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可明白?”
被點到名的兩人彼此相視一眼,亦能夠感受到自己主子言語和神情中的鄭重之意,皆是不約而同的重重點了好,以示認同,道:
“諾!”
“老奴、屬下,這就去辦。”
“皆以最快速度讓家族中的所有人,以最快速度撤離。”
“不過……”
說著,兩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不由一肅,下意識抬頭看向坐於高台上的鐘開然,小心翼翼開口詢問道:
“家主……”
“您乃鐘家所有人的主心骨。”
“您看…要不要你先於密道中撤離。”
“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
“如此更為穩妥一些,避免某些突發情況發生。”
“您覺得呢?”
說罷。
兩人靜等命令。
聽了這話。
鐘開然右手輕輕的撫了撫下額胡須,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道:
“不急。”
“先讓家中之人先有序的撤離。”
“我乃哪位漢王爺的主要目標。”
“且周圍和院落的仆人中,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錦衣衛隱匿於暗處,又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如若我先行離去。”
“保不準他們提前動手都有可能。”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
“能夠讓家族中的人有序撤離。”
“我斷然不能夠先行離開。”
“不…不是。”
“家主……”
老仆和黑衣勁裝中年男子愣了愣,正欲出言說些什麼。
不過話音未落。
就直接被鐘開然揮手給打斷,沉聲回道:
“行了。”
“就按我說的做。”
“不然,我們很有可能誰都走不了。”
“去安排吧!”
“彆愣著了。”
得勒。
自家主子都這般決絕的說。
饒是兩人想要出言勸誡,也不得不止言,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
而後,兩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大步流星的往大門外走去。
待到兩人消失於門口,鐘開然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轉頭看向後方陰影處,聲音變的無比低沉,道:
“我之前讓你一直準備的人,可準備好?”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彆人。
片刻後。
漆黑的陰影處,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浮現,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驀然響起,回道:
“準備妥當了。”
“也早已安排於府中。”
“家主此次是要用他嗎?”
鐘開然瞳孔中雙眸閃過一絲亮光,重重的頜了頜首,言語中儘是無奈之意,道:
“如今的境況。”
“不用都不行了。”
“養了他幾十年,也該讓他排上用場了。”
“你去安排吧!”
“讓他換上與我一般無二的衣服,讓他老老實實的呆在此書房中。”
“我與書房中的小道離開。”
“此事切勿驚動任何人。”
“去吧!”
收到命令。
麻煩若隱若現的身影,徹底隱匿入黑暗中消失不見,像是不曾出現過一般。
而後。
鐘開然緩緩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目光不禁落向窗外,哪一個攢動的身影身上,神情中不禁閃過一絲不舍和複雜之意,一聲幽幽聲長歎,低聲喃喃自語道:
“機關算儘。”
“做了那麼多布置。”
“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切瞬間化作泡影。”
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本就凝重的麵色變的更加的陰沉,繼續道:
“千金散儘還複來。”
“希望此次能夠安然退去吧!”
“如果能夠逃過這劫,換個乾淨的身份,亦不是不可以重新崛起。”
言罷。
他默默的低下了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和不舍,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書房中一些熟悉的事物。
“家主……”
暮然間。
一道沙啞刺耳的聲音響起。
方才消失於黑暗中的身影,緩緩從漆黑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鐘開然見著來人,從愣神中回過神來,轉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問道:
“人帶過來了?”
“就在後麵屏障中待命。”
漆黑如墨的身影低聲回道。
“唔…”
“你也離去吧!”
“一盞茶之後,將他帶書房中。”
“而後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書房,那也不許去。”
“諾!”那人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過了片刻。
杵立於大門處的鐘開然,緩緩抬步走向屋內。
而後,其沒有半分猶豫,快速來方才所坐的太師椅邊上,輕輕的將邊上的地板給往下重重的踩了下去。
隨即。
隻見原本寂靜的書房中,響起一陣細微的齒輪轉動的聲音。
不多時。
隻見厚重的板慢慢的往下沉,一個深不見底黝黑的洞口浮現在他的麵前。
見著眼前出現的洞口,鐘開然端著火低垂著腦袋躬著身子,大步流星的往裡麵走了進去。
待到鐘開然的身影消失在黝黑的洞口中,片刻後隻見下沉的地板,伴隨著一陣細微的齒輪轉動聲響起,緩緩向上升起。
未要多久的時間。
原本黝黑的洞口消失不見,地板也恢複成之前一般無二的樣子,消失一切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待黝黑洞口消失不見後不久,方才隱匿於黑暗中的身影再次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不過此時。
他卻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其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
而這個中年男子的模樣與穿著,卻是與方才消失於黝黑洞口中的鐘開然,一般無二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彆。
當然,也不是沒有差彆。
唯一的差彆則是,跟在黑衣人身後的中年男子有些畏畏縮縮。
不如方才鐘開然,那般大氣和有氣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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