麵的火勢已經快要蔓延到跟前,依稀能夠聞到發絲烤焦的氣味。
看見李疏影幾人沒有動,那沙彌有些著急,又喊到“夫人您還不快點,一會就走不了了,寺中的梁木為了防蟲蟻才刷過桐油,不趕緊些,這屋子怕是就要著了!”
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在升高,身後的屋子似乎都要支撐不住,快要燃燒起來,李疏影知道小沙彌所言不假,主仆三人跟著小沙彌去了,路上茯苓和忍冬一前一後始終將李疏影護在中間。另外一位夫人一直想要搭訕,李疏影都假裝沒有聽見,並不搭理。
跟著小沙彌走了半晌,隻見周圍都是火,好在如今是冬日,這寺廟中原本並無多少樹木,地上零星的乾草又形不成火勢,一路上雖然都是火牆,卻真的走出一條逃生之路來,不過李疏影分明記得寺廟不大,為何這會居然彎彎拐拐的走了這麼久還沒有走出寺廟,心中疑惑。正思索間,麵前一道火牆攔住了去路,眾人疑惑的停了下來。
隻見小沙彌上前,在地麵上一個光滑處敲敲打打,身前一步之地,赫然打開了一個地道口,小沙彌開口解釋“這是通往寺廟之外的地道,眾位施主趕緊隨我從此處出去逃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