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收到口諭前往禦書房的朱高煦。
與其相遇的奴婢,一個個紛紛點頭哈腰行禮,給足了朱高煦麵子,恭敬的神情之中夾雜著一絲惶恐之意。
就今日發生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整個宮城。
以前這位爺給人的感覺都是有勇無謀,大大咧咧的性格。
讓其徹底翻不了身,甚至要還遺臭萬年,所有人亦唯恐避之不及,不敢為其求情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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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經曆過太祖時期,一路走著過來坐擁天下。”
走進禦書房。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見著他這般模樣,半眯著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之後聲音徒然一沉,問道:
為何朱高煦能夠一錘定音,力排眾議將劉觀這些年隱藏的外衣給狠狠撕扯下來。
朱棣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直勾勾的盯著站在不遠處的朱高煦。
因為就朱高煦今天所做的事情,讓朱棣心中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在其眼皮底下,手中掌握了什麼了不得情報係統,甚至是隱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勢力存在。
殿中的氣氛,瞬間變得無比詭異。
不少人其實對朱高煦表麵恭敬有加,背後卻則是另一副麵孔,吐槽之人不在少數。
跪在地上的朱高煦,知道這是給他下馬威,隨即也不敢做出半點違逆之舉,隻能夠老老實實的跪著,保持著行禮的姿態。
索性也不再與其爭口舌之利,衝其擺了擺手,轉身往禦書房內走去。
朱高熾見著吃癟不搭理自己,消失在門欄處的朱高煦,挑了挑眉頭嘴角微微上揚,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低聲喃喃道:
其心中也能夠理解。
隻見身著錦服的朱棣,正斜靠在軟榻之上,半眯著雙眼手中握著奏章,看的津津有味。
“這就要看你想不想他穩定了。”
“彆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咯。”
問題就出在這裡,朱高煦恰恰就做了。
“隱隱有著脫離你掌控之勢,自認為拿捏住了你的軟肋,做的事情讓你很不爽.”
對於朱高煦的野心,對於那個位子的渴望朱棣心裡又不是不清楚。
那些個整天陰謀算計,背後捅刀子的文官。
就方才這般情況,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著實把朱高煦給累的夠嗆。
“且為了坐穩這個位置,堵上天下人悠悠眾口,你不惜借助文官集團、與之達成某種默契,對其多有放縱,各種條例也不再那般嚴苛。”
“老二,你說是不?”
站在一旁慢慢的緩過神來的朱高煦,見著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目光,以及其隱藏眼眸深處的猜忌、擔憂,質問的言語。
手握著奏章的朱棣,仿佛耳背沒有聽到他聲音一般,連眼皮都沒舍得耷拉一下,雙目依舊緊緊的盯著手中的奏章看的入神。
如此情況之下,要是不了解其中的來龍去脈,知曉其中的隱情,如何能夠讓他安心?
‘呼’朱高煦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拖著略顯有些僵硬的身子,有些發麻的大腿,雙手撐在地上緩緩的站起身。
“有意義嗎?”
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臭丘八,亦是一個心思深沉極具有城府、思維縝密的人,其能力和心思怕是能夠與太子爺持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在接到口諭的時候,朱高煦心裡大概就已經有了猜測。
“還是說你從哪裡得到了準確的情報,篤定劉觀有著巨大的問題,才敢如此無所顧忌行事?”
細數一下,貌似朱棣每次發火、暴怒的時候,都有他在,且幾乎每次都是他與其硬剛、拱的火導致。
“兒臣,拜見陛下。”
“你信嗎?”
倘若真的是如此的話,他怕是覺都睡不安穩。
最終還是朱高煦率先敗下陣來,饒是他的臉皮足夠厚,也不由的感受到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他深深的看了看緊閉的禦書房大門,衝著身旁的楊士奇揮了揮手,道:
且他本身就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朱高煦如此篤定、行事如此膽大妄為,絲毫沒有人任何顧忌,還能夠得到如此大的收獲,著實令人費解。
麻了!
“難道不是?”
一時之間兩人彼此大眼瞪小眼,氣氛瞬間尷尬無比。
“我一樣出生於太祖時期,很是多事情,雖然不說可我心裡一樣跟明鏡似的無比的清楚。”
“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張揚行事?”
我的親娘啊!
你看我像一個傻子嗎?
說罷。
“恃寵而驕,表麵上人模狗樣,背地裡卻乾著肮臟齷齪之事。”
“我們這一關倒是有驚無險過去了,你這一關可是比起我來難上了不少,可不容易過關啊!”
畢竟這回答太過於玄幻,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如此脫離掌控的勢力,倘若不能夠搞清楚,那是朱棣萬萬不能夠接受的。
“如果伱不想他穩定,怕爹就算是再努力也於事無補。”
如此回答,讓朱高煦頓時有些傻眼,氣氛瞬間變的尷尬了起來。
更加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不計後果,倘若沒能夠查出事情來,將會麵對什麼樣的狂風暴雨,會引起多大的震蕩,會對他多麼的不利。
“此次,你如此爽快答應,讓我負責監督都察院清肅蛀蟲之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那麼蠢嗎?
說出這樣的話,你漢王爺自己信嗎?
這混蛋.怕不是逗他好玩呢?
就憑空猜測,你這個老謀深算、心思縝密、帶腦子的莽夫會如此做嗎?
都是無比精明的人,心裡都門清的很。
“有嗎?”
此事不怪朱棣如此作態。
就像朱棣說的那般,兩人角色互換的情況之下,他肯定也不會信。
“當然也起不了殺雞儆猴的作用,索性我就玩把大的,給他們來個狠的。”
“牽扯這麼大的官員,如此大的案件,老頭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忽悠的。”
倘若不是他武行出身,又久經沙場,身體素質非常人所能及的話。
而今日不同往日,沒腦子的莽夫,和有了腦子的莽夫亦不可同日而語。
雖知道太子爺這是對自己有怨氣,在這拿軟釘子戳他心窩子呢!
饒是如此,卻也讓他無話可說,完全就沒法反駁。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彆人不信,也很正常。
說完,他半眯著雙眸冷冷的盯著他,等待答案。
“老二啊!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